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範靜進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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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四年,西州是高昌國舊都,而西州府管轄之下的天山縣以及南湖縣屬於鎮兵與流放的犯人雜居,與中原又有大漠相隔,因此和朝廷音訊隔絕。南湖縣乃是西州很是偏僻的中縣,西突厥之邊界,可謂是天高皇帝遠。
“客官,幾位?”在南湖縣的吉祥酒棧走進了兩位風塵仆仆的青年男子。走在前麵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書生模樣,樣貌卻是風流倜儻,氣宇軒昂,此人便是南湖縣新任知縣範靜。範靜抬頭看了看牌匾:“吉祥客棧,嗯,一來就是吉祥客棧,便是一個好兆頭,史龍,就這家吧。”
“範大哥說了算,嘿嘿!”英俊青年男子身後便是手持一把偑刀,身背包獄,十五六歲左右,長得可謂是虎虎生威,江湖人士裝扮,卻又帶著幾分不羈,此人便是史龍。
範靜和史龍兩人便找了兩個空位坐了下來,招來夥計:“先上一壺好茶,然後再來上幾蝶好菜…”
“腰酸背疼的…”虎虎生畏的史龍一邊說著一邊解下包袱坐了下來:“哎呀,累死我了,總算來到了南湖縣縣衙門了,範大哥,為何平白無故在南湖縣繞了兩圏?本該早就到了。”
“怎麽?史龍,我乃一位書生不為此累,你自幼習武,一身武藝了得,卻為此累,可為笑話也。”範靜此次前來南湖縣新任之縣令,並未通知南湖縣縣衙任何人,而是各處勘查一番民情,以便日後任職。
“那是,那是,真不愧師父的苦心教導,學了一身武藝,而你知書達理,酷愛推理,你我一文一武,打遍天下無敵手,嘿嘿!”史龍為此感到幾分得意也樂不疲,片刻後卻看了看周圍之環境,看了看酒棧人來人往之人群:。在南湖縣雖為偏僻,但也是風調雨順之地,街道還是熱鬧非凡,隻是擄掠侵奪,欺壓百姓之人頻有發生,縣衙門的捕快橫行霸道,百姓的生活也好不到哪裏去。
正所謂人七分靠打拚三分天注定,但對於範靜來說是三分靠打拚七分天注定。一不小心便成了梁國公房玄齡之門生。說起梁國公房玄齡,天下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深謀遠慮,秦王除叛逆,玄武門之戰少不了他的出謀劃策。正所謂隻要房玄齡一蹬腳,天下都要搖晃地震幾分,當今皇上唐太宗也得敬畏三分。
範靜出於名望家族,可謂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深得美女青睞。但美女糾纏多了,就象欣賞一幅畫,變得無味。“好男兒誌在四方,何以沉浸於男歡女愛之中?”範靜似乎厭煩了美女們在眼前的晃來晃去,將心思投向褒讀文書,勞取功名。致美女而不屑,就此傷了無數美女之芳心。
範靜從小酷愛推理,別人參與不透之事,他就喜歡來回推斷。就此二十二三歲便進士及第。追求上進的範靜前去杏花園參加了探花之宴,湊巧的是範靜運氣極佳,當時就是梁國公主持此宴,目的是為朝廷精選人才。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吾為大唐欣也。”在杏花園,年少盛旺的範靜禁不住在宴會上出口成章。“好,好,這位少年,可是讚美當今大唐?”身旁便六十左右身材瘦削,有著些許白發老人。所謂千金難買老來瘦,瘦之精神有嘉。他捋著長須,靜靜的打量了範靜一番。
“老先生,晚輩範靜有禮了…”此人看起來是個極為樸素的老人,所以不知情者都以為是杏花園請來打掃之人,所以進舉之人似乎不屑一顧。唯獨範靜對此老人畢恭畢敬。很是尊重於人,尤其對老者更為尊重:“當令皇上虛心納諫,厲行節約,勸課農桑,使百姓能夠休養生息,國泰民安,天下百姓無不欣然。”
“範靜?你叫範靜?”此老人似是對範靜頗有好感。
範靜依然彬彬有禮道:“正是,晚輩膚學才淺,還望長輩指教。”範靜見此老人沒有做聲,便進一步恭敬道:“晚輩鬥膽,請問老先生高姓大名?”
“不用了,名字隻是個頭衙稱呼而已。”此老人笑了笑:“你中舉以後即將成為官吏,升官發財,眼光上翹,何以對我這糟老頭子畢恭畢敬的?”
範靜答道:“人以孝為先,若無你們長輩治理萬河,何來晚輩之福?為官者理應造福於百姓,何以貧富做為人之基準,以貌取人?”
“年輕人,好好努力吧,若是有緣,你我自當相識。”
事後才知,原來此老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梁國公房玄齡,使得範靜倍感萬分。
進士爭取前三名,方可成為狀元,傍眼,這是所有進士及第的心願。所以說範靜是三分靠打拚七分天注定,所出的十道試題幾乎都是以推理為主之題。二吊錢買一壺酒,兩隻空壺換一壺酒,四個壺蓋換一壺酒,十吊錢能喝多少壺酒?光是這道搶答題就砍倒了一大堆進士。“十五。”範靜第一個答道,當然瞎蒙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是欺君之罪,誰也不敢瞎蒙了。而範靜自當順利進賢。
事後範靜才知,朝廷有著“房謀杜斷”之說,房謀自當是房玄齡,而杜斷便是萊國公杜如晦了,意思就是房玄齡深謀遠慮,杜如晦斷案如神。可惜杜如晦病逝,令皇帝很是疼惜,哀惜人才,希望有著賢能義士居之。
範靜萬沒有想到,自己卻成了皇帝身旁的隨從四載。秦王李世民二十七登基,為唐太宗。唐太宗可不是繼承父業浪得虛名而來,而是憑脖頸上的智慧腦袋和硬生生的拳頭打出來的天下,同時也有著寬宏大量之心,令範靜萬分敬佩。就此跟隨皇帝四載期間,深讀孫子兵法,熟悉朝廷上下官員之事,塞外打獵,對景作詩等等,無不讓範靜受益非淺。經過對範靜的多方考驗,判斷事情令皇帝很是滿意:“梁國公,你真是慧眼識才,收了一個好門生,可賀,可賀,杜斷有望,杜斷有望呀。”
而史龍乃是相國寺的一名俗家弟子,從小無父無母,被相國寺方丈智覺大師收留,並傳授他武藝。史龍聰明伶俐,活潑好動,似是天生就是一塊習武的料。而唐太宗李世民時而前去相國寺燒香拜佛,範靜與史龍相識四載,兩人可謂是情同手足,再加上範靜視史龍為自己的弟弟一樣,就此兩人可謂是形影不離。智覺大師放話:“史龍年少盛旺,一身好武藝應該救貧除惡。”就此史龍便跟隨了範靜浪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