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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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前世夢!
薑雪寧回了房就將房門緊閉開始溫書,她一定要留在這,留在這皇宮,留在這繁華的宮牆內。
次日,眾人去了奉承殿等候眾位先生的考校。
薛氏一族雖勢大,但謝少師從不站隊,他雖是少師,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大乾沒太子其實他就是帝師。因此薛殊雖然從小也習了文墨且不差,但在考校中也不一定能入謝少師的眼。於是薛府也早派人打聽了謝少師的喜好,希望能得一個上佳。不落定國公府顏麵。
卯正二刻,小太監們來奉承殿稟報“謝先生和一眾先生已帶著題卷緩步而來了。”
眾人紛紛整理儀容,在位置上坐好。
片刻後,謝危帶著三位頭發已有些花白的老學究走了進來,後麵還有一個小太監抱著一堆題卷。
謝危今日著了一件寬鬆的蒼青外袍,青玉簪束發,眉眼不含一絲纖塵,唇邊帶著慣常的笑意,在這三位老學究中鶴立雞群。其實這三位已是翰林院級別比較高的先生了,隻是給一些女子講學罷了,他們也不明白為何聖上要派謝危這尊大佛來。若他們知曉他是自請而來,怕是又要大跌眼鏡了。
小太監將題卷置於案上,謝危上前坐在主考的位置。他沒急著動那題卷,隻是目光平靜地掃視了一下殿中的各位小姐,然後目光落在了薑雪寧身上。
她怎麽尋了個這麽偏僻又昏暗的角落坐,是受到排擠了嗎?
那天薑雪寧在文昭閣哭訴的畫麵還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後來讓劍書查過,雖然那尤月確實像欺負了她,可她也沒手軟將人摁水裏差點溺死,根本沒有她哭訴的那般慘。但謝危到底還是上了心,畢竟她是鄉下長大隨性慣了,恐不懂這宮裏的勾心鬥角。
他輕點了一位侍立在殿門口的宮人說道“這殿中過於昏暗,恐有傷各位小姐的眼睛,往後若不是狂風暴雨,將這殿中的窗扇都打開吧。”
被點到的宮人立刻應聲“是。”然後她慢慢走過將這四麵的窗都打開了,殿中果然亮堂了許多。
這些題卷都是謝危親擬,其實也是為了探探這幫伴讀的學識,題目並不難,數量也不大,他交代了一些考場相關事宜後便開始拆卷。
拆完後垂眸清點了卷子的數量,無誤後便看向邊上落座的翰林院先生“幾位先生過目一下。”
三位先生都一動不動,然後搖了搖頭,其中一個稍長點的老頭說“都是一幫女娃娃讀書,這考校也跟兒戲一樣,什麽過不過目,全憑謝少師做主便是。”
謝危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畢竟世人都說他是聖人脾氣。他將卷子遞給了一旁的宮人,宮人雙手恭敬地接過一卷,然後一張一張地發給了眾人。
題卷一擺到薑雪寧麵前,她就快速地審視了一下題目,然後舒了一口氣。這題卷和燕臨給她押的差不多,她昨天都用心背過,隻要慢慢地再把字寫工整,不說上佳,留下應該不成問題。
此時謝危的聲音也緩緩傳來“此次考校隻是看看各位伴讀的學問在何種層次,擬的題目相對簡單,所以答卷時間隻有一個半時辰,等到巳正一刻各位便將答卷交上來,我與三位先生會花兩刻左右的時間當場閱卷評判,現在請諸位開始答題。”
謝危的話說的溫柔,如和煦的春風輕拂耳旁,眾人的緊張感也放下了不少。大家都提筆開始答題,像薛殊、陳淑怡、樊宜蘭這樣的一臉胸有成竹,這些題對她們來說確實是小兒科了,題目不難自是比拚書法了,眾人皆蘸了墨汁開始行雲流水地書寫起來。
薑雪寧也馬上開始答題,她的字不算好看,雖然昨晚也練了,但筆墨的功夫不是一時就能成的,她隻能寫的盡量慢一些不出錯。
三位先生已經坐在上麵喝起了宮人端來的茶水,那個年長一點的又和坐身邊那位吐槽道“一個公主想讀點書,聖上寵著著幾個人來教便是,弄出這麽大的陣仗來,到像是皇子出閣讀書一般。”
“是啊,女子要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反正也是在家聽父母,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實在要學,讀一讀《孝經》《女誡》就挺好了,這出來拋頭露麵的……”坐他邊上的老者附和道。
謝危在上麵已經輕輕地蹙眉了,他端了杯茶,皆開蓋,到底還是沒忍住“各位先生慎言,小心有心之人聽了去還落得個質疑聖上的罪名。”
這些翰林院的老人也都是翰林院清貴出身,自視甚高,也有自己的氣節,那個年長一點的老者繼續接話“便是在聖上麵前我等也是要論上一論。在下在翰林院好歹也兢兢業業治學十餘載了,還是兩榜進士出身,現在卻來教一幫女娃娃。”
然後他有看了眼謝危說道“倒不是我高看自己,我們幾個老及老矣也無非迂腐些。可謝少師平時都是主持經筵日講的,聖上竟然也點了你來給這幫女娃娃講學,謝少師也答應了,在下實在是想不通。”
謝危之前就沒聽他們少抱怨,如今還把他拖上來講,倒像是他也有多大不滿一樣。他本來是不想理會的,可看到台下的小姐們都十分認真地答題便回了一句“張大人確實迂腐了,有些話不該在這說。諸位伴讀都在認真作答,我等還是少說話,以免攪擾了。”
幾位先生聽他話風似有不喜,便也不再多言了。
曆來考場監考作為枯燥,謝危帶了本《守白論》在上麵一頁一頁翻看,幾位先生不說話以後,隻是喝水便不大坐得住了。
索性稱水喝多了要小解,就相攜從奉承殿出去了。謝危看他們也礙眼,如此剩他一人正好清淨。所以,他們出去的時候他頭都沒抬一下,隻是認真地翻看他自己帶來的書籍。
薑雪寧聽到那幫老頭的話早皺起了眉頭真是一幫迂腐又自視甚高的老頭,要不怎麽說是老學究呢,這也不願那也不喜,直接埋進土裏算了,來這耍什麽清高。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