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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如轉動了一下眼眸，卻是懶得和他爭辯這些了，旁人求生不得，她求死而不能。
    要說在修仙世界，被人斬斷機緣，陷害栽贓，逐出師門，眾叛親離的時候她都未生出來這種絕望的念頭。
    可是看自己活了一世，最後什麽都沒剩，所有的努力掙紮，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看著唐銜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時候，看著杜娘等人被擄走她無能無力的時候，她打心裏生出來了一股濃濃的絕望，這股絕望，在被沈盡歡強行帶走的時候，徹底爆發，澆滅了她的求生欲。
    沈盡歡把她拉到了泉水邊，捧著水灌進她的嘴裏，但由於林婉如下意識的拒絕，剛進去便順著臉頰流出來。
    沈盡歡精致的眉宇緊皺，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又狂躁一閃而過：“別逼我。”
    動了動唇，沒能發出聲響。
    沈盡歡鬆開了她的下顎，林婉如還以為她放棄了，也懶得合上，隻是呆滯又空洞的看著天上的景色，想著自己何時才能離開。
    忽然，唇上一熱，一陣濕熱擠了進來，待林婉如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想要掙紮的時候，那濕熱反而變本加厲，把她攪的天翻地覆，最後隻能任由一陣陣清涼又被暖的溫熱的水流進入自己的口中。
    待到沈盡歡離開，林婉如已是氣喘籲籲，臉頰也染了春意，雙眸因為怒氣變得生動了許多。
    “沈盡歡！”
    沈盡歡見她這般，笑了起來，眼底微漾：“原來你喜歡這樣。”
    林婉如氣的大口喘著氣，見他俯身又在泉邊含了一口水，又轉而朝著她過來，林婉如才知道他沒有開玩笑，急忙使出所有的力氣，轉而把臉埋到泉水中，任由水光湮滅自己。
    半天，她才被人從泉水仲提出來。
    沈盡歡看著她時候，臉色陰沉的可怕，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夜晚的星光該是冷的。
    幾日輾轉，他們身上遍體鱗傷，沈盡歡逼得她不得不吃東西，不得不喝水，一路走來領略了這個峽穀的多姿多彩，林婉如也不用他在拖著走了，好幾次想要擺脫掉他，但都被抓回來了，最後以沈盡歡撕爛了自己的衣服，把她們兩個的手綁在一起作罷。
    夜晚的時候，他們會坐在一起看看星星，感受清風自耳邊吹過，兩個人誰也不會說話，誰也不會做什麽，直到睡著，第二天繼續趕路。
    期間兩個人交流少的可怕，直到第七天，他們渾身散發著腐臭味，終於被人找到了。
    有時候沈盡歡會想，如果那時候沒被人找到，一路流浪，在野外顛沛，也不是什麽壞事，可他生來就注定不能如此的。
    和她一起凝望星空的時候，時間是安逸的，心是靜的，人生好像都停下來了，他希望時間也因此停下來，永遠不要前進，讓他的所以，都凍結凝固在那一刻。
    可這世間事，最是無常。
    找到他們的是沈盡言的人，剛一看見林婉如他幾乎不敢認，紅了眼睛，想要抱林婉如，卻被林婉如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