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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兒，你怎麽跟來了！”林老大看著滿身泥濘的林婉如難掩心疼，他剛才聽見那聲大哥的時候，就回頭了，遠遠望去，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小小的孩子。
    時光好像在那一刻倒退了。
    那時候她還是小小的一個，細胳膊細腿，卻異常粘著他，每當他和爹二弟去地裏的時候，總能看見她邁著小短腿趁著娘不注意跟上來，那時候她才剛會跑，話還說不利索，嘴裏咿咿呀呀的，隻能隱約聽見哥哥，爹爹。
    每次都要他回去哄好久，還要娘抱著站在村口，大大的眼睛總是帶著淚水，將落不落的看著他們，讓他們都邁不動步子。
    林老大一瞬間也有些淚目，往日不可追，時間飛逝，那個總是鬧著要抱抱，愛撒嬌的女孩，如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林婉如飛快的擦幹眼底的淚水，她怕太模糊，看不清自己大哥的麵容，吸吸鼻子從懷中拿出來那把劍，和靈芝遞給林老大。
    “這是靈芝，大哥若是遇見什麽傷，一定要記得煮喝了它，千萬別心慈給別人，記著家裏還那麽多人在等你呢。”
    林老大接過那顆沾了泥土黑乎乎的東西，點點頭，接著林婉如又把懷中的劍遞給了他。
    “這是唐銜親自給你打的劍，一定比你們發的要好，再說他們要是新兵太多，不給你們發武器怎麽辦，你，你一定要帶好。”最後的聲音，似乎有些破碎，眼前不知覺有有些模糊，她趕忙擦幹淨。
    她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張臉，把他緊記心中。
    林老大接過那把被白布緊緊包裹的劍，不敢再看自己妹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別過臉去，點頭，卻又破碎的東西從他喉間溢出來。
    唐銜拿出來自己的懷中的東西，橫在兩人中間，臉色也有有些不好的說道：“這是劍鞘。”
    林婉如看著那把精致的劍鞘，一瞬間明白這些日子唐銜都在鼓搗什麽東西了，心中又是酸脹難當。
    林老大接過來，扯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拍了拍唐銜的肩膀：“好小子，算你有心，我走後，要照顧好如兒！”
    唐銜重重的點頭，眼中隱約有什麽在閃動。
    “如兒，我對不起爹娘，對不起你嫂子，回去之後，告訴你嫂子，如果，如果，我回不來，就讓她，另，另覓良人吧……”一句話，拚拚湊湊許久才說完整。
    林婉如瞪了林老大一眼：“大哥，這話我不說，你要是回，回不來……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道回不來的時候，她好幾次沒忍住，她說不出口呀！
    可她更想不出來有什麽能讓大哥回頭的話，隻能發出最威脅的幼稚。
    林老大破涕為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深深的凝望著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在骨子裏。
    遠處已經有人在喊了。
    林老大回頭看了一眼，又不舍得看了林婉如一眼，想開口，喉嚨卻似被什麽哽住了一般，怎麽也擠不出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