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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聚會
    待劉囂到達，店外的小巷內已停滿了私家車，看來自己的這些同學小日子過的不錯。
    門口的液晶屏上寫著歡迎婺城中學某某級畢業班同學的字樣，看上去倒挺正式。
    咖啡廳取名別離，青磚老宅改建而成，裝修風格也和店名一般，別具風雅。入門屏風後，有個正方形室外花園，花園足有百平米大小，四周是環形走廊，二進則是個四合院，兩層建築，古老與現代相得益彰，說是咖啡廳，但茶飲餐食也都提供。
    此時的花園內已經平行放置了兩條長桌，四排椅子分別排列在長桌兩側，桌上擺滿了各式果飲，看來劉囂來的也不算早，此時已經坐了四十多人，正各自聚成圈子，聊的熱火朝天。
    目光掃過每一張臉，4年了，長相變化不大，但氣質、穿著和眼神中釋放出光芒已經大不相同。路上遇見的夏君欽也在，她身邊坐著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男人是誰，劉囂不認識，應該是剛才駕駛位上的人。
    “劉囂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朝花園口看來。
    見到劉囂，一些人臉上泛起真摯的笑容，一些人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一些人在打量了他一身穿著後也就沒再理睬。
    老蔡用力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坐。
    劉囂笑笑，湊了過去，他高中時的死黨基本就在這一坨。
    “我還怕你不來，準備奪命連環call了。”
    老蔡全名蔡永順，憑借一張嘴皮子，在哪都混得風生水起。高中時，一群人半夜爬牆出校去網吧通宵，結果被人舉報，一夥人在牆頭就被老師一網打盡，所有人都被叫了家長，就這位，居然靠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讓校長原諒了他。
    “哪敢啊，這麽大的陣仗，那必須來捧場啊。”
    “你丫的，在錢塘四年，都快人間蒸發了。”
    一旁的厲磊重重一巴掌刷在劉囂背上，沒好氣的說道，“怎麽，在那邊混好了就不要婺城的兄弟了？”
    “不敢不敢，你也知道，我那學校在荒郊野嶺，進趟城都不容易，別說約你們幾個了。”
    其實高中同學有不少也在錢塘讀大學，但卻很少走動，錢塘將幾個大學城分別安置在城市的幾頭，也是比較奇葩。
    劉囂在高中時也是不省心的主，學校裏的表揚和批評都少不了他，幸虧成績還可以，否則就是教導主任重點關照對象了。
    昔日好友重聚，話題瞬間就展開了，從學校到就業，從專業到八卦，最終，也都不約而同的繞回到原點遊離的事上。
    劉囂點了拿鐵，很快便完美融入。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在原點直接被一種四條腿四隻手的怪物給衝了，那玩意見人就殺，我擦了，我們小區一共3千多人，本來還說和它們拚了，結果一個照麵就廢了。哎，別提了。”
    一個遊離時仍在錢塘的同學長籲短歎。
    “你們錢塘就是廢，我們至少還和陸地章魚怪打的有來有回，真的，不吹牛，我還親手宰了一頭。那怪物全身都是粘液，噴出的血都是綠色的，真他媽惡心，到現在我還一天洗五次手。”
    “你們都還好，我可就慘了，我tnnd在澳洲，和一群老外一起麵對一堆狗屎一樣的肉球，老外真不是好東西，平時見麵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到了那邊就自己抱團，然後指派我們衝前麵，髒活累活都扔給我們做，就因為這事，遊離回來以後我立馬不在那待了。去他娘的民主自由，都是扯淡。”
    說話的人又高又瘦，別看弱不禁風，上學那會卻是五毒俱全的主。
    “我說你在澳洲待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回來了。”
    “澳洲在那邊怎麽樣，有沒有蛻變者的消息？”
    有人立刻問道。
    “哈哈，你想從我這套出老外蛻變者和未歸者的信息去賣錢啊？有的話我也早在平台上賣了，還輪得到你。”
