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逮到兩個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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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趴在誰懷裏,聽著耳邊吵吵嚷嚷的,努力地想著自己要做什麽事,好像跟酒有關的,好像跟誰有關來著?
半睡半醒間,好像被誰抱了起來,我鼻尖在那人胸口蹭了幾下,聞到熟悉的香味,安心地笑了笑,回抱住他。
喂……”
嗯?”
再喝一杯……”
不行。”
那你喝。”
你是不是偷偷吃了順功散,又把春風一度倒進去了?”
啊?沒有啊……”
感覺被放到床上,陡然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我被涼得哆嗦了一下,手腳並用又攀了上去,蹭了蹭,嘟噥道:“別走嘛……我承認我偷吃了,甜甜的……吃了小半瓶……”
那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床那側一沉,他躺了上來把我摟進懷裏,掀開被子將兩人蓋住。
要幫你把被窩捂熱,是不是?”
嗯。”我閉著眼睛,點點頭,在他肩窩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一隻手在我背後輕輕順著,男性的氣息刺激著我感官,讓體內某種情愫蠢蠢欲動,我扭動了一下,說:“又熱了。”
他幫我脫去外衣,把我的頭發撩起,“好點了嗎?”
更熱了……”
我身子發燙,往他身上粘去,雙手環在他肩上,雙腿纏在他腰上,像無尾熊一樣緊緊攀著他。
抱著我當然熱。”他失笑著,想推開我,我掙紮了一下,嘴唇在他脖頸上蹭了幾下,往上含住了他的耳垂,吧唧了幾下,含在嘴裏吮吸。
他倒抽了口氣,原先推著我的手改為緊緊擁抱,兩人緊貼的某個地方,悄悄變化。
好好睡一覺不行嗎?”他像是無奈了,聲音變得低沉暗啞,忽地轉了頭,我嘴裏被抽了空,正空虛著,他又自己送上門來了。
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又覺得很舒服,熱熱的,暈暈的,不知道該做什麽,隻知道他做什麽,我都覺得快活,便由著他脫去我一件件衣褲,坦誠相對。
我難耐地蹭著他,痛苦地哼哼唧唧,他撫了撫我的後背,像是苦苦壓抑著什麽,聲音暗啞:“乖,我不想弄疼你。”
不疼……”我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別扭來扭去!”他咬牙切齒。
哼……”不扭就不扭!
蹭來蹭去也不行!”他歎氣了,“怎麽喝醉了也這麽難辦……”
沒有疼痛,像是做了一場長長的美夢,夢裏有一輪明月高懸,月下是被風吹皺的春江,我躺在灑滿花瓣的小舟上,隨著風浪,浮浮沉沉……
醒來的比往常又晚了一些。
應該快到午時了。
頭不痛,但是有些暈乎乎的。想了許久,才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昨晚喝了酒,嗯,醉了,然後好像是睡著了。喝了這酒睡得挺安穩的,一夜好夢。
身上是幹淨清爽的衣服,環視了一周——在李園。
蓮兒……”我躺在床上喊。
不多時蓮兒便跑了進來。
老爺,你終於醒啦。”
蓮兒把我從床上揪了起來,我邊洗臉邊說:“我肚子好餓。”
那是,你昨晚一喝就醉,也沒吃什麽東西。我讓人給你備好粥了,洗完臉就吃。”
蓮兒,你是我親姐。”我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要是嫁人了我可怎麽辦……”
少來。”蓮兒笑著白了我一眼。
穿衣服時看到一塊玉佩落在床腳,拾起了仔細一看,卻是師傅的配飾,我往外張望了一番,問道:“我師傅他們起床了沒?”
三公子和四公子昨天少說了二三十杯,今天大概是起不了了。大公子隻喝了一杯,和往常一樣時間起來。二公子和五公子在書房商量事。”
他們兩個能有什麽事兒?一般來說,都是陶二和唐三商量事兒。
我把玉佩收了起來,尋思著晚點再給他送回去。
快速填飽了肚子,我腳步拐著往陶園走去,才到門口便被一陣風似的刮出來的燕五撞倒了,哎喲一聲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我疼得眼淚嘩嘩,仰頭看他。“你做什麽跑這麽快?”
燕五急忙把我扶起來,手掌落在我臀上輕輕揉了一下,眼裏有焦色。“撞疼了嗎?”
我扶著他的手臂往他懷裏靠去,軟軟道:“疼……”
誰料到,他竟把我推了出來,說道:“我屋裏有藥,你自己取了讓蓮兒幫你擦,我有急事出門幾天。”說著鬆了手,又一陣風似的跑得沒了影……
我站在陶園門口,呆滯了許久,一陣風吹過,驀地有些冷了……
感覺就像被遺棄了似的。
到底什麽事,他跑得這麽急,還要出門幾天?
