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再胖下去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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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前半個月我過得委實逍遙,他對我有求必應,直到我的體重暴增,腰圍刺了他的眼睛,他才下令叫我節食。

    彼時我正啃著一隻雞腿,右手又提了筷子朝炒鴨舌探去,卻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腕,往他那方向一扯,我咦了一聲,順勢坐進了他懷裏。他一雙手在我腰上一握,我身子瞬間繃緊,心跳亂了一把,他一邊摸索我一邊口吃道:“你你你你做什麽?”

    他眉頭皺得死緊,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我嚇了一跳抱住他的脖子,油膩膩的手直接抹他脖子上。

    他說:“你怎麽變這麽胖了!”

    多謝款待啊!”我樂嗬嗬地老實道謝。

    他深吸一口氣,把我放下來,沉重道:“是我錯了。”

    於是,開始了我噩夢的一個月。

    陶清是個非常狠的人,這也是為何五人之中,我對他最是害怕,無論是手段還是心計。反正節食的那一個月痛苦得我不想回憶了,他總是有辦法讓我瘦下來,但是見我真的瘦了,他眼裏仿佛又有不忍心。

    那時我餓得打滾,嘴饞得不行,掐著他的脖子說:“我要吃肉!”

    他說:“你再胖下去很危險。”

    我怒道:“我是海東青,那點高度摔不死我!我一定幫你把秘籍拿下來行了吧!”

    他說:“不是秘籍的問題!”

    那還有什麽問題!”我嗷嗚一聲,就咬在他脖子上了,咬出了血。

    他大概是被我咬怕了,終於讓人給送來一屜肉包子,我咬著沒有肉餡的包子,想著師傅,淚流滿麵。他為難地看著我,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柔聲說:“好了好了,別哭了,以後不餓著你了。”

    我躲開他的手,鬱悶地跑到牆角啃包子。

    他名義上說怕我去外麵偷東西吃,晚上把我扔到跟他一張床上睡,一雙手錮著我的腰,整整一夜,我一動他就醒了,根本不能溜去廚房。

    有一次偷吃了一隻雞被他發現,結果被打了屁股……

    真是恥辱的往事啊……

    他就把我掀倒,按在膝上手掌一下一下啪啪地打,痛得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他才假惺惺地來幫我上藥。就這樣我還能喜歡上他,或許我跟國子監那誰誰一個樣,本質上是個受虐狂。

    三個月的調養,除了讓我的輕功突飛猛進之外,我的吃苦能力也有了顯著提高。

    但是他突然發了癲說,不用我去取秘籍了。

    我說:“好啊,給我解藥。”

    我想隻要我吃了解藥,立刻就走。

    他古怪地看了我半天,說:“你就那麽想走?”

    廢話,我吃飽了撐著陪他磨時間。

    我很堅定。

    然後他就生氣了,解藥什麽的,都浮雲了,他還是每天抱著我睡,不過沒有提起拿秘籍的事。

    我知道他挺不容易的,樹大招風,白虹山莊是北武林之首,支持他的人是有,反對他的人也不少。新一屆武林大會要在南北武林之中選出一個總盟主,競爭對手是萬劍山莊的大宗師,他壓力大得很,沒有那秘籍估計很懸。

    於是找了個機會,我就偷偷溜了上去,打算把秘籍取下來跟他交換解藥,結果被他發現了,那時候我已經攀到半途,他在山腳下一陣怒吼,嚇得我腳一抖,踩空了,垂直下墜。

    那山壁仿佛是刀削成的,慌亂間找不到一個借力點,我的腳尖和手掌在下墜間被山壁磨出了血,火辣辣疼得我五官扭曲。陶清大概是腦子被門夾了,沒想過自己輕功比我遜得遠了,竟然衝上來要接住我。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在他肩膀上踩了一腳,借力緩衝,結果把他踩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認命地回身向下跳,千鈞一發之際拉住他,另隻手插入岩縫之中,倒抽一口氣,奮力一蹬,撲向最近的一個山洞。

    說不上是個山洞,隻不過是山壁上的一個凹槽,入內丈許。坐在洞內朝外望去,便是蒼茫雲海。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像是浮在半空一樣。

    撲進洞裏之後,我整個人像被碾過一樣疼得說不出話來。十指連心,看著血淋淋的雙手,我的心得疼成什麽樣啊……

    之前在岩縫上一插手,幾乎把我中指的指甲磨掉了,我疼得渾身直顫,真想死了算了。那一腳把陶清踩下去,我直接就可以上去拿到秘籍了,可是陶清如果死了,我拿秘籍做什麽呢?誰給我解藥呢?

    我胡思亂想著轉移注意力,感覺到陶清在碰我的手,我怒喝一聲:“鬆手!”疼死老娘了……

    他自然不會聽話,否則就不是陶清了。

    我不是說過,不用你上來取秘籍了嗎!”他的聲音陰沉得可怕,我一聽就怒了,敢情還是我多管閑事了。我一扭腰抬腿把他踹開。“滾!我不拿秘籍你會給我解藥嗎!”