    “切！沒意思。”
    瘦高個繼續說道，“不過，老外的生存能力確實強，國外的人工成本特別高，所以很多活都是自己在家研究自己做，他們在野外的動手能力，還有對冷兵器的使用都遠在我們之上，你們是被怪物衝，我們那邊是主動找人打。但我們人類的身體確實弱，開始可以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被一種叫刀鐮的蟲子幹廢了。”
    “哎，網上說的是真的嗎？殺外星人得到功勳，1點就等於十萬？”有人問道。
    “是真的，這些消息在澳洲是公開的，但必須是蛻變者才行。”瘦高個答道。“但不是殺所有外星人都有功勳，必須幹掉外星人中的蛻變者。”
    “幹掉一頭怪物都不容易，還必須幹掉蛻變者，那也太難了。”
    “網上說幹掉外星蛻變者，自己也能變成蛻變者，這也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但目前看來有一定真實性，否則蛻變者怎麽來？變出來啊？”
    “怪不得現在未歸者這麽吃香，街道的人發現我死回來以後，那個臉拉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未歸者不一定是蛻變者，蛻變者也不一定是未歸者，網上不是有個帖子傳的很神嗎？說蛻變者是有資格隨時返回地球的。”
    “那個帖子我也看過，那這些蛻變者一個個回來後不都成神了！？”
    “那也沒這麽誇張，但絕對已經不是普通人了，現在我們華夏能不能靠這波衝上老大交椅，就看這批人了，我們啊，就等於在遊戲裏被淘汰了，再沒機會了。”
    “既然這麽說，那我們這幫人裏，會不會也有可能有蛻變者？”
    “嘿嘿，有可能哦，你們誰是，趕緊交代！”
    “滾吧你。”
    “哎，據說咱們華夏現在的功勳勉強進前10，說不準明天就掉出前十了。”
    有人歎息一聲，這話讓眾人的臉色均是一黯，誰也不想自己的祖國在這種時候示弱。
    “那倒不一定，我們人口基數大，肯定有大量未歸者和蛻變者。”劉囂插嘴道。
    “說的也是，但我和你們說，成為蛻變者也不是什麽好事，現在國內，蛻變者和未歸者的身體失蹤、被破壞的案例很多，人多嘴雜，而且現在信息這麽發達，太容易被有心人知道了。”厲磊歎息道。
    “你怎麽知道的，你們監獄裏難道抓到人了？”
    厲磊上的獄警學校，已經在本地監獄工作一年了。
    “被你說對了，確實抓了不少，但不是過來搞暗殺的那些，那些人不歸我們管，我們抓的都是將國內信息賣給國外的人，這些玩意，早時候就見漢奸，現在以間諜論處。”
    “暗殺有什麽用，別人在原點活的好好的，怕啥？”
    “你懂個屁，地球上的肉體被幹掉了，你覺得這個人還算是地球人嗎？這個人的個人功勳就不屬於地球上任何一個組織了。說白了，就是一黑戶。”
    “還有這種套路？誰定的啊？”
    “銀河秩序定的唄。”
    “那怪不得了，蛻變者再強，在地球上就是植物人一個，要幹掉還不輕輕鬆鬆。”
    “所以現在都把未歸者和蛻變者當寶貝一樣看著，但凡治下的這兩類人出事，當地領導絕對完蛋，現在發展gdp什麽都是次要政績，主要政績就看當地的未歸者安置和保護情況，我和你們說，被確認是蛻變者的人，都不歸當地政府管了，有直屬機構直接負責，當地政府就管好未歸者就行了。”
    “nnd，早知道那時候不那麽勇了，找個地方躲起來，賴活著也好啊。”
    “哈哈，誰說不是呢，我現在覺得，什麽找個好工作，都是扯淡，還不如在原點成為蛻變者，一勞永逸，哪怕最後死了，沒關係啊，回來繼續香車美女，國家還養著你。”
    “哎，這麽好的機會沒抓住啊！殘念，殘念！”
    還別說，劉囂從同學的八卦中，也得到了不少實用的信息。而且網上關於原點和蛻變的信息似乎都挺準確的，應該來源於一些蛻變者自己的闡述。
    大家討論的愈發熱烈，預定的時間也到了。
    嗡嗡！
    電音響起。
    隻見老蔡手拿麥克風，站在眾人麵前。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被徐老師折騰了四年的同胞和戰友們，請注意。”
    所有人都停下議論，扭頭看向老蔡。
    “今天，是我們婺城中學***畢業班四年來第一次同學會，我本人很激動，也很忐忑。”說著，他還做出抹淚的動作。惹的眾人哄堂大笑。