我憂鬱地進了陶園,陶二也是眉心緊鎖的樣子,看他的行頭,似乎也要出門了。
發生什麽事了?”我揉著屁股問。
陶二安撫地摸摸我的腦袋。“燕五師門出了點事,我跟過去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不可出門亂跑。”
哦。”我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他也閃得不見蹤影了……
離了陶園,回沈園,便在沈園門口和師傅遇上了。師傅正洗硯台,見了我便問道:“玉兒你去哪裏了?”又道,“怎麽滿麵愁容?”
我仰天一聲長歎,走過去抱住師傅的腰,默默蹭了蹭。“屁股疼……”
這是屁股疼引起的心疼啊……
師傅失笑,一手摟住我。“撞倒了?”
我悶悶地點點頭,“燕五說,他要出門幾天。”
我知道,他剛讓人來報過信了。陶二也一起去。”
我仰頭看師傅。“他們去哪裏,做什麽?”
師傅往屋裏走,我也跟著進了屋。
沒有細說,似乎事關師門。”
說實在的,我隻知道燕五向來獨來獨往,還以為他是自學成才,原來還有師門呢!
我將玉佩放回師傅桌上,與師傅閑聊了一個下午,到了晚間,唐三喬四醒來了,我把事情同他們一說,他們也都怔了一下。
三兒,你知不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停了筷子問唐三。
他回道:“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麽秘密。”
我噎了一下,道:“就是燕五啊,他師門到底怎麽了?”
唐三喝了口湯,淡淡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江湖有規矩,別人師門的事少打聽。”
我鬱悶道:“怎麽說也是我的人,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能打聽一下嗎?”
你操什麽心?”唐三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有二哥出馬還需要你操心嗎?”
此言差矣。”我托腮歎道,“就是竟然逼得他出門,我才不放心。”
乾元二年,注定是多事之秋啊……
飯桌上隻有我和師傅、唐三、喬四,人少了,吃的不是飯,是寂寞,連小油雞都沒有平時那麽可口了。我想這許是小油雞對命運無力的抗爭,它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讓自己變得那麽不好吃一點,而老爺我啊,一直都隻能是那麽香噴噴,嘖~
如今陶二不在,家裏人都聽師傅的。感覺失了陶二,家裏就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驀地沒有了安全感。師傅讓唐三負責園子裏的防衛工作,檢查過機關陣法才回屋休息。我被喬四領走了,貼身保護,臨走前,我又讓蓮兒搬去沈園保護師傅,自然蓮兒不可能如我一般蹭師傅的床,她睡外間。
不知怎的,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我深刻感覺到,陶二就是那遮風擋雨的屋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若沒有了屋簷,你這顆頭就未必能保得住了。
蓮兒另外支使了個丫鬟來伺候我沐浴更衣,按著燕五之前的吩咐,藥浴也減半了,因此我難得洗了一次花瓣澡,睡前一碗藥也免了,我喝了半碗熱牛奶,終於不是滿嘴滿身的藥味了。晚上回李園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早飯過後,我張望了許久見師傅沒有來,便問福伯道:“福伯,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今天都在幹什麽?”
福伯抬眼一瞥,淡淡道:“哦,昨晚李園逮到兩個小賊,正被三公子審訊著,大公子在前廳會客,四公子巡邏。”
有賊?”我一驚,隨即大怒,“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沒人通知我!”
福伯又瞥了我一眼,繼續淡淡道:“蓮兒姑娘說通知了也沒用,讓老爺多睡一會兒。”
我默默流了三滴汗,就這麽被光明正大地鄙視了。
那他們現在在哪裏審訊人?”
在刑堂。”
刑堂,一般來說就是誰犯了個什麽事被三堂會審的地方,李府建府至今,隻有老爺我有幸上過幾回。
我拎著裙子,朝著刑堂一路小跑。腦子裏想著都是那個姓劉名澈的少年,這兩個小賊莫不是他派來的人?又有哪個客人登門上來了?我們李府已經淡出洛城交際圈很久了。
到了刑堂外,我不急著進去,就放輕了步子蹲在外麵豎起耳朵偷聽。
隱約聽得唐三自言自語說:“從最輕的開始,紮手指吧。”
我輕歎了口氣,心道:三兒你好生那麽殘忍,總是紮人手指,就不能紮紮腳趾嗎!
這沒歎完氣呢,又聽他說:“要不要把外麵蹲著的那個抓進來一並處置了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