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收回腳，冷若冰霜的看著她，“大嬸，你醒了，這是我的座位，我現在要坐。”
    “你個小賤人，你竟然敢踩我的腳，還想搶我座位，我呸。我打死你……啊……”
    她伸手來撓元春的臉頰，被元春一腳踹倒，然後一把拎她離座，元春屁股一扭，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中年婦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哭嚎，“小賤人打人了，小賤人打人了，還搶了我的座位，嗚嗚嗚，這世界還有沒有公道啊，我快要被人欺負死了，我……”
    “閉嘴，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告列車警員抓了你。”元春冷漠的盯著她。
    陳二丫嚇得哭聲戛然而止。
    就在這時，有人喊，“乘警來了。”
    陳二丫刷的一下彈跳起身，她看到一個戴大蓋帽的人正朝這邊走來，嚇得她低下頭，飛快往另一邊跑去。
    元春愕然，“007，這個女人見到乘警，怎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她不會是在逃票吧？”
    “哈哈哈，宿主，她就是在逃票。”
    方燕恰巧坐在元春的對麵，看到陳二丫跑了，她驚叫，“哎呀，她怎麽跑了，她不會真的以為乘警會抓她吧？”
    坐在方燕身旁的一個男同誌道，“據我所知，咱們這一節車廂坐的都是去黑省下鄉的知青，那女人年紀很大了，她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走錯車廂了？”
    “走錯車廂，還能霸占人家的座位，我猜她肯定是在逃票，不然怎麽解釋她見了乘警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
    “呀，不會吧，還有人坐火車逃票？”
    “一張去黑省的火車票要好幾塊錢呢，看那女人穿的那麽破舊，肯定是沒錢或舍不得錢買票。”
    “大家別說了，乘警走過來了。”
    乘警是過來巡邏的。
    元春拿回自己的座位，從包袱裏拿出大茶缸，想去打熱水，方燕見了，道，“元春同誌，你去打熱水啊，能不能幫我帶一杯？”
    元春看了她一眼，不慣著她道，“還是不了，火車上人多，這搪瓷大茶缸打熱水會燙手，我拿一杯都得小心翼翼的，拿兩杯燙了手怎麽辦，燙了我自己倒沒什麽，我怕燙了別人還要我賠錢。”
    方燕的臉色尷尬了一下，笑容僵硬道，“那……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
    元春咧出了一口白牙。
    兩人各自拿著一隻搪瓷杯，在擁擠不堪的人群中擠去了水房，回來時，方燕的腳不知道被誰絆了一下，滾燙的熱水撒在了一位男同誌的手臂以及大腿上。
    痛的那男人慘叫一聲，惡狠狠的瞪著她，“你幹什麽，你拿開水潑我？”
    方燕嚇的眼淚汪汪的哭出來，“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剛才有人絆了我一腳，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潑你，我跟你不認識，我們之間也沒仇，這隻是誤會一場。”
    “元春，元春，你等一下走，你快來告訴他，我真的不是故意潑他。”方燕抹著眼淚，喊住快走遠的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