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沈玠清醒地沉淪
字數:4758 加入書籤
寧安前世夢!
偏殿,太醫得了沈玠的令急匆匆趕去。
一看是個女娃娃才知道是長公主的伴讀暈倒了,他給她做了檢查,請了脈,怎麽都沒看出啥問題。
但是他一想是臨淄王派人請的他,現在看長公主又是一臉擔心,他要是什麽都看不出來,估計挨罵都是輕的。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後發現薑雪寧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於是說“這位姑娘就是傷心過度,並無大礙,休息片刻就好。我再開幾副凝神靜氣的藥,她喝完也能休息的更好些。”
薑雪寧一聽心裏樂翻了,這太醫挺上道啊,說的話深得她心,等往後得結識一下。
沒錯,剛剛那場麵薑雪寧實在沒臉麵對,隻好裝暈了。
“寧寧沒事就好,那李太醫便去開方子,我讓我侍女去取。”
“阿碧,送李太醫。”
沈芷衣的侍女和太醫出去了。
謝危那邊的課也結束了,到底算是他的學生,這暈倒還可能因他的關係,他便來到了偏殿看薑雪寧。
長公主一看謝危進來就抱怨了幾句“先生今日也太嚴厲了些,你不知道寧寧,她從小在鄉野長大,琴這個東西肯定是沒碰過的,一時彈不好也正常。”
“你罰她這樣一站她定是覺得自尊心受挫,傷心了。剛剛太醫就說她是傷心過度暈過去的。”
薑雪寧這心裏簡直嗨翻了對對對,長公主,就是這樣,多替我說說,否則實在是沒臉麵對謝危了。
謝危自是知道她從小長在鄉野,所以才會覺得她與普通女子不同,也該像那野草更頑強些,沒想到弱成這樣。
到底是這京城的風水不養人,從前她可是把他的琴都說砸就砸了,遇到狼群都冷靜應對,怕他死說割腕就割腕的性子。
也是因為有所期待才會對她嚴格一些,沒想到……也是俗物。
“長公主,是謝某操之過急了,李太醫的診費請記我帳上。”
“不知道薑姑娘何時會醒,我一外男也不便久留等候,等薑姑娘好些了,煩請您告訴她,我在文昭閣等候,到時候我再與她道歉。”謝危說完躬身行禮退下。
其實謝危覺得,以薑雪寧的性子不會因為什麽罰站掉了麵子才傷心過度暈倒,倒是有幾分裝可憐的行為,尤其是剛剛外麵小徑裏還有燕臨在。
這兩人是一個也不讓人省心。
薑雪寧自然也是聽到了謝危的話,還要她去找他,她能不能不去,就這樣一直睡到晚上好不好,這樣又能逃掉下午的課,還不用麵對謝危,何樂而不為啊?
“寧寧,你就在這休息,藥我已經讓侍女去取了,到時候我讓她煎好給你送來。”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醒,我等下也還有課,不能在這陪你了。”
“等下薑姑娘若是醒了,你派人叫我,若我在上課的話,你告訴她把藥喝完然後去文昭閣找謝先生。”沈芷衣吩咐著偏殿裏的侍女。
“是。”侍女應下。
沈芷衣又看了薑雪寧一眼,然後回了奉承殿。
薑雪寧舒了一口氣,其實裝暈也挺累的,不能叫人看出破綻,所以她臉上癢癢了也不能撓。
這殿內的侍女又盯著她,隻等她醒了好去稟報長公主,她其實心裏也苦啊!
她正想反正躺著也是躺著不如眯一會,外麵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我剛路過的時候看到薑姑娘暈倒了,這忙完了過來看看。”
殿內就隻有那個侍女和薑雪寧,他其實不用和侍女說什麽,她也不敢攔他。
隻是他也是男的,來見女子總是奇怪,所以尋些理由。
“薑姑娘醒了嗎?”沈玠問侍女。
“回臨淄王殿下,未曾。”
“太醫可有說什麽原因?”沈玠問。
“李太醫替姑娘診治的,說是傷心過度。”侍女答。
“傷心過度,誰欺負薑姑娘了?”
