第四十九章 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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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聽到聶尺所說的話語,再看著麵前聶尺的表情,謝翱心中一陣惡寒。
在這緊要關頭,視線竟然不可控製的飄到了花火的身上。花火隻是相比他倆的身型來說,顯得有些嬌小而已。生於將門之家的花火,從小就當做男孩來養。本身的體型與正常十五六歲的男子就相差不大。現在這一身男子裝扮,實在是看不出,她是個女娃。
現實也卻是如此,連聶尺都不曾發現花火是個女孩的事實,更何況初次見麵的謝翱了。在謝翱的腦中,不斷的出現聶尺背著花火的曖昧畫麵。甚至畫麵的演化,都有些往著不可描述的方向而去。他該不會是……
這一時間,謝翱竟然忘了攻擊聶尺。隻顧著將自己的拳頭,從聶尺的手掌之中掙脫出來。仿佛深怕粘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全然沒有注意他手中的強弓,已經褪去湛藍的顏色,變回陳年柘木本色。
不錯,聶尺的目的達到了。費盡心思的目的,就是為了先行封住對方的靈韻。對方雖然還沒有達到六品,去擁有掌握氣場的能力。即便靈韻的威力,也隻是一般般而已。但他的靈韻,確實十分棘手。尤其是聶尺與花火此時急於擺脫對方的阻攔。一旦讓對方拉開距離,配合靈韻牽扯,實在是難以突破。好在現在對方輕敵,讓自己抓住近到身前的機會。
其實這還真怪不了謝翱,別以為一個弓手,就隻會遠距離的攻擊。弓箭方麵隻是他的本事之一。在整個河東路年輕一輩之中,謝翱的拳腳也是數一數二的。從小就在禁軍教頭的嚴管之下,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也著實下過一番苦功。才習得一身拳腳功夫。初次與他交手的人,沒少被他弓箭手的外表所欺騙。在近身之後,才發現上了此賊惡當。
可是禁軍教頭也分哪個教頭。這次謝翱踢到鐵板之中的鋼板之上。因為聶尺的師父就是禁軍教頭的總教頭。名師不一定出高徒,但相比於庸師來說,出高徒的幾率自然大很多。況且聶尺這三年可是沒有閑著,所有趕路的間隙都用來練拳了。勤奮不止能補拙,還會讓人強上加強。
當謝翱緩過神來之時,才發現自己的靈韻完全沒有了反應。這下他終於認真了起來。雖然不知聶尺用了什麽手段,既然事已發生,現在也不是尋根問底的時候。但是隻要解決掉對方,終歸沒錯。
兩人之間,此時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有時就會發生一些莫名奇妙的默契。倆人同時出拳,拳頭同時打在對方身上,雙方硬抗住彼此的拳頭,腳下同樣紋絲未動。接著同時出腳,又同時踹在對方腹部,這回同樣各自退後了三步。
謝翱雖然失去靈韻,可是手中勁弓還在。急忙後側翻身,在不遠的箭囊之中,抽出三枚羽箭。抽箭之時弓弦已開,箭尾直接掛在弓弦之上,快速出箭。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連續三箭,快如同步而發。
兩人之間不過才拉開幾步間隔,看到謝翱翻身後側,聶尺已經猜到對方意欲如何。可是還是慢上一步,讓對方將箭發了出來。
聶尺前探的身子,急忙停了下來。第一箭剛剛貼著聶尺的麵頰飛了過去。第二箭就從另一個角度到了麵前。聶尺仰頭,羽箭的尾羽,刮著聶尺的鼻尖,射去遠方。
謝翱的第三箭,詭異的以一種俯射角度,正好射向此時聶尺的咽喉。這三箭步步緊逼,讓聶尺瞬間陷入劣勢。
