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尾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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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班沒臉見尾塘村之鄉親父老,但又對年邁之母以及妻子卻是牽心掛肚,就此委托範靜前去看望。
下五山陂鄉之平民百姓生活很是糟糕,幾乎被沉陷為饑荒時期。一路走來,都是身穿極為衣衫襤褸,所住的瓦房陳舊不堪,令人不堪目睹。“縣衙門這群貪官汙吏,根本不管百姓生活。”看到如此情景,範靜恨得咬牙切齒。
“範大哥,想必魯大哥家住就在此地,咋就如此簡陋不堪。”按照魯大班的指引和描述,範靜與史龍便找到了所住之房,房屋裏就那巴掌大之麵積,一張簡陋方桌?兩張破舊的木床。
裏麵確實是一老一少,老的將近七十,少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之婦女,五官端正,對此老人極是嗬護照顧。範靜說明了來意。“真是作孽,他是不是還在外麵做壞事?”此老人雖近七十,但字語卻並不含糊。
“媽,大班隻是脾氣暴躁一點,其實他人挺好的,隻是誤入歧途而已。”此少婦便是魯大班之妻,善良溫順。
“伯母,嫂子說的極是,魯大班早已痛改前非,本來衣錦還鄉,但途中有事被耽擱,特叫小弟前來探望…”範靜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錠銀兩:“嫂子,這是魯大哥叫我捎給你的,並囑托我,要你好好照顧伯母,等他安定後,特會接你倆前去。”
魯大班之妻自當知道魯大班之為人以及能耐,避開魯大班母親後卻直言相告:“大班怎能掙來如此多銀兩,可否戚外又做些傷天害理之勾當?”
範靜說道:“嫂子,你錯怪大班了,大班確實改邪歸正,隻是三個月前做了對不起鄉親父老之事,所以…?我聽說三個月前知縣曾來過此地,並聲稱上報朝廷下放尉撫款,怎麽還是如此?”
魯大班之妻點了點頭:“確有此事,此知縣名叫王朝權,看似為清官,王朝權前來探看民情,確實有曾說過,但事後幾月就杳無音信了,誰都知道衙門都是些貪官汙吏之昏官,全村之人都認為隻是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忽悠村民罷了,後來就沒有人過問了。”
“原來如此。”範靜緩緩的點了點頭後又問道:“嫂子,我聽說有一位叫何雲梅之女子也是下山陂尾塘村之人,嫂子可否認識?”
“何雲梅,當然認識,唉!”提到何雲梅,魯大班之妻自當熟悉,據她所述,何雲梅乃是美麗善良之女子,但性格卻是孤僻內向,極少與人交往,在她十歲之時,母親因病去世。父女以鑄鎖修鎖開鎖造鎖為生,可謂是一絕,後來許多大戶都千裏迢迢趕來鑄專用之鎖。有一次西州刺史府來了一名官員,要他給府中庫銀設鎖,必須設有密碼方能打開。半年前何雲梅父親去世,不知怎的?何雲梅卻嫁給雷少富,當地村民誰都知道雷少富是當地惡霸,就此令人發指。後來聽說雷少富發財了,便離開了尾塘村,究竟去哪裏就不知了。
範靜狐疑道:“專用之鎖?大戶人家以防盜賊所用,但真會萬無一失嗎?那何雲梅之父豈不是很有錢?”
魯大班之妻搖著頭:“那就不太清楚了,那天剛好經過,聽何老對那戶主說鑄鎖是拚圖而成,一般要兩者合一方可啟開,而鎖的款式大小不一,就算銅牆鐵壁也能製成。但何雲梅之父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嗜賭如命,所以直到現在一貧如冼。”
“哦?”這倒是令範靜意想不到之事:“原來如此,何雲梅可有一青梅竹馬之表哥?”
魯大班之妻說道:“是的,是一文弱書生,名叫付清明,何雲梅走後,付清明也離開了尾塘村。”
經過魯大班之妻回答,幾乎和在南湖耳聞大致相同,那說明何雲梅和付清明毫無殺人的動機,更扯不上奸夫淫一一婦字眼。
“不好意思,家裏沒有什麽可招待兩位的,就湊合著吃吧,要買還得上縣裏去買,等我買回恐怕都太陽落山了。”直到中午打尖時分,馬小娟勉強燒了兩蝶野菜和兩碗米飯。
“伯母,嫂子,一起吃呀。”
“我們剛…剛吃完,不餓,你們吃吧?”
“嫂子,恕小弟直言,如今下山陂鄉鬧饑荒,老人家又怎能挨餓?來,一起吃吧。”這樣的話,誰會相信?說不定兩碗白米飯是她們幾天的食物,範靜將兩碗白米飯和野菜分成了四份,一人一份。
“哎呀,真看不出來,長得凶神惡煞的魯大班竟然娶得一個美麗善良之嬌妻,魯大班好福氣呀?”史龍不禁讚賞一番。
“是呀,人心善良才是最美的,總有一天,定要將伯母和嫂子接回縣城,可是這裏的生活太令人寒心了。”範靜一聲唏噓,望向那山崩已成的大石山:“走,我們去尾塘村村尾看看。”
山崩滾落而下的巨大山石匯聚一起,確實成了一座大石山。要想開鑿成渠,還真需要龐大的人力物力。尾塘村就是永陂河的尾端,長年積累,直流而下的垃圾匯聚在一起,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惡臭,河水漸長。就此離此地二裏之檣民不得不棄房遠離,上千名衣衫襤褸的村民卻是落得個無家可歸,就是搭建的草房,房內也是所剩無幾。
“大伯,你們為何不建築房?不向衙門申報?”範靜問著一個衣著襤褸,瘦如幹柴的老伯。
“築房?拿什麽來築?連溫飽都難解決,以前還可以捕捕魚,砍砍柴什麽的,可現在呢?唉…”這位大伯一聲輕歎:“還申報,那些當官的簡直不是人?以前村民靠捕魚生計,稅卻要四成,直到去年,見毫無斂財,後來幹脆不聞不問了,年輕一點的,大多外出了,剩下的大多是孤家寡母,也不知道作的是什麽孽?說給鄉村建房子?一個崽也沒有,說什麽這是天意,準許我們上山伐木鑿岩建房,可山已倒塌,山路被堵,簡直是不讓我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