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見公儀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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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安前世夢!
    燕臨走遠了,呂顯從後麵出來。
    “謝居安,我看這個燕世子沉迷女色有點扶不上牆啊!”
    謝危瞪了他一眼,他可以罵燕臨,但別人不許。
    “得得得,不說了,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上次讓你查薛定非怎麽樣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去了幾封信都沒回,估計是被扣住了不能給我們通風報信。”
    “平南王那邊派來的人可有眉目了?”
    “這個還真有,本來也想來跟你說的。平南王不會輕易北上,那麽客棧刺殺這手筆隻會出自一人之手。”
    “公儀丞。”謝危和呂顯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早料到是他,能動用京城的勢力還不讓我們察覺的,也就隻有他能做到,估計是帶了平南王的密令了。”
    “排查一下,京城有多少人手已經為他所用。”
    “排查過了,他來京已半月有餘,薛定非那出事導致我們消息滯後,大意了,現在京城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勢力為他所用,其中也包括了朝中的一些大臣和城裏的其他暗哨。”
    “哼……公儀丞。找出他的藏身之處了沒有?去會會他,叫他知道,這京城到底是誰的地盤。”
    “刀琴去找了,應該也快回來了。”
    突然,窗外閃進一個人影“先生。”
    “你看,說曹操曹操到。”
    “找到他的藏身之處了?”謝危鷹隼般的眼神掃視了過去,呂顯心頭一跳,有點可怕。
    “是的,先生。在三百義童塚那片的廟裏。”
    “他倒是會選地方。”謝危的眼神已經能刀人了。
    三百義童是謝危心裏永遠的傷,他親眼看著他們倒在雪地裏,然後血把雪都染紅了。沒人知道那麽小的他見到了如此場景是怎麽挺到現在的,隻是他也留下了病根,隻要下雪他的離魂症就會發作,大夫說無藥可治,隻能靜養,情緒上少波動。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夜,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然後越來越大,逐漸變成了傾盆大雨。
    義童塚的破廟內,公儀丞正和幾個手下部署接下來的計劃,門口手下來稟告“公儀先生,謝危來了。”
    “幾個人?”
    “一個。”
    “嗬嗬……讓他進來。”
    謝危站在門口並未進來,隻是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公儀先生別來無恙。”
    公儀丞朝外望去,一道修長的身影隱在雨夜,油紙傘遮麵,明明隻是個文弱書生,卻有一道淩厲肅殺之氣壓迫而來,宛如地獄的修羅。
    公儀丞心中微漾,隨即回道“謝先生別來無恙,不,應該是度均山人,別來無恙。”
    公儀丞的部下心頭一驚,度均山人神出鬼沒,整個金陵見過他知道他身份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原來竟是謝危。
    “公儀先生為何來京?”謝危仍不動風毫地站在雨中,隻是那聲音愈發冷厲,沒有一絲溫度。
    “自是來提醒度均先生的身份。不然的話,怕先生享受慣了這京中的榮華早已忘了王爺,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公儀丞也是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平南王手下兩位最強謀士過招果然高明,針針見血,站著的手下是屏息凝神,一動都不敢動。
    “嗬嗬,我在京中費盡心機布局數年,你一來就毀了我大半棋子,王爺可否知曉?”謝危語氣冷峻的語氣中還帶了一分慍怒。
    “布局多年,也未曾你有何動作。本就隻要攪動京城朝局,導致他們內亂,王爺即可揮師北上,如此簡單的事情,你做了幾年,還說我毀了你的棋子,恐怕你早就對王爺生了二心吧。”
    “無知鼠輩,這京城朝局豈是你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你以為自己攪動了朝局,實際上叫沈琅生了警惕之心,還有那薛太後,你以為她幹政多年沒點手段嗎?蠢貨。”
    “謝危……你,自己無能,我是在幫你,你還不領情。”說著他給了手下一個暗示,手下幾人立刻提刀朝謝危攻擊去。
    “謝危,也算你膽大,一個人都敢來,我今日叫你有來無回。”
    “哦……是嗎?”謝危還是風雨不動安如山。
    隻見那些手下在離謝危一尺遠的地方都紛紛被什麽擊中倒下了,然後刀琴拿著弓弩從天而降,宛如地獄的修羅。
    公儀丞的手下都捂著雙膝吱唔亂叫,然後昏了過去。
    “公儀先生,別忘了,這京城到底是誰的地盤。今日隻是迷藥警告,若你再敢擅自行動壞我大事,下次就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你……也絕對走不出京城。”謝危的話一字一句敲進了公儀丞心裏,他憤怒不服氣,但此刻不是反擊的好時候,他隻能選擇默不作聲。
    謝危轉身隱入雨中,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屋外天空像撕裂了一道口子,大雨傾注下來,不停地濺在破廟的台階上。公儀丞晃了一神,要不是眼前躺了一波人,他都懷疑是自己在做夢。
    謝危在三百義童墳前佇立了片刻,最後還是離去了。
    三百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十歲,就因為薛遠的私心,平南王的暴戾,這樣死在了寒冷的冬天,甚至有些孩子屍骨無存。
    雖然沈琅給他們立了塚,被追為勇士享受香火供奉,可看看這供奉香火的寺廟,才短短幾年就殘破成了這樣,而這些義童的墳頭草都幾丈高了。再過幾年又還會有誰記得這些孩子?更別說他了。
    “先生。”刀琴感覺他的情緒不對。
    “我沒事,你再派人盯著那個錦衣衛百戶周寅之,若他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馬上來報。”
    “是。”
    謝危不想坐馬車,刀琴陪著謝危就這樣默默地從這義童塚走回了謝府。
    回到謝府的時候兩個人都濕透了,劍書連忙去端了煮好的薑茶過來。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啊?先生畏寒我這才提前煮了薑茶,你們還淋成這樣,光喝薑茶不行得再泡個熱水澡,不然先生這身體再傷寒了可咋整?”
    “你還愣著幹嘛?廚房有薑茶自己去喝,喝完趕緊燒熱水去。”刀琴在劍書的催促下趕緊去了。
    謝危府上沒有丫鬟,所以劍書就學的和那丫鬟一般細心,有的時候還嘮嘮叨叨像個操不完心的大家長似的,誰讓這府上住的都是些折騰自己不要命的人,劍書照顧這一大家子心裏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