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何時成為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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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前世夢!
屋內,薑雪寧一臉無語地瞪著謝危,這個人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謝危知道她還有氣,也不管她,走到桌邊將他們送來的膳食依次排開,然後又換了柔情似水的眼眸“寧二,想吃哪個?”
“隨便。”吃什麽吃,她才沒心情吃。
謝危把每樣小菜都夾了一些,放在盤子上,然後端著盤子坐到了床邊,還是和之前一樣先舀了一勺粥碗裏的一勺小米粥喂到她嘴邊。
“本宮還沒弱到那地步,自己會吃。”薑雪寧欲去奪那勺子,被謝危避開了。
“我說了,你沒的選。”謝危看她一臉分憤恨的表情,語氣又放柔了幾分“張嘴,要打要罵要生氣都要先吃飽對不對?”
薑雪寧無奈,隻能配合地張嘴,吃進去的東西還沒流進喉嚨,就全吐了出來“什麽東西,難吃的要死。”
謝危也沒嫌她嬌氣,聞著粥碗裏的小米粥,是這食物該有的香味,他又自己也舀了一勺放嘴裏“小米粥,是寡淡了一些,但養胃也養身子,你一天沒好好進食,吃這剛好。”
薑雪寧看著眼前這個毫不避諱用喂自己的勺子舀粥,還與她同食一碗的人,眼神又複雜了幾分,這人到底要幹什麽?剛剛還威脅她,這會又開始裝,果真是陰晴不定。
她悶悶地吃著被他投喂的一樣樣食物,到最後是真的吃不下了,才出聲製止“夠了,本宮吃飽了。”
謝危看著被自己投喂了快一半的盤子和粥碗,終於滿意了幾分。
走到桌邊,將這些東西都規規整整地收進了食盒裏,然後將劍書丟給他的鞭子拿在手裏,再次走到了床邊。
薑雪寧以為他要打她,本能地往裏躲去。
結果,謝危隻是走過去,彎腰將她緊握的手指掰開,把鞭子塞進了她手裏。
“我說了,你要吃飽了,要想打我出氣,我給你遞鞭,說到做到。來吧,想打哪裏,後背嗎?”謝危背過了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床前,“燕臨的事確實有我的手筆,動手吧。”
薑雪寧捏鞭子的手漸漸發緊,她是真的想不管不顧地抽他幾鞭子,但看到他微紅的手背,還有那條猙獰的疤痕,還是心軟了幾分。
謝危就是欺她心軟的要命,她也恨自己心軟的要命。
於是,將鞭子卷了起來直接扔到了他挺直的後背上“謝危,我真的累了,不想玩了,你走吧!”
謝危聽她這樣說,還不如真抽他幾鞭子。
“寧二是又心軟了?那我自己來。”他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想她與自己劃清界線。
“啪~”鞭聲響起,嚇了薑雪寧一跳,她本以為他隻是說說的,還真
瘋子就是瘋子,時時刻刻發瘋!
“這一鞭罰我設計燕臨,讓他離開了這皇城,不得不去通州,不得不去守疆土。”
“啪~”又一鞭響起,“這一鞭罰我總是陰晴不定,讓你害怕。”
“啪~”再一鞭響起,“這一鞭罰我總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對你生不該有的心思。”
三鞭下去,他的後背袍子已經開裂,但畢竟是讀書人,不會使鞭子,姿勢也用的不對,明顯這後背並未什麽受傷。
“謝危,你是在這使苦肉計嗎?”除了這個,薑雪寧想不到他好好地又為什麽發瘋。
“那你願意中計嗎?”謝危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又抽了自己一鞭,這鞭子甩的位置不太對,收鞭的時候鞭尾劃到了下巴的位置,本就受傷的臉上又貼了一道新傷。
“夠了。”薑雪寧怒吼。
什麽叫她願意中計嗎?這是變相承認自己就是要使苦肉計是吧?
“要發瘋回自己寢殿發去,我沒有觀賞瘋子的癖好。”薑雪寧冷冷地說道,然後鑽進了被子裏轉過頭不看他。
謝危也轉身,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還是很抗拒自己,有點煩躁,這個小女人總是一步步挑戰他的耐心。
“寧二,我沒有發瘋,以後也不會發瘋了。刀琴已經將苗疆的蠱師帶來了,他會給我解蠱,我的離魂症他也說有辦法幫我控製。所以,寧二,我真的不會再動不動就失去控製,也不會再傷害你,你信我好不好?”
