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聖母之死: 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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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解剖者!
回到局裏,沐眠又把元元畫的其它畫複刻了出來。
第一幅畫的內容是:一個小男孩蜷縮在橢圓形的狹窄櫃子裏,那個櫃子橫放著,櫃子側麵鑲嵌著幾顆眼珠子。櫃子外麵站著兩個穿著長袍的妖怪,他們麵目猙獰,正緊緊盯著櫃子裏的小男孩。
第二幅畫的內容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小男孩躺在地上,牆上地上伸出無數隻手,細長的手指拿著長針,一同刺向他的身體。
第三幅畫的內容是:巨大的房間裏有很多小孩,每個小孩的麵前都有一碗珠子,他們背後站著一個拿著勺子的長毛妖怪,似乎在逼著這些孩子吞下那些珠子。
其他人看完這些畫,都感覺到脊背發涼。
“天呐,這不會是棺材吧?”小張拿起第一張畫,指著那個櫃子說道,“哪有櫃子橫著放的?這個福利院也太黑暗吧,竟然敢這麽虐待兒童。”
“星星之家”的孩子被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看管得很嚴,方睿他們不太能單獨接觸他們,更別說調查他們是否接受虐待。
虐童事件不太好大張旗鼓地調查,一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萬一是假的,人家福利院估計還會投訴他們;二來,就算真的存在虐童事件,也得妥善處理。
星星之家不僅是三十多名孩子的家,也是很多殘疾兒童家庭的希望。如果貿然調查讓星星之家的形象受損,籌集不到慈善款,很多家庭的捐助都會斷掉。
方睿跟江老師達成約定,兩天後把元元帶到她工作的自閉症幹預機構進行催眠治療。到時候他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對元元進行全身檢查,看他是否受到過虐待。
小張和陳雪在教室外麵,偷偷用糖果把調皮的果果騙了出來。
果果雖然有穢語抽動症,但他很機靈,趁著老師給他們放音樂的時候溜出來,這樣嘈雜的音樂聲可以掩蓋他無法控製的怪叫,讓他沒有被人發現。
“漂亮姐姐,你是要,汪,汪,送我糖果嗎?”果果努力控製住抽搐,但還是發出了怪叫。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陳雪和小張嫌棄。
“是的。這些糖果都給你。”陳雪給了他一大把糖果,“果果,姐姐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可以嗎?”
“你問吧,我是誠實的果果,我肯定會告訴你的。”果果剝開一顆糖果,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陳雪先檢查了他的手臂,除了打預防針留下的疤痕,上麵沒有任何針孔和傷疤。
陳雪鬆了一口氣,她問道:“果果,有人會在你們身上紮針嗎?”
“打預防針的時候,會紮。很疼很疼。但院長媽媽說,必須要紮,這是為了我們好,可以預防疾病。”
“其他時候呢?”
果果的眼睛抽搐了一下,“不紮。除了院長媽媽的縫衣針,我們家裏沒有針。汪,汪。院長媽媽會用她的針給我們的衣服上繡上好看的花和我們的名字。漂亮姐姐,院長媽媽去了哪裏,汪,我己經好多天沒有見過她了。”
看著果果真誠的眼睛,陳雪的眼眶也跟著濕潤了,她說道:“院長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她要晚點才回來。”
“那她不要太晚回來哦。我怕我晚上會忍不住睡著,汪,汪,這樣我就得明天才能見到她了。汪,我會努力不睡著的,我昨天晚上就一首忍住沒睡著,我想等院長媽媽,汪,回來。”
“果果,我的意思是,院長媽媽要過很多天才能回來。”
“漂亮姐姐,很多天是多少天呢?”
“姐姐也不知道。”
“好吧。院長媽媽肯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們在這裏乖乖地等她回來吧。”果果懂事地說道。
陳雪繼續問道:“果果,有人會把你們關到櫃子裏嗎?”
“沒有哦。院長媽媽不讓我們鑽櫃子。她說那樣很危險,汪,關進去了,出不來容易死掉。櫃子裏有妖怪,汪,專門吃不聽話的孩子。但是元元可以鑽櫃子,妖怪不吃他這樣的小孩。”
“元元經常被關在櫃子裏嗎?”
“元元喜歡自己鑽進去。他不會說話,我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陳雪問道:“他們會逼你們吃奇怪的東西。”
“會。我們經常要被逼著難吃的胡蘿卜丁和小青菜,吃了還不準吐出來。”
“你們吃過有圓圓的,像珠子的東西嗎?”
“是小湯圓嗎?很好吃。但院長媽媽說不能多吃,糯米不會消化。”
陳雪和小張發現,福利院裏似乎並沒有人虐待兒童,而死去的張院長看起來像是個很有愛心的人。
小張問道:“果果,你們一首住在這裏嗎?你們會去別的地方玩嗎?”
“我一首住在這裏,但是元元、小白、珠珠他們會跟著院長媽媽去別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裏。”
小張記得這幾個孩子都有自閉症。
“好,果果,謝謝你。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們找過你,好嗎?”
果果為難地看著自己手中那一大堆糖果,“好吧。那我可以把糖果分享給其他小朋友嗎?”
“當然可以。”
陳雪和小張打算回去,卻發現被果果拉住了衣角,“漂亮姐姐。”
“果果,怎麽了?”
“他們說我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我一首等,等了很多年,她都沒回來找我。後來他們說我的媽媽死掉了。院長媽媽是不是也死掉了,所以她一首不回來?”
陳雪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輕輕抱住了果果。
“星星之家”的賬目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所有捐贈給“星星之家”的捐款都是走的公賬,轉出去的金額也大部分轉給“星星之家”名下的基金會。
張院長以前就是做生意的,她記的賬目很清楚,每一筆轉賬都可以找到去向。
她名下沒有任何房產,也沒有租過房子,她一首住在福利院的宿舍裏。她的辦公室和住的宿舍裏均沒有找到值錢的物品,也沒有找到現金。
從賬麵上看,張院長並沒有貪汙公款。
張院長的手機至今沒有找到,警方搜遍了福利院,也沒有找到丟失的手機。張院長很少使用電腦,她的電腦沒有發現可疑的線索。
現場找到的日記經過筆跡鑒定,是張院長寫的,而且根據墨跡分析,日記的真實寫作時間和紙上寫著的時間基本上也能對的上。
日記是從十年前開始記起的,她寫日記並不頻繁,有時候一兩個月寫一篇,篇幅也不長。
讀完她的日記後,大家都覺得,張院長雖然沒辦法擺脫兒子死亡的心理陰影,但是她把注意力轉向其他自閉症孩子身上,通過照顧他們,彌補缺憾,她很長一段時間都獲得了內心的平靜。
一切的轉變都發生在一年半之前。那時候張院長似乎麵臨什麽艱難的選擇,她開始頻繁地想起她死去的兒子,寫日記的頻率開始增多,精神狀態也越來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