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公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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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氣萬人迷成為漂亮nc後!
    湊近了,那張清豔粉白的臉蛋愈發驚心動魄,瞳孔的顏色很深,但因為遲鈍的神情,顯得格外清純。
    在遍布著邪祟、怪物、不可名狀的世界,分明是隨時都可能會死掉的炮灰形象。
    藍毛居高臨下地垂眸看過去,從淺灰色牛仔褲裏摸出來一支煙,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淡色薄唇下壓,混不吝地扯出來個笑。
    一米八幾的大個頭,籠罩下來的黑影幾乎要把遲鶯整個人籠罩起來,黑夜蠶食一切,遲鶯驀然睜圓了眼睛,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小步,被明目張膽點出來膽子小,抿著唇否認。
    綿軟的、帶著細微的顫。
    “我、我不。”
    落下來的眼神不加掩飾的侵略意味,遲鶯蒼白無力地維護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大概以前被霸淩過,遲鶯對於類似的角色總是感到懼怕,就好像
    重新回到了初中。
    被緊緊鎖上的教室門,被堵在衛生間不能出去,聒噪的攀談、彌漫的煙霧,和流裏流氣的詢問。
    藍毛並不打算這麽放過遲鶯,他看著遲鶯濕紅的唇肉被咬出來淡淡的白,緊張不安的神情。
    “怕我”
    遲鶯低垂著眼睫,看不見自己的影子。
    唯有耳邊響徹著清晰的寒風呼嘯。
    “怕我,還是怕鬼”
    細支的女士香煙沒有點煙,煙尾在白皙的側臉上點了點,似乎一定要求遲鶯給出一個回答。
    初中生捂著腦袋,嘴中不停地默背著背拉進來讀的曆史問答,明星在窗戶邊怔怔看著外麵的霧氣。醫生、老師和工人妄圖合力推開莊園的門
    沒有人往這邊留意。
    遲鶯還沒來得及給出回答,就聽到藍毛語氣有些迫切又故作漫不經意的“這樣,你叫我聲哥哥,我就護著你怎麽樣”
    “你看啊,這遊戲這麽邪性,像你這樣的長相”
    “哥哥。”
    “很明顯會死得很快。”
    短促的一聲,快到讓人以為是在幻聽。
    藍毛乖張桀驁的臉上故作不在意的神色逐漸淡了下去,看到漂亮得不像話的小鬼紅透的耳垂。
    “再叫一聲。”他得寸進尺。
    遲鶯偏過臉不想搭理。
    “那先把燈籠掛上,一會去挑房間。”藍毛看出來遲鶯的窘迫,沒再當著所有人的麵做出過分的舉動。
    中元節掛燈籠,不知道是哪裏的風俗。
    竹子搭著的骨架糊了一層白紙,就成了簡易的燈籠,黑漆漆的桌子上橫七豎八堆放著二十來個白燈籠。
    一人兩個也就掛完了。
    遲鶯擠在人群裏,挑挑揀揀,挑出來兩個順眼的燈籠,流蘇很整齊,按著他看過的鬼片裏,落單就會死亡的定律。遲鶯跟在老師、醫生的組合後。
    年過久遠的木質地板踩踏上去有嘎吱嘎吱的響聲,遲鶯的腳步很輕了,可還是有些刺耳。
    遲鶯的心跳很快,前方後方都可能會出現鬼怪,他身後跟著不緊不慢地藍毛,前麵是身材魁梧的工人。
    緩緩鬆了口氣。
    這下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誒,你多大了,怎麽看著跟個小孩似的。”
    彼此之間都不熟,靜謐之中隻剩下藍毛連珠似的詢問。
    遲鶯抿了抿唇,眉毛快要皺起來,“我成年了,不是小孩。”
    “還在上學”藍毛盯著遲鶯的背影,校服的款式老土,稱不上美觀,可穿在遲鶯身上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朝氣清純。
    “嗯,高三。”遲鶯被問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也有點凶。
    嗓音本來就嗲,軟軟弱弱,沒什麽攻擊性。
    “正常十八歲不都大一了嗎,你怎麽還在高中啊。”
    樓梯上的聲音越來越響,視野之中,逐漸出現一盞盞燈光。雖不至於說明亮,驅散些許難捱的黑暗。
    冷空氣往遲鶯身體裏麵鑽,七八月份,正是炎熱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卻是砭骨的寒冷。
    遲鶯穿著校服還有點冷,天太冷就不想說話,哼哼唧唧地敷衍“因為我笨。”
    “早戀過嗎”藍毛伸手抓了下蓬鬆的頭發,舔了舔唇,聽到他卑劣地繼續問,“跟人親過嘴嗎”
    遲鶯的動作一頓,然後噠噠噠一股氣跑到了二樓。
    樓梯寬敞,隊伍的人有老有少,藍毛看過去。
    遲鶯粉白的臉蛋透著紅,扶著膝蓋氣喘籲籲。有點喘,一小節濡濕粉紅的舌尖若隱若現的。
    體力也不行。