薑雪寧沒有回答,這位謝大人的話她總是分不清真假,不回答便當做是自己的回答吧。
“寧二,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我又何須使苦肉計討好你?除非是我心甘情願。燕臨離京雖有我運作的成分,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這是他作為燕家軍統領的使命。”
薑雪寧再混賬也知道戰亂四起他作為燕家軍統領,平亂是他的責任。
她失望的從來不是他去平亂,而是她好不容易決定放棄自己追求的浮華虛名打算跟他走,他卻不願意帶上她。
他說是為了她的安全,為了她好,他又不是她,又怎知跟著他去征戰就不好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鳥兒高飛本就會遇到危險,或饑餓困頓,或風吹雨淋,亦或是成為鷹隼果腹之物,但自由的鳥兒本該做好麵對這些的準備不是嗎?
所以,她說出那句讓他帶她走的話的時候也是做好了準備的,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隻要身邊是他,她願意放棄這皇城的一切。
“寧二,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謝危感覺到小女人的後背起伏很大,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某種情緒裏。
薑雪寧回過神來,轉身,看著盯著她語氣有些急切的謝危,開口“謝危,我何時能名正言順地坐上這大乾太後的位置?”
“等新帝出生,他登基,你攝政。”謝危簡單地答著,也沒覺得她思維跳躍,不過他在她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了一種不同的情愫。
“你會替我掃清一切障礙,不計一切助我嗎?”
“會。”謝危回答的堅定,他現在也沒自己的事可忙,如果她願意他可以一直圍著她轉。
可薑雪寧的下一句話卻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你助我,需要我付出什麽嗎?”
謝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需要,需要你愛我!
可是,該死,現在說這些肯定會被她認為是要挾,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和她是一場交易。
內心快扭成麻花的謝危,最後還是口是心非地說“不需要,你不用付出什麽,隻要活著做自己便好!”
這是一句足夠他後悔一生的話!
嘖嘖~多麽會扮演深情的謝大人,薑雪寧心裏想著。
“那還請謝大人為了我,好好治病,你放心,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要睡了,你現在可以走了。”薑雪寧又重新將自己被子拉好,掖了掖自己被角。
“我”謝危已經後悔了,他就該把心裏話說出來。
哎~
“說了,不要叫謝大人,直呼我全名都比謝大人親近幾分。”謝危悶悶地嘀咕著。
“嗯?”薑雪寧假裝沒聽見。
“我是說,你要是覺得禦膳房的東西不好吃,明日我還是親自做,讓劍書送來。”
“無妨,不必麻煩了,禦膳房的膳食我也吃了許多年,能吃的慣。謝大人還是先照顧好自己,畢竟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哦。”一向能言善辯的謝危,此刻除了一個哦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讓她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的目的也達成了,可他心裏就是憋的難受,肯定,肯定是那隻半蠱又作祟了,回去就解決了它。
薑雪寧已經開始假寐,她想讓這貨趕緊離開她的宮殿,結果謝危像腳上長了釘子般,就是站她床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薑雪寧
她隻好又睜眼,看到他下巴幹涸的血跡,伸出手指了指那邊的櫃子說道“那裏有傷藥,不疼的那種,謝大人可自取,趕緊回去將傷勢處理一下。臉上,還有後背,嗯,還有手背上的。你的臉也是,真不知道堂堂內閣首輔怎會將自己時刻需要見人的臉傷成這樣。”
薑雪寧是純吐槽,但在他耳裏聽到的就是她關心我,隻要肯關心,總有一天也能對他另眼相看。
於是謝危也非常不客氣地去櫃子裏取了藥,然後開心的像個吃到了糖的孩子那般,眉眼都彎了幾分。
“那寧二,我便先回去處理傷勢了,你也好好休息,明日早膳我會讓劍書送來的。”謝危終於離開了寧安宮,從他背影看心情是愉悅的。
薑雪寧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既然注定要困在這四方宮牆,不如就讓自己的羽翼再豐滿些,她以後要走的路一定比那薛氏更遠。
她思索著自己身邊的助力,謝危是不錯,但完全寄希望於他無異於作繭自縛,一次次血的教訓已經夠痛了。
她身邊需要有自己得力的人,像刀琴劍書那樣的。
她思索著自己身邊的可用之人,想著想著也終於不敵困意,就這麽睡著了。
所以她不知道謝危處理好傷勢後又偷偷回了她的宮殿,在她臉上偷親了一口。
小女人,往後餘生你一定還是會留在我身邊的,如果不行,那我留在你身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