“這……奴婢不知。”
沈玠也沒再追問。
“殿下。”薑雪寧悠悠轉醒。
“薑姑娘,你醒了?”沈玠本以為她昏迷著該是和她說不上話了。
“我這不爭氣的身子,讓大家見笑了。”薑雪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惹人心疼。
“薑姑娘哪裏的話,姑娘家的身子哪有不嬌弱的。我聽侍女說太醫診治結果是你傷心過度才暈過去的,怎麽了,可有人欺負你?”
沈玠這一番話,關心的意味過於明顯,然後他又加了一句“哦,我是替燕臨問的。”
“哎……”薑雪寧不說話隻歎氣。
“怎麽了,薑姑娘,可是不方便說?”
“沒有,就是覺得丟人。殿下知道我鄉野出身,不通音律。謝先生教我們彈琴指法,我太過愚鈍學不會,先生惱了我糟蹋了蕉庵這把百年古琴。”
“我自覺也是如此,可是我自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小姐們……”說著說著她又抽噎了起來,可把沈玠心疼壞了。
“這就是謝先生不對了,他許是不知道你情況,當眾罰你叫你傷心了吧。”
“不過謝先生就是表麵嚴厲,其實很好相處的,我和燕臨也經常被罰,但他從不會因此就少教我們幾分,每次教學仍然是循循善誘,勤懇萬分。”
“嗯,我知道先生是為我好,我沒怪他,我是氣自己的不爭氣。”
阿碧送了藥進來“薑姑娘,這是李太醫開的藥,長公主說姑娘務必喝下。還有,謝先生在文昭閣等你,許是要當麵致歉。”
本來阿碧要去通知長公主的,看臨淄王殿下在便也作罷,直接將話傳給她,退下了。
薑雪寧接過藥碗,這藥黑不溜秋,聞著味都苦,她實在不想喝,再說她本來也沒病。
沈玠看他不動,詢問“可是藥有什麽不妥?”
薑雪寧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怕苦。”
沈玠開懷一笑,這漲紅的小臉,局促的樣子,果真是個妙人啊!
“諾……給你。”沈玠從袖口掏出一小包蜜餞,大概四五顆的樣子。
“這也是燕臨讓你給我的?”薑雪寧先發製人。
“不是,我是我知道你既生病了必然要吃藥,來之前特意裝的。”
“咳……燕臨擔心壞了,但是不能在宮中久留,先回府了,我等下就叫人告訴他,你沒事了。不然,那家夥晚上都要睡不著。”
沈玠說的薑雪寧自是相信,而且燕臨對她的關心她一直都知道,她在意的是沈玠說的他特意裝的幾個字。
這是,上鉤了?
薑雪寧露出來甜甜的笑“謝臨淄王殿下。”
沈玠被她的笑晃了眼,他提醒自己不能再沉淪了,至少她和燕臨說清楚關係,劃清界線前,他都不能再這樣子了,他對自己的行為不恥,覺得自己在趁人之危。
可他又控製不住自己想見她,想對她好!
“你等下還要去找謝先生,我也有其他事就不久留了。”沈玠起身要走,不能再這樣了。
“好。”薑雪寧行了一禮。
“恭送臨淄王殿下。”
這殿裏又剩她和侍女兩人。
哎……要裝裝到底,畢竟人家看著呢。她隻能含淚喝下那碗黢黑的藥,她是真的怕苦。喝完趕緊塞了兩顆沈玠給的蜜餞把這藥的苦味壓了下去。
醒都醒了,謝危那也要去,去之前得先做準備,所以侍女便看到她在床上不停地深呼吸,然後又喃喃自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生了什麽大病呢。
一刻鍾後,她終於做足了準備。
“等下你去和長公主說我去文昭閣了,隨後會直接回仰止齋,叫她不必掛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