    藍毛補充。
    二樓夾道兩側懸掛著色彩鮮豔的油畫,黑色製服的職員麵色冷漠機械地點了點頭,“一定要把燈籠都掛上去,供奉的瓜果也需要買,小心鬼怪入侵。”
    遲鶯瞠目結舌地看著幾個職員離開。
    居、居然,有活人
    方才一直被問東問西,長時間來到陌生的環境,遲鶯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焦灼。
    漂亮惹眼的麵龐細膩得像擦了粉,又粉又嫩,職員們的視線掠過前麵的人,停駐在遲鶯身上,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對視的一刹那,最本能的意識告訴遲鶯一種不妙的感覺。
    好像被鎖定了。
    遲鶯提著燈籠的手指沉了沉,細白的手指被暗紅的線勒著,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覺,藍毛盯著遲鶯的手指足足一分鍾,伸手“拿來。”
    “什麽啊”
    遲鶯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明明看著差不多同齡,還要故作成熟,查戶口似的問東問西,故作凶巴巴的。
    藍毛“我幫你把燈籠掛上去。”
    遲鶯聚起來的、有點凶的氣勢慢慢弱了下去,遞過去兩隻燈籠,紅著臉小聲道謝“謝謝了。”
    染頭發又不都是壞人嘛。
    遲鶯有點怪自己以貌取人,藍毛可能隻是長得凶,長相是父母給的,況且藍毛是來到這裏以來第一個表示出善意的。
    藍毛把白燈籠一盞盞掛好,狹長的過道,一盞盞白燈籠詭譎可怖。
    尤其是已知莊園外就是一堆墳墓的情況下。
    遲鶯是真的擔心有鬼。
    他從小到大都害怕這些東西,害怕失去體溫的屍體,害怕沒有實體的靈魂,害怕鬼怪,哪怕知道這些並不存在不,應該是存在的。
    起碼在遊戲中,應該是存在的。
    尤其是自己靈力值高到離譜的情況下。
    冰涼蒼白的手指搭在遲鶯的肩膀上,遲鶯大腦一片空白,鼻尖有些玫瑰的香氣。
    “對了,房間好像有點不夠,其中有個人可能要跟我住一起。”以一種親密無間、相擁抱的姿勢將遲鶯攬入懷中,避免森冷又濃鬱的氣息。
    高挑的青年麵色蒼白俊美,唯有寄生在身上的玫瑰色澤鮮紅,像汲取了血液那般,猩紅。
    穠麗精致的漂亮長相早就被注意到,剩下的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出聲製止。
    遲鶯的確不想在恐怖遊戲中一個人睡,跟藍毛或者那位老者睡在一起都可以,除了明確玩家身份的人以外,遲鶯並不想接觸太多。
    藍毛拳頭砸在牆麵上,懸掛在牆壁上的壁畫狠狠地震顫,看著簡的神色帶著幾分怒,話確實對著遲鶯問的“遲鶯,你是打算跟我還是他睡”
    遲鶯毫不猶豫地做出抉擇“我跟你睡。”
    抽了抽秀氣的鼻子。
    睡這個詞,在昏暗中,多出來幾分延伸出來的歧義。
    玩家陣營的人太多,遲鶯大著膽子抓著簡的手,從肩膀上拂了下去,刻入身體的寒意一瞬間消失殆盡。
    遲鶯站到小藍毛身邊主動劃清楚界限,簡唇角的笑容弧度不變,眼中有些遺憾“那還真是不巧。”
    “燈籠掛好就回去睡覺,記得明天要供奉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少,他們會生氣。”
    目送著簡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盡頭的房間,遲鶯看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圓潤的眼睛輕緩地眨了眨,被藍毛催了句“站著不動,是準備等著哥哥把你公主抱回房間嗎”
    遲鶯拳頭狠狠硬了。
    什麽人啊這是。
    十個人隱隱約約被劃分了陣營,藍毛看上去就不像是很合群的人,混不吝的模樣讓其他人不願意招惹,選中的房間很順利就得到了。
    考究的裝修像是上個世紀的裝潢。
    被褥柔軟,床頭燃著兩盞燈燭。
    外麵是黑夜,遲鶯沒來由地生出來幾分困倦。小小地打了個嗬欠,生理性的淚水將烏黑的睫毛粘連成簇,眼尾帶著點粉。
    沒跟人同床共眠過,遲鶯抬眼瞥了瞥藍毛,低著腦袋,專心一意地揪下來兩隻襪子。
    純白的棉襪被遲鶯抓著,玉白的腳背連帶著淺粉的後跟,都泛著瑩潤的光澤。遲鶯糾結了下,拎著襪子,無措地叫出來係統“請問,洗漱間在哪裏”
    。出門往左拐
    藍毛等了會,遲遲沒見遲鶯睡覺的動作。
    偏過頭,正看到遲鶯咬著唇肉,眉毛蹙著,拎著雪白的兩隻襪子發呆的模樣。
    “不睡了”藍毛盯著遲嬌白得晃眼的腳有點雙眼發直。
    怎麽連腳指頭也是小小的,有點嫩的粉。
    遲鶯有點小潔癖,“我想洗個腳。”
    高三要跑早操,遲鶯夏天就會洗得很勤。
    不用,其實沒味道。
    是香的。
    就好像全身各處,都是馥鬱得無處不在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