    他比我更生氣,吼了回來:“你拿了我也不會給你解藥!”

    我睜大了眼睛瞪他。“陶清,你太小人了吧!”

    他撲了上來,咬我的嘴唇,我不甘示弱反咬了回去,血腥味中,他的舌尖掃過我的牙根,我哆嗦了一下,感覺到他的手按著我的後腦迫著我靠近他,我急促地呼吸著他的氣息,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回視他,感受著漸漸變味的深吻……

    疼……”推拒間觸到了手上傷口,我悶哼了一聲,他立刻停了下來,握住我的手腕,皺著眉端詳,我確定自己看到了心疼,就像師傅常常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或者心疼,或者無奈,或者寵溺。他總是歎著氣,揉著我的腦袋說:“玉兒啊……”

    疼的時候,餓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師傅和義父,然後就更難過了。

    我不在師傅以外的人麵前哭,咬緊牙關瞪大了眼睛,結果眼淚還是撲撲往下掉,打在手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別哭……”陶清擦去我臉上的眼淚,又小心翼翼幫我包紮傷口,沒有紗布,他就直接撕衣服。

    你要撕撕你的幹嘛撕我的!”我不滿道。

    他看了我一眼,說:“你的衣服比較柔軟,適合包紮。”

    我看了看他身上騷包的衣服,沉默了。他是從宴會上趕來的吧,還穿著一身正裝……

    我們在山洞裏呆了一整個晚上,此時天色已暗,就這麽下去的話,以他的輕功一定會摔死,而我雙手不能動,單靠兩隻腳很難保持平衡,估計也很懸,隻能等了……

    海拔高的地方,溫度總是比較低的,他跟平常睡覺一樣把我抱在懷裏,小心地沒有碰到我的傷口。若在平時,我一定躲得遠遠的,特殊時刻,便隻有往他懷裏縮汲取溫度。

    陶清……”我的聲音有些顫,“你冷不冷……”

    他抱緊我說:“不冷。”

    那你把衣服脫給我穿吧……”

    他沉默了片刻說,“李瑩玉,我真想揍你。”說著還真在我腰上輕輕捏了一把。

    他太沒良心了,也不想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

    我繼續發抖,發怨念……

    最終他還是屈服了,脫下衣服給我穿,不過他脫我衣服幹嗎?

    我用被包紮得圓圓的兩個拳頭護住胸,“你脫我衣服幹嗎?”

    聽說可以用身體取暖。”他說得正氣凜然。

    那你脫就可以了。”我說,然後用拳頭夾著他的外套往身上披,沒有手指真的很不方便。

    陶清歎了口氣,主動幫我把衣服披上,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氣息,我登時暖和了一些,抬眼看著他隻著中衣,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冷不冷?”我意思意思問了一句。

    冷。”他眼中浮上淡淡笑意,嘴角微揚,聲音驀地柔和了三分。

    哦。”我緊了緊衣服,說,“我也很冷。”

    微笑僵在嘴角,他的俊臉扭曲了一下,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我縮到角落裏,還是覺得冷得難受,便對他說:“你過來給我擋擋風……”

    看到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縮了縮脖子又說:“不然算了。”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李瑩玉,有、時、候、我、真、想、抽、你……”

    還算好,我以為他是“有時候不想抽我”。

    結果,他還是聽話過來了,我自覺地靠進他懷裏,覺得他身上比我暖和多了,想到他內力極強,便說:“聽說內力可以暖身子,你內力那麽強,渡點給我成不?”

    我終於把他逼崩潰了,他俯下臉又來咬我的嘴唇,隻是沒用牙齒——或者說不是咬,是吮吸……我臉上發燙,無措地在他懷裏僵直了身體,他一雙手死死按著我的腰,我想推他,一推又手痛,想了想,隻有以牙還牙,以舌……還舌了……

    他的眼神在我回應的那瞬間驀地沉了下來,呼吸一滯,隨即變得更加粗重,箍著我的雙臂仿佛要把我揉進骨血裏,他眼裏的欲望嚇到了我,不敢再反擊,隻能瑟瑟承受著他霸道又溫柔的深吻。

    許久之後,驚濤駭浪緩去,他若即若離,細細密密地吻著我的唇瓣和眼瞼,灼熱的氣息拂在我麵上,我的心跳似乎從來沒有這麽快過,如擂鼓一般震得我鼓膜生疼。我打了一個激靈,終於反應過來推開了他,氣喘籲籲地看著他的眼睛,又遊移開,訥訥道:“這個方法似乎可以暖和身子哦……”眼睛轉了一圈,我仰頭看洞頂。

    要繼續嗎?”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似乎含著笑,見他又要靠過來,我忙推開他,鯉魚打挺地彈起來跳了跳,運動身子,轉移注意力。

    你做什麽?”他問。

    我說:“運動也可以暖和身子。”

    他挑了挑眉,把我拉進懷裏,靠在我耳邊說:“我知道有一種運動可以暖和身子,非常有效。”

    什麽?”我轉頭問他。

    然後他又來解我的衣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