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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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書記一家在投毒事件的陰影中,心驚肉跳的過了一個春節。他深居簡出,雖然表麵風平浪靜,但內心深處卻翻江倒海,是誰給他家投的毒呢?
    他一一在腦海裏過濾著事件的前前後後,會不會是段主任的老公張三呢?
    他搖搖頭,張三雖然身高馬大,但性情懦弱,平時喜歡喝酒,打個五分、一角的尕麻將 。
    段主任強勢,平日裏瞧不上他,嫌他窩囊沒有本事,夫妻間生活也不和諧,常常叫段主任罵他不像個男人,養個狗都比他強。
    一天,段主任嘮嘮叨叨又罵他無能,張三一時性起,揮拳就打,段主任不甘示弱,潑婦罵街,在廚房裏拿起菜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張三的身上拚命砍去,張三哪裏見過這個陣勢,媽呀一聲,奪門而逃,至此段主任越發張揚,更不把張三放在眼裏,張三隻得忍氣吞聲苟且偷生,湊合著過日子。
    牛書記有時候到了段主任家裏,段主任對張三放下臉來,說道:“你出去轉轉,我和牛書記談談工作。”
    張三心裏憤憤不平,但卻知趣的離開。有一次,他在外麵轉了半個小時回來,躡手躡腳,到窗口側耳靜聽,隻聽見老婆哼哼唧唧,唱歌般“啊”聲不斷,便麵紅耳赤,心跳不已,趕緊跑到門外,在門口旋旋去,生怕叫別人發現這樣的醜事,索性成了站崗放哨的了。
    時間長了,他看見牛書記常常明裏暗裏給他家裏經濟上照顧許多,自己也有酒喝,就習以為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攪和在一起。
    按理這張三是不會下此黑手的。
    但是公安來了,要自己說出幾個嫌疑人,別的打死都不能說,要說就說張三可疑,原因是對自己和他老婆經常談工作,心懷不滿,伺機報複。
    牛書記老婆也心裏發怵,勉強過完年就提著禮品,急急忙忙騎著自行車,到鄰村鼎鼎有名的馬大仙那裏,求神問卦 。
    據說馬大仙高中文化,畢業後在生產隊幹了幾年農活,適逢七七年十二月恢複高考,無奈學業荒蕪,招錄人數極少,考了幾次都名落孫山。
    但自己好學上進,村上的小學,缺乏教師,於是村書記慧眼識珠,召開村委會議,報請鄉黨委研究決定,錄用為村民辦教師。
    教了幾年書,工資微薄,養家糊口,入不敷出,轉為國家正式老師更是前途渺茫,再加上計劃生育緊張,自己又是多生多育。看到陰陽風水這個行業不錯,光陰好,掙錢快,一天別人盤上盤下,像敬神一般尊敬伺候,幹脆辭職不幹了,就一心一意研究起周易算命,風水陰陽來。
    勤於讀書又不斷實踐,以及拜訪名師,漸漸的周圍的人們紅白喜事都找他擇日子,選陰宅,都用他。
    據說他給村上一家,前些年裏,諸事不順,災禍連連,經他調理,搬了祖墳,當時在墳院裏,響亮的撂下一句話,說是三年後,這個祖墳冒青煙,後代必然人才輩出,金榜題名,結果恰恰三年上,這家人,同年姐弟二人雙雙考上名牌大學,姐姐考入蘭州大學,弟弟考入北京師範大學。
    從此馬大仙名聲遠揚,人們慕名而來,求神問卦,穰災避禍求福。
    牛書記老婆到了馬大仙的家裏,屋裏煙霧升騰,前來串親戚的人很多,牛書記的老婆自報家門。
    馬大仙一聽哈哈大笑,說道:“稀客稀客,嫂夫人今天來是何事啊?”牛書記的老婆說明來意。
    馬大仙沉吟一下,用手摸了摸腮幫說道:“嫂子,這上正大月的,我們是有講究的,正月裏不宜算卦問事的。這樣吧,清明過後,你過來咱們慢慢的琢磨研究怎麽樣?”
    聽馬大仙這麽說,牛夫人覺得有理,見客人眾多,也就不再逗留,於是告辭,無果而返。
    回到家裏,公安局來人,牛書記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第二天,派出所公安人員,出其不意到了段主任家裏,隻有張三一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用手銬帶走了張三,並在段主任家裏一個隱蔽的地方,一個塑料袋裏,搜出十包老鼠藥。
    在派出所審訊室,李所長,厲聲嗬斥說道:“張三,牛書記馬死的頭一天,晚上你幹什麽去了?”
    張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那天晚上,天冷,我在家裏,沒有出去。”
    “誰能作證?”
    “我老婆,還有我的孩子。不信你問問他們。”
    “那你家裏的老鼠藥是哪裏來的?”
    “我家老鼠多,沒有辦法,就在集貿市場買的。”
    “你一共買了多少包?”
    “二十包。”
    “用掉了多少包?”
    “用掉了一半,還有十包左右。”
    “到底用掉了多少包?”
    張三見這陣勢,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說道:“時間長了,我也記不清用了多少包。”
    李所長暗中叫小王把剩餘的老鼠藥數了數,正好十包,說的一點不差,於是叫張三簽字畫押,放了張三回去,並對張三說道:“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得離開村子,隨叫隨到。”張三點頭。
    踉踉蹌蹌回家,一路上氣不打一處來,奶奶的,牛書記這個狗日的,馬叫人毒死了,竟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
    那個投毒的怎麽沒有把你狗日的一家人全部毒死啊!都怪我家這個騷娘們,一天不著調,當了他媽的婦女主任,成天跟這個雜慫混在一起,眉來眼去的,現在出了事情,引火燒身,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回到家裏老婆正在做飯,一時性起,采住老婆頭發,打翻在地,踢了幾腳罵道:“婊子,你一天幹的好事,叫老子在派出所受了委屈,牛書記懷疑他家的事情是我幹的。你這是置我於死地啊!”
    段主任翻身爬起,怒不可遏罵道:“你這個狗日的,吃了豹子膽了,敢打我?”說著故技重演,順手拿起菜刀,劈頭就砍,張三見狀,抱頭鼠竄,倉皇而逃。
    段主任愣愣的站在那裏,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她哭自己的命運太苦,沒想到跟自己打得火熱的牛書記竟是那麽的無情無義,把禍水引向自己的男人。
    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她越想越生氣,既然他翻臉不認人,就別怪老娘無情,昨晚上這狗日的還在自己的炕上睡了一覺,脫掉的褲衩上還留有他的汙跡斑斑。我非要跟他討個說法不成,她收拾好證據,去找牛書記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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