聶尺選擇直接原地一個鐵板橋,空著的右手抓向飛來的箭矢。抓住箭矢的同時,暗中氣勁二次發力,將箭矢向著一旁,生生的挪出寸許距離。箭鏃還是沒入聶尺的肩胛之中,好在卻也躲過了被穿喉的結果。與此同時,聶尺的腳下也沒閑著,轉為單腿支撐,另一條腿向前踢去。
謝翱輕鬆的躲過聶尺這一腳,轉手再去抓向箭囊,可是卻抓了個空。原來聶尺的那一腳,目標根本就不是謝翱本身,就是為了踢走箭囊。
箭囊是被踢走了,可是聶尺也失去了先手,落入了被動的局麵之中。這等機會擺在麵前,謝翱才不會傻傻的跑去再撿箭囊。他直接抓住手裏勁弓的弓稍,弓臂做棍砸向聶尺的麵門。聶尺索性用背觸地,雙腿直接將謝翱手中的勁弓夾在腳中。
倆人交手都是留了一百個心眼。謝翱發力抽弓的同時,抬腿踢向聶尺的腿彎處。可是這正好給了聶尺機會,稍微借力,一個翻身,單掌直接拍打謝翱腳背的同時,左手反握的匕首向上劃去。
這一下要是著了,謝翱非得開胸破肚不可。果然謝翱險之又險的擰轉身體,正麵避開了這一刀。可是後背還是被劃出一條血口子。
兩人的近身纏鬥卻還沒有結束。謝翱手中勁弓的弓弦可非凡物,這可不是一般的牛筋,這是與厭赤虎一樣,有著上古魔獸血統蠻牛的整條背筋。不粗的弓弦,非但沒有被聶尺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砍斷,相反兩者一接觸,傳出金石相交的聲響。聶尺的匕首被弓弦格擋了下來。
謝翱現在突然變成背對聶尺,可他心中絲毫不慌,另一隻手抓住勁弓的另一端弓稍,雙腿彎曲,後背發力,反向強撅弓臂。
背弓勢,陳年柘木的弓臂被壓到最大弧度,謝翱猛的撤手,弓背的反彈之力,直接將聶尺抽飛出去,半邊臉頰立時腫了起來。
重新拉開一段距離的二人,相互看著彼此。方才二人短暫交手過後,都沒占到什麽便宜。一個背部被劃開一尺長的口子,一個半邊臉頰已經腫起兩指厚度。半斤對上八兩。
其實兩人真的很相像,見此情景,同時想到的都是,趁你病要你命。再次同一時間衝向彼此。這一次更加直接,也更加幹脆,都是拳腳到肉的招呼。兩人確實有些勢均力敵,再對攻了二百多招後,聶尺還是仗著七傷體的優勢,小勝一招。
聶尺看著身前,躺倒在地的謝翱,也是由衷的敬佩這個對手。右手強行將被謝翱踢錯位的左臂掰正,疼的他是冷汗直流。
躺在地上的謝翱,比他更慘。右側肋骨剩下不了兩根好的了,左腿的小腿骨頭都已經扭曲變形。渾身的傷口跟聶尺一樣,少說也得二十多條。可是人家是什麽身體?有些淺一些的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聶尺在謝翱的身前,蹲下身來,謝翱也認命的閉上了眼。大丈夫技不如人,死就死了。想讓他嘴中說出求饒的話,做夢!
可是聶尺的手,並沒有落在他身上致命部位。而是將他的左腿小腿,掰轉了回來。鑽心的疼,差點讓謝翱喊出聲來。嘴雖然硬,可是終歸從小到大,沒受過大傷的軍二代。他可從沒有落得過如此境地。於是驕傲的他,衝著聶尺張口就罵。
“日你爺爺,有本事給個痛快,你個變態雜碎,少折騰老子。”
謝翱的話,差點讓聶尺陷入沉思。這是什麽混亂的倫理關係。現在還如此單純的聶尺,哪裏會想到,不遠的未來,他的嘴會變得比謝翱,損的多的多。二人再見麵之時,聶尺完全就像換了個人。現在還不是說那些的時候。
聶尺俯下身,在謝翱的耳邊說道。
“任務在身,請見諒!隻希望你能守住與我們交手的這件事。一個精忠於國的人,無論如何不應該枉死於此。咱們後會有期。”
謝翱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兩位不是那個殺害三名皇城使的窮凶極惡叛逃者嗎?怎麽臨了不止放過自己和兄弟們一命,還給老子整起了‘偉光正’的那一套來了。這樣一來,搞的老子倒像個反麵人物一樣。
還有沒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