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走到布羅迪麵前，伸手拿走他身上的武器。
    “你是布羅迪？”
    “我……不認識你……”
    “我叫宋，宋和平。”
    宋和平指指自己。
    “你這次的目標。”
    布羅迪還想說話，但一口血又湧了上來。
    宋和平看著他，皺了皺眉問道：“要我幫你嗎？”
    布羅迪想說“好”，但血又不爭氣地湧出。
    現在他開始有了溺水感。
    內髒破裂導致了血液像橫流的汙水一樣四處流竄。
    問題是，距離死亡估計還要一點點時間。
    雖然不長，但很難受。
    他明白宋和平的意思。
    麵前的人想幫自己體麵一把。
    讓自己死得痛快一點。
    在戰場上，這就是仁慈。
    他努力點了點頭，算是懇求。
    宋和平也不囉嗦，抽出槍，對準了他的額葉位置，將子彈朝下射了進去。
    這樣彈頭能夠第一時間摧毀腦幹，就如同一把抽調電腦的電路一樣，能夠快速關機。
    布羅迪死得很安詳。
    這場伏擊沒有難度。
    其實在宋和平經曆過的戰鬥中，連低烈度都算不上。
    布羅迪估計到死都很不服氣。
    不過不服氣又能怎樣呢？
    去跟上帝抗議吧。
    做完這一切，宋和平看看表，轉身對所有人大喊：“時間緊迫，還有二十分鍾。”
    他們必須快。
    立即按照計劃用最快速度搖身一變成為EO公司的突擊小隊，然後以“牧羊人”的身份前往北達爾富爾和哈基姆等人會麵。
    今晚要會晤兩個武裝組織的頭目，時間都非常緊迫，不容一絲差錯引起對方的疑心，更不能讓遠在乍得的彭斯嗅出味道開溜。
    “韋伯，我的老朋友情況怎樣了？”
    “他還在總統套房裏頭，沒有出去。”
    韋伯通報了彭斯的動向。
    “宋，你得快點搞定，估計最遲明天中午，彭斯會聯絡‘牧羊人’了解情況。”
    “放心吧，交給我。”
    “克萊恩！你那邊怎樣了？？！”
    宋和平掛掉電話，轉向了計劃的關鍵——克萊恩。
    “馬上開始！”
    克萊恩用冰水潑醒“牧羊人“。
    “嘿！醒醒！”
    他伸手狠狠拍打在這個軍火商兼情報掮客的臉上。
    剛才被爆炸震暈過去的“牧羊人”終於醒來。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被綁在折疊椅上。
    他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左肩傳來劇痛。
    “嘶——”
    “牧羊人”倒吸一口冷氣。
    瞥了一眼左肩，上麵嵌著一塊彈片，露出半截在肌肉外，鮮血浸透了半隻袖子。
    “你們是誰！？”
    環顧周圍，他其實已經猜到幾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我們跳過無聊環節。“
    克萊恩戴上醫用手套，像極了一個正要準備手術台替病人開刀的醫生，然後卻拿起了一旁的神經導電儀。
    “直接說哈基姆、馬庫爾的會麵暗號。“
    “牧羊人“愣了一下，然後很硬氣地吐出一口血痰，爆出一句粗話：“去你媽的。“
    克萊恩歎了口氣，將電極貼在“牧羊人“的太陽穴上。
    這個裝置不會留下永久傷害，但能製造堪比三度燒傷的痛覺。
    他先把電流擰到50毫安的位置，然後擰動開關。
    電流瞬間穿過“牧羊人”的身體，從太陽穴中導入，直擊大腦皮層……
    “嗷——”
    他立即發出狼一樣的慘嚎。
    宋和平皺了皺眉頭說：“你能不能在他嘴裏塞塊布片什麽的？待會兒咬斷舌頭了。”
    “啊……”
    克萊恩關掉電源，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直接塞進“牧羊人”的嘴裏。
    “唔唔唔——”
    “牧羊人”睜大雙眼，驚恐地搖頭。
    剛才的滋味太難受。
    僅僅幾秒，仿佛在地獄裏待了幾個世紀一樣難受。
    “如果你服軟，肯交代，記住點點頭。”
    克萊恩非常斯文地交代細節，就像一個耐心輔導學生的老師一樣。
    “說出接頭的暗號，OK不OK？”
    “牧羊人”的眼珠子亂轉，似乎還在猶豫。
    克萊恩沒給他機會，開始擰動電源開關。
    “唔——”
    由於嘴裏塞了一塊石頭，這次的叫聲沉悶多了，也奇怪多了，但是宋和平也滿意多了，在一旁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才像話。”
    “牧羊人”渾身亂顫，就像個肚皮舞娘抖動身體的肥肉一樣，身上每一寸肌肉都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
    當電流達到50毫安時，“牧羊人“的肌肉開始出現痙攣；80毫安時，他沉悶的慘叫在荒野中回蕩；100毫安時……
    “蘇卡！什麽味道！？”
    一旁的白熊揉了揉鼻子。
    宋和平低頭一看，“牧羊人”失禁的尿液順著椅子滴落。
    “暗號。“
    克萊恩關掉設備，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孩子。
    “牧羊人“的瞳孔已經擴散，但仍在掙紮：“你們.不知道.在和誰作對.“
    見狀，宋和平蹲下身，與“牧羊人“平視：“我知道是你們是"長老會"的人，甚至知道是彭斯和你進行了接觸，另外——“
    宋和平從江峰手裏接過平板電腦，舉到“牧羊人”麵前。
    “我還知道你在巴黎有個私生女。”
    “牧羊人“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宋和平點開一張圖片，顯示出一張小女孩在埃菲爾鐵塔前微笑的照片。
    “瑪麗昂·杜布瓦，聖日耳曼昂萊國際學校四年級。“
    “你個無恥的混蛋！”
    “牧羊人”的眼珠子都凸了起來，像兩隻快被撐爆的氣球。
    宋和平聽著他的咒罵，心想英國人的情報還真是準。
    每個人都有軟肋。
    哪怕這家夥再窮凶極惡，終歸是有弱點的。
    當電極再次貼上太陽穴時，“牧羊人“崩潰了。
    “我說！我說！但是答應我一個條件。”
    宋和平不用他提條件，已經猜到了是什麽，直接告訴他道：“我們東方人有句話叫做禍不及家人，當然了，除非特殊情況，你隻要說出來，我沒興趣動你的女兒。”
    “牧羊人”低下頭。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前額上滑落。
    “我剛才被你們搜走的東西裏有兩柄刻有古蘭經經文的匕首，見麵的時候隻需要向對方展示，他就明白了……”
    克萊恩記錄完最後一條信息，向宋和平點頭示意。
    “殺了我吧……”
    “牧羊人”抬起頭。
    宋和平點了點頭：“嗯，你死了，你女兒反倒安全了。”
    說完對克萊恩交代道：“處理幹淨。“
    “沒問題。”
    克萊恩抽槍、起身一氣嗬成，對準“牧羊人”的腦袋就是一槍。
    子彈穿透了頭顱，射入了地麵。
    “牧羊人”頭往旁邊一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