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飲漿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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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療傷,一邊分心關注著戰況。

    隻見閻羅和明王從天上打到地下,整個南屏山都在震顫,大地不斷崩裂,亂石如雨,百鳥驚飛。

    更有天雷和烈焰不斷湧現,那充滿了毀滅和暴戾的氣息,讓隔著很遠的**都為之心驚膽顫。

    這兩人都太強了!

    明王也就罷了,她早就聽說過對方的大名,但這閻羅卻是異軍突起,最近才有的名聲。

    果然,能加入黃泉,和主人並列的邪祟,都是天下最厲害的存在。

    雖然兩人打得昏天黑地,但明顯閻羅技高一籌,因為他統帥的那些厲鬼大軍,還有那手持血色雙刀,背生雙翼的怪物都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一聲轟鳴,一道身影從地下飛出,發絲散亂,衣裳浸血,看起來似是有些狼狽。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閑庭信步,負手而立,氣度看起來更勝一籌。

    勝負已分!

    **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閻羅贏了!

    那有些狼狽的竟然是剛剛威猛不可一世的明王嶽翎,此刻她以龍雀刀撐地,冷冽的眸光中有著深深的忌憚。

    “鬼王,今天是我輸了,但你不要得意,**,我殺定了!”

    嶽翎望向張九陽背後的**,眼中殺機凜然,冷然道:“鬼王護得你一時,護不了一世,咱們走著瞧!”

    說罷她收刀入鞘,轉身離去,雖然看起來受了傷,但身形依舊敏捷矯健,幾個縱躍便消失不見。

    **急了,撐著重傷的身體來到閻羅身邊,道:“你怎麽能讓她跑了,這是殺她的好機會——嗚!”

    張九陽猛地掐住她的喉嚨,大手好似鐵箍,深深嵌入那柔軟纖細的脖頸中,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月夜下,張九陽單臂將她舉起,滿是戾氣的赤瞳望向那衣衫破碎,春光乍泄的美人,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的身子開始劇烈掙紮,然而重傷的她哪裏能撼動張九陽,隻能是徒勞無功。

    嶽翎是個怪胎,據說其有一龍一象之力,世所罕見,張九陽自然比不過。

    但若是和其他人比,他其實也算是神力了。

    《鍾離八段錦》、《重陽真人金關玉鎖訣》,還有多次食鬼帶來的肉身強化,讓他早已脫離了**凡胎,能按住奔行的駿馬,拽住下山的猛虎。

    若是披甲上陣,自負不下於古之猛將。

    因此盡管**修為不俗,但近身加重傷狀態下,在張九陽手中真就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她的臉上迅速變得青紫,翻起了白眼,口水流出,那張美豔的麵容徹底扭曲。

    就在她覺得自己即將被掐死時,張九陽終於鬆手了。

    噗通!

    **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息,身上滿是塵土,甚至地上還多了一灘液體。

    張九陽一腳踩在她被龍雀刀貫穿的傷口上,腳尖輕輕扭動,看著鮮血噴湧,聽著她的掙紮和慘叫,赤瞳依舊是冰冷而淡漠。

    “你在命令本座?”

    **崩潰,梨花帶雨,軟語求饒。

    “閻羅大人,閻羅大人饒命,是我錯了,是我該死……”

    張九陽冷冷一笑,道:“收起你那可笑的媚術,就算是你家主人,在我麵前也不敢獻醜。”

    **心中一震,連主人的媚術都影響不到他?

    他真的是男人嗎?

    張九陽鬆開腳,淡淡道:“要不是我和伱家主人還有個交易,你現在已經死了。”

    “行了,滾吧,另外提醒你,本座隻會救你一次,便算是完成了和你家主人的交易,如果嶽翎還要殺你,就不關本座的事了。”

    **身軀一顫,想起那把可怕的龍雀刀,頓時惶恐道:“那,那我該怎麽辦?”

    躲起來?

    可是嶽翎修出了傳說中的法眼,她的藏身、分身之術,竟然都瞞不過那隻可怕的眼睛。

    “趁著嶽翎被我打傷,趕緊逃命去吧。”

    張九陽說完這句話,便準備離去。

    “多謝閻羅大人!”

    **望著那玄袍鬼麵,宛如魔神降世般的偉岸身影,不知為何,不僅沒有怨恨他剛剛的暴力手段,反而心中蕩漾,雙腿微微夾緊。

    就連傷口被他踩過的疼痛,似乎也成了一種奇異的快感。

    往日裏視男人為鼎爐,采補後便當垃圾一般扔掉的她,此刻卻滿身狼狽,恭恭敬敬地跪在一個男人背後,卑微地磕頭。

    月光下,那身影是如此高大,霸道,不可一世。

    張九陽感受到了她目光中那絲隱晦的炙熱,不禁微微有些納悶,這女人不該是恨他嗎?

    “對了,等以後你見到了月神,幫我給她帶一句話。”

    聽到張九陽的話,**竟然又磕頭道:“請您吩咐,奴婢一定給您帶到!”

    張九陽站在那背生雙翼的怪物肩膀上,緩緩轉過身來,一字一句。

    “告訴她,以後不要讓她的人再來青州,否則……”

    “本座見一個,殺一個。”

    轟!