    “之所以有今天的相聚，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有緣一起度過了3年最痛苦的時光，還因為大家在不久前都經曆了生離死別，體驗了真正的生與死。感情，讓我們人類區別於其他生物，而友情，則是聯係彼此的紐帶，當然，愛情也算。我要說的話不多，今天的同學會，我們也安排了一些小節目，但主旨還是讓大家聊聊生活，聊聊事業，聊聊人生，不要讓彼此的感情淡了，斷了。”
    “此處是否應有掌聲。”
    “哈哈，”眾人紛紛鼓掌。
    老蔡滿意點頭。
    “還有一些同學沒到，但誰的時間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就不等了，遲到的都要懲罰，具體怎麽懲罰大家說了算。”
    又是一陣掌聲和起哄聲。
    “大家也不要搞什麽小圈子了，每張座位下麵都有名字，所有人！聽我指令，坐到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去，3！2！1！走起！”
    眾人也都聽話，紛紛站起，尋找自己的座位。
    劉囂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他發現，男女生居然都是打散的，自己的左右都坐著女生，而麵前的位置是空著的，顯然這種安排是老蔡他們精心設計的。
    待大家全部坐定，老菜的聲音繼續響起。
    “很好！大家都很聽話，我蔡老師很滿意！”
    “滾吧你！”瞬間一堆人起哄。
    “好！現在開始第一個環節，每六個人為一組，先選出組長和組名，之後遊戲環節有用。開始吧！”
    劉囂瞅了瞅左右，他們這組也是六人，自己麵前的位置空著，但夏君欽就坐在他右手邊，她帶了男友來，正好六人。
    “怎麽說，幾位，誰做組長？”
    組內一個過去的學霸開口了。
    “鮑寧宇，你一直是班長，怎麽，現在連組長都不想做了？”
    夏君欽笑著說道。她身後的男人似乎對一切都不敢興趣，一直刷著手機。
    “也不是不行，但總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劉囂，你怎麽說。”
    鮑寧宇不冷不熱的看著劉囂。
    “就你吧。”
    劉囂隨意回道。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是組長，組名我也想好了，叫天下第一。”
    一陣惡寒，劉囂現在很想把老蔡這家夥掐死，怎麽把這麽個家夥安排在自己組裏。
    “好啊，就叫天下第一，我們組優勢很大，四男兩女，做遊戲穩贏。”夏君欽興奮說道，“我男友可是錢塘體院的，絕對秒殺級別。”
    “兄弟，怎麽稱呼，我叫鮑寧宇，剛錢塘大學畢業。”鮑寧宇十分市儈的伸出手。
    “蔣衛河。”夏君欽帶來的男人淡淡手道，但還是和他握了握。
    “我馬上會去外企上班，蔣兄弟在哪高就。”
    蔣衛河一身品牌，長相俊朗，一看就知道來曆不俗，這也讓鮑寧宇起了結交的想法。
    “恭喜恭喜。”
    蔣衛河敷衍一句，就沒了下文，顯然看不起一個剛入職的小職員，哪怕鮑寧宇也算是名牌大學畢業。
    見對方如此反應，鮑寧宇麵上有些掛不住，也沒繼續找不自在，但更堅定了這個蔣衛河肯定有來頭。
    “鮑寧宇，不錯啊，這麽快就找到外企的工作了，不愧是高材生。”
    同組另一個女生羨慕道。
    “哪裏，哪裏，都是混飯吃嘛。”
    一談到就業問題，幾個人又開始了各種八卦，鮑寧宇也不吝將自己的一些就業經驗傳授給大家。
    組裏隻有兩個人一句都沒聽進去，一個就是蔣衛河，一個就是劉囂。
    但這兩人在表情上卻截然不同，蔣衛河是冷若冰霜，劉囂則麵帶笑容。
    “那個位置是誰的？鮑組長，你看看下麵寫了誰的名字？”
    全場有7個位置是空著的，夏君欽想看看自己組裏這個空位是誰。這個組裏除了她之外，另一位是典型的大媽型女生，這種優越感讓她很爽，但這個空位始終另她有些擔心。
    鮑寧宇聞言，伸手在空座下拿出紙條。
    上麵寫著三個字。
    “齊冬雪。”
    一聽這個名字，夏君欽的臉一下就垮了。
    和她一樣反應的，還有劉囂。
    他惡狠狠的看著在座位上唾沫橫飛的老蔡，非常想現在就一箭了結了這個家夥。
    但，包括鮑寧宇在內的另外兩個男同學確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