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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把和宋濂交好的人全都一網打盡。
    真是一勞永逸呀。
    隻是現在就算是能出了宋府，怕是也難處建安城。
    “如兒，你沒事吧。”林婉如搖頭，看著還在府內掙紮的眾人，生命在一瞬間消逝，腥臭的血腥味沾滿了口鼻，讓林婉如覺得自己體內有什麽在漸漸湧動。
    手被人抓住，體內那股狂暴也漸漸平息，回頭就見沈盡言朝著她笑。
    唐銜看了他們一眼，朝著沈盡言微微一行禮，便轉身衝了進去，繼續在廝殺中打滾。
    林婉如抓住了他的衣角，卻沒能留住她，
    “師姐，跟我來。”林婉如想追過去，被卻沈盡言拉住了手，強行帶著她上了馬，被點了穴道的林婉如隻能當個木頭人，看著那一府邸的血腥離自己越來越遠，隱約中，她看見唐銜回頭朝著這邊追來，滿身的鮮血，卻依舊擋不住卓越的風姿，如當年的他。
    “師姐，修仙界的大門馬上就要打開了，景藍師兄的精神崩潰，現在你必須做出抉擇，是他，還是沈盡歡。”
    “沈盡歡。”三個字，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出口。
    沈盡言的身子僵了一下。
    是呀，她的選擇，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她的氣息，是那麽冰冷。
    “送我回去。”
    “他不會有事的，現在你隻要沒事就好了。”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再送她回去了。
    皇宮，高高的宮牆隔絕了外麵的一切，今日沒有落雪，但四周卻都是一片冰天動地，屋簷下的冰淩似乎都成了能刺穿人心的刀刃。
    沈盡歡跪在門外，睫毛都布滿了寒霜，整個人都在凍得瑟瑟發抖，卻還在挺直著脊梁堅持著。
    “父皇，宋將軍沒罪！請父皇撤回旨意。”
    門被人推開，走出來的卻是一個身著藍色衣衫的太監。
    “太子殿下，皇上讓您回去。”
    沈盡歡睫毛輕顫，眼中的波動在一點點平複，繼續說道：“懇請父皇收回成旨。”
    太監見此，搖頭歎息一聲，從懷中拿出來一個折子送到了沈盡歡麵前：“皇上說，讓殿下看完這個再說別的。”
    沈盡歡眸子未動，伸手接過了那本折子。
    折子裏麵記錄的全是最近宋濂旗下的士兵動態，和他旗下猛虎騎的動態，還有最近地方官員的糧款撥動，甚至還有前些時日，他出門找人打鐵，鍛造武器的事情。
    堆砌在一起，無一不在說明他們意圖謀反。
    沈盡歡看到一半，便看不下去了。
    眸子似幹枯的井水一半，再也波動，對著地上狠狠磕了一個頭，直到額間滲出了殷紅的鮮血：“父皇，兒臣有罪，謀反之事，皆是兒臣一人策劃，於宋將軍無關。”
    他的聲音，比冰淩更冷，無一點起伏。
    此時的他，褪去了往日的驕傲尊嚴，妖冶不可一世，摘掉了束發的玉冠放在了皇帝的寢宮門前。
    他似三千落雪，自蒼穹滑落，仍不願染塵埃。
    “自今日起，兒臣自願辭去太子之位，還望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