    話音剛落,手持血色雙刀的怪物振動雙翅,掀起一陣狂風,帶著張九陽在月下離去,那些猖兵則是自動消失。

    **一直恭恭敬敬地跪著,直到再也看不見那道偉岸的身影才緩緩起身,身子踉蹌,臉上有一絲潮紅。

    “閻羅……”

    她反複念誦著這個名字,目光顯得有些迷離,但想到嶽翎隨時會來取她的性命,心中莫名一寒。

    當即施展遁術,向著遠方而去。

    她必須快點去找主人,隻有獲得主人的庇護,她才能徹底安全!

    然而重傷的她卻沒有意識到,就在她身後,有著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跟了上去。

    嶽翎的身影一閃,又迅速變得透明,消失不見。

    她冷冷地望著前方那道滿臉媚意的身影,冷哼一聲。

    果然是醃臢賤貨,真是不知羞恥!

    她雖是黃花閨女,未經人事,但這些年南征北戰,東奔西跑,也見過不少事。

    剛剛**臉上的潮紅,她哪能看不出是因為什麽?

    特別是對方還不斷念著閻羅的名字。

    “不知羞恥,早晚有一天,我要親自砍了你。”

    ……

    青州城,張府。

    張九陽回到房間中,一個人端起酒杯,品嚐著禦賜的百年美酒。

    酒水確實香醇,但一個人喝卻總是少些滋味。

    他搖頭輕歎,嶽翎星夜而來,卻不得不星夜而去,也不知道下次再相聚又是什麽時候。

    “九哥,你總是看自己的手幹嘛?”

    “是手髒了,要洗手嗎?阿梨去為你打水!”

    小阿梨似是看出了張九陽心中那份淡淡的失落,也不做飯了,穿著小圍裙坐在旁邊,關切道。

    張九陽咳嗽一聲,道:“不必了。”

    真沒想到,嶽翎看著高高瘦瘦的,竟然那麽有料。

    想起那柔軟的觸感,張九陽心中一蕩,連忙搖了搖頭,默運玄功,祛除雜念。

    可別沒栽在媚術上,反而栽在了嶽翎身上,那就糗大了。

    但和媚術不同的是,以往他運轉功法後,很快就能壓下那股被媚術挑起來的燥熱,但現在並沒有燥熱感,隻是總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望向那隻手。

    “九哥,我來為你表演個雜耍吧!”

    阿梨興衝衝道。

    她喊來慶忌,兩人似乎還偷偷排練過,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隻見她拿出粉色菜刀,問道:“準備好了嗎三弟?”

    “二姐,我準備好了!”

    慶忌拍拍胸脯,奶聲奶氣道。

    緊接著,張九陽便看到,阿梨用菜刀為板,將慶忌狠狠一拍。

    嗖!

    慶忌好似一顆炮彈向著遠處飛去,眼看就要撞到牆壁了,阿梨的身影卻飄忽一閃,來到了慶忌身前,再次一拍。

    慶忌又被拍飛了回去。

    “九哥,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羽毛球,我發現一個人都能玩呢~”

    阿梨竟是將慶忌當做羽毛球,將雙刀當做球拍,靠著鬼魅般的速度,表演如何一人打球。

    “蕪湖!”

    慶忌發出快樂的笑聲,似乎也沉浸其中。

    張九陽臉上的笑容一僵。

    “九哥,你不喜歡嗎?”

    阿梨停了下來,道:“你要是不喜歡,阿梨還能給你表演個蹴鞠!”

    說著她摘下自己的腦袋,當足球一樣踢了起來,一邊踢還一邊數數。

    “一、二、三、四……”

    張九陽趕緊叫停,再這樣下去,他懷疑自己的心髒都受不了。

    “好了,你們兩個快過來,有好東西。”

    他取出那杯帝流漿,按照嶽翎的說法,倒出了三分之一,然後又將那三分之一分成兩半。

    “你們兩個一人一半,喝了它。”

    阿梨早就在不斷咽唾沫了,身為鬼物,她一直都在晚上吞吐月華,對這傳說中六十年一度的月華精氣自然沒什麽抵抗力。

    慶忌則是妖,對月華精氣亦是垂涎三尺。

    沒有張九陽的允許,他們就算再渴望,也不會打這杯帝流漿的主意,但現在有了張九陽的許可,自然也不會忍著。

    咕咚!咕咚!

    阿梨將杯中的帝流漿一口氣全部喝完,整個人都在陶醉,魂體散發著淡淡白光,那是龐大的月華精氣。

    慶忌因為身形隻有四寸,整個人暢遊在帝流漿中,亦是陶醉到了極點。

    沒過多久,那些帝流漿就見底了。

    “嗝!”

    阿梨打了一個飽嗝,道:“九哥,我好困……”

    她像樹懶般緊緊環抱著張九陽的一條胳膊,沉沉睡去,發出微弱的鼾聲。

    嘶!

    張九陽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她抱著的,正是之前被嶽翎給扭斷的胳膊,雖然後麵又接上了,卻還是隱隱作痛。

    本想喊醒她,但看著小姑娘熟睡的臉龐,還有那種對親人般的依戀,張九陽微微一笑,終究沒有忍心。

    慶忌也躺在碗中睡了過去,小小的身軀散發著皎潔的白光。

    張九陽知道,他們正在發生著某種蛻變,等醒來時,一定會變得更強。

    夥伴們都在變強,他也要抓緊了!

    距離百日功成還有最後五日,這五天,他不打算出門了,隻專心準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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