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古之王！
    肯尼斯與馬裏斯比利聽到梅林的解釋，盡皆感到頭痛，這把高端局。
    蘇美爾文明與美索不達米亞神話，在現代是較為小眾的曆史，知道的人不多，不過身為時鍾塔的君主，他們兩個都博學多識，自然知道美索不達米亞神話，隻是之前沒往這方麵去想。
    知曉吉爾伽美什的身份與真名後，那壓力一下子就爆炸，汗流浹背起來了。
    由決戰魔術降格而成的聖杯係統存在一個極限，那就是無法召喚真正的神靈，吉爾伽美什在這樣的魔術儀式中，就是bug級的存在。
    在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吉爾伽美什擁有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人的超高位格。
    這個三分之二為神，指的並非是有神靈三分之二的力量。而是具備神靈級的力量與智慧，卻沒有神靈的生命。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為什麽bug，聖杯戰爭不需要考慮壽命因素，吉爾伽美什已經破格了。
    並且在神靈中，吉爾伽美什也是極為高等的存在。
    如果簡單以創世神靈、主神、高等神靈、普通神靈、弱小神靈劃分，吉爾伽美什的力量至少是高等神靈級別的，與金星女神伊什塔爾、冥府女神艾蕾什基伽爾對等。
    再加上烏魯克寶庫概念化的無窮寶具，其理論上在聖杯戰爭中能發揮出的力量，還在迦爾納之上。
    不過……
    “有一點我很在意，caster……”
    馬裏斯比利匪夷所思地看向梅林：“身為大不列顛宮廷魔術師的你，居然和蘇美爾文明的吉爾伽美什是舊友？”
    “嘛嘛，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梅林不以為然，“對於英靈座上的英靈而言，時間並非是線性的，冬木市禦三家並非曆史上第一個將決戰魔術降格為英靈召喚的存在。
    早在4600年前，吉爾伽美什就這麽做過一次，當時我可是被吉爾伽美什召喚出來，作為軍師為他出謀劃策呢。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master你不需要懷疑我對你的忠誠，就算是我的前上司，在梅林大哥哥這裏也是過去式了。”
    吉爾伽美什早在生前就使用過類似英靈召喚的魔術儀式，召喚出的還是大不列顛宮廷魔術師，這可是個重大發現。
    正因如此，馬裏斯比利越發感覺到這次聖杯戰爭的怪異與不尋常。
    按照常理來說，聖杯係統召喚出的從者隻是英靈不同的側麵，且不會保留上次聖杯戰爭的記憶。
    但被他使用所羅門聖遺物召喚出的梅林，卻依舊保留有4600年前被吉爾伽美什召喚出時的記憶。
    古怪，實在太過古怪。
    不過，無論是吉爾伽美什與梅林有所交集的重大發現，還是梅林作為caster的怪異之處，都可以留待以後探索與解決。
    當務之急，是解決如何戰勝吉爾伽美什這個難題。
    “caster，想必曾經與吉爾伽美什一起共事過的你，一定知曉他的弱點是什麽。”馬裏斯比利突然感覺梅林還挺有用的。
    “哈哈，我當然知曉。理論上，吉爾伽美什無論是力量還是位格都是完美的存在，認真的吉爾伽美什無敵於世。”
    “理論上？”馬裏斯比利與肯尼斯敏銳地注意到梅林話語中的重點。
    身為時鍾塔的君主，他們可太懂這種話術了。原則不可以就是實際上可以，理論上可行就是實際上不可行。
    “認真的吉爾伽美什無敵於世，但認真的吉爾伽美什並不存在，至少我隻見他認真過一次……
    那是足以威脅到世界存亡的危機……
    身為世界最古老的王，吉爾伽美什擁有世間所有的財富，理所當然也有著世間最為高等的傲慢。
    用他本人的話來說，就是【不慢心何以為王】。
    即便這次聖杯戰爭存在著迦爾納這種高等從者，也並不足以讓他拿出超過百分之五的認真。
    他一定會因為大意與傲慢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栽跟頭。”
    梅林嘻嘻哈哈地把前老板吉爾伽美什批評得一無是處，而後又頓了頓，看向畫麵中與吉爾伽美什對轟的明心。
    “相比於吉爾伽美什，這個與他戰鬥的從者顯然是更為棘手的存在，他令我感到……恐懼。”
    “恐懼？”馬裏斯比利與肯尼斯微微一怔，就算他能和吉爾伽美什對抗，也不至於上升到恐懼的程度吧。
    “作為從者的吉爾伽美什有太多缺點，如果是我與迦爾納聯手，那麽我可以設想出無數種戰勝他的辦法。
    但是，唯獨沒有那個從者現在使用的這種方式：以吉爾伽美什擅長的戰鬥方式壓製住他，不是誰都有著無窮盡的寶具與魔力。
    他的這種行為，就像是要在吉爾伽美什擅長的領域徹底壓下他一樣，這種自信甚至還在吉爾伽美什之上。
    當然，也可能是我多慮了，或許這就是那個從者的戰鬥方式也未定。”
    盡管已經給出了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表麵嘻嘻哈哈的梅林，心底還是隱隱有些憂慮，凝視著畫麵中的明心憂心忡忡。
    他恐懼明心的理由顯然不止於此。
    身為居住在世界外側【阿瓦隆】，且擁有最高規格【千裏眼】的冠位魔術師候補，梅林幾千年來一直在觀測不同的世界線，欣賞著不同的故事。
    就像絕大多數普通人看電視劇、直播那樣。
    理所當然的，幾千年的觀測令梅林擁有非同尋常的見識與知識儲備，他有自信，無論見到哪個從者，都可以一眼鑒定出對方的真名與弱點。
    但明心並不在其列。
    幾千年來，明心或是疑似明心的形象從未在他的視線中出現過，今次聖杯戰爭是他第一次見到明心。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是恐懼，而最古老與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一無所知，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與線索都沒有，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即便是4600年前與吉爾伽美什一同對抗創世母神提亞馬特時都未如此睜眼瞎過。
    這個白發從者，會是我被抑製力召喚到這次聖杯戰爭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