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當麵對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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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尺踏入大同府城門的那一刻,一隻燕雀剛好落在山陰縣外山林裏的一處新墳之上。新墳沒有墓碑,隻有一根就地取材的鬆木木樁。燕雀停留了一會,衝著北方啼叫一聲後,振翅向南而飛。
    七人駛入城門,一個轉彎卻隻剩下四騎。僅剩的四騎徑直向著西京留守司衙疾馳。隊伍之中的其他三人,已經不見蹤影。這個不難理解,現在事情演變的已經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探尋任務了,此事既然已經涉及到諸位義子。那這第一手的情報事關先機,不由得不去重視。隊伍之中隻剩下,聶尺霜降寒山冬至四人。其餘三人自然是向著自己背後的勢力去匯報了。
    匯報也好,求援也罷,這絲毫改變不了聶尺與霜降二人此行的決心。一盞茶的時間,西京留守司衙的大門已經出現在四人麵前。由於燕皇此時正巡獵西京,所以護衛基本都被抽調了過去。導致西京最高長官的衙門裏,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官差。
    看到四騎沒有減速的意思,直奔府衙而來。門外的兩名官差,心中開始發怵,緊張的手指都有些發抖,自然而然的就將手放在刀柄之上。直到看到來人是寒山先生,這才放鬆了下來。這些尋常兵丁哪裏曉得‘年’組織之中的那些門門道道。更何況寒山先生早已不再是凶名在外的殺手,而是寒山水榭的名仕,更是守備大人的座上之賓。老者寒山本人就相當於登門的拜帖。
    於是四人並沒有遇到什麽周折,就直接來到九爺的住所之處。武侯義子老九原名王繼忠。諷刺的是,名字帶忠卻終投降於異國,被前任燕皇賜名耶律宗信。
    今日為休沐日,此時的九爺躺在搖椅之上,眼皮微閉。難得的空閑在家,有時間在院中品茗。這段時間,由於燕皇的巡遊西京。他作為西京大同府的最高長官,神經一直緊繃,此時難得的放鬆了下來。
    仆役雜亂的腳步聲,吵醒了已經有些微寐的九爺。正欲發火的他,抬眼看到寒山先生,怒火盡消,竟然緩緩起身相迎。
    “寒山先生,好久不見!您過來怎麽沒提前打聲招呼,我好親自相迎啊!上次您撫琴的一曲山行歌,真是繞梁三日啊!”
    “大人謬讚了!不過助興之小樂,不值一提!今日寒某來此,有一事相詢?”
    “寒山先生客氣了,請問!某家定是知無不言。”
    “那寒某就唐突了!不知大人手下白露何在?”
    老者寒山的話,讓王繼忠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就緩了過來。他們這些節氣使,被武侯安排給了諸位義子之後。可以說就算是義子們的家臣,雖然最後一定還是聽命於武侯大人。可是彼此之間的事向來不會過問,這可能涉及到義子們的私事。任誰也不想身邊有個到處宣傳的大嘴巴。
    可現在老者寒山卻毫不避諱的直接問出口來。王繼忠就已經知道這事非同小可了。於是叫過先前引路的仆役,讓他去側院將白露先生請過來。霜降冷眼的看著奴仆的遠走,就想看看王繼忠到底要演到什麽時候。
    不一會,一個人影跟著先前的奴仆來到院子。白露的人頭被麻布包裹著,就拿在聶尺的手裏,所以自然不會出現。人影靠近,已經清晰的看清來人的容貌,此人麵白無須。
    來人正是九月,先是給九爺拱手行禮。之後一雙陰鷙的眼睛掃過眾人。衝著老者寒山開口說道。
    “不知寒山先生找白露何事?他不在府內,可能是出任務去了!您也是知道的,出任務十天半個月很正常的嗎?不知在下可否代勞。”
    “哦?那方便說一說是什麽任務嗎?”霜降突然站了出來,插口說道。
    霜降,九月自然是認識的,月份使並不是節氣使以武力去晉級。所謂的月份使不過是選擇站了隊而已,他們與義子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算是自己選擇了效忠之人。當然十月是除外的,她是誰也不想選,可是沒辦法輪到了哈森。這也是霜降始終對十月的死耿耿於懷的原因。她完全沒有必要為哈森去賣命。
    可是這個九月卻完全不同,他本就是南梁的武裝太監,會些拳腳功夫而已。戰敗被俘之後加入了‘年’組織之中。與王繼忠這個南梁降將,可以說是物以類聚。況且月份使本就不是為了打打殺殺,大同這座與南梁經常爆發衝突的要塞之地,情報可比武力更為重要。
    他自身有著一條隱蔽的情報網,這才是他的價值所在。現在麵對霜降的咄咄逼人,依然不慌不忙。即便他在看到霜降的時候,心中已經了然,白露怕是凶多吉少。他依然冷靜的沒有半分情緒波動的開口說道。
    “哦!這個要是武侯大人發話,自然沒有問題。”
    “你少在這扯沒用的,不用拿武侯大人說事!”霜降再次冷言出聲打斷九月。
    “霜降!這裏不是哈森的承情局,還輪不到你放肆,要不是看在寒山先生的麵子上,就憑你!進不進的來,還另說呢?”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況且雙方本就是暗中勢同水火的敵對勢力。同樣一直搞著情報這件事,早就看哈森不順眼了。現在在自己的主場,對方明顯的來找事。九月自然不會對霜降有什麽好臉色。
    問題是霜降是何許人,同樣的又豈會慣著九月。回懟的話,張嘴而出。
    “死太監!老子還就進來了,怎麽著了!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是你背後搞的小動作。今天來就是為了取你狗頭的”
    一個死太監,還真是戳到九月的痛處了,已經很久沒人敢在他麵前如此說話。隻見他本就發白的臉色,越加的白了起來。
    一旁一直沒有發話的九爺王繼忠,直接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現在燕族派的人,竟然都上門欺負到他的頭上。
    “大膽!區區一個節氣使,是誰給你的膽子,在老夫麵前如此放肆!寒山先生看在大爺的份上,老夫給足了你麵子。現在這是?要與外人合起夥來,上我這找事不成!”
    “老子是節氣使不假,可你也不過就是區區武侯大人的一個義子而已。老子跟著武侯大人的時候,你還在跪舔你的梁皇陛下。老子話放在這裏,如果是你指使白露去截殺的,今天你的人頭也留下吧!”
    霜降全身殺意驟起,一把將聶尺手中的人頭,扔在九爺王繼忠的麵前。看著白露的人頭滾到腳邊。王繼忠勃然大怒。他可不相信霜降敢動他。他顧忌的始終是寒山先生,於是轉頭憤怒的問道。
    “寒山先生,這是何意!”
    一句帶著寒意的話語從寒山口中說出。
    “事關大爺血親,就請九爺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