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的麵容有些焦慮，對著眼前的電腦，纖細的手指急促地敲著鍵盤。
    薑允承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快兩點四十了。
    要是換在平時，薑允承早就不耐煩地出去找主管來解決問題了，不過，此刻，薑允承卻是意外的有耐心。
    李英的容貌氣質，在丹城縣這小地方，可真的不多見，薑允承確實很樂意借著這個機會多看兩眼。
    這是薑允承自重生以來，除了蕭楚瑜之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了。
    免不了的，薑允承在心裏將眼前的女人與蕭楚瑜做了一下對比。
    女人臉上的妝容比較全，也挺濃的，化完妝的李英，單論顏值，幾乎可以跟蕭楚瑜四六開甚至五五開。
    要論身材的話，女人身高不如蕭楚瑜那麽高，她穿著高跟鞋的身高還是要比173的蕭楚瑜矮一點的，估計不到165，纖纖細腰與蕭楚瑜的水蛇腰基本上也是在伯仲之間，但她的上圍就要完勝蕭楚瑜了。
    當然，蕭楚瑜身上的那股青春朝氣，是李英所不具備的，不過同理，李英身上這股成熟女性的韻味，同樣是蕭楚瑜所沒有的。
    閱人經驗豐富的薑允承，居然一時間還不好判斷出這個女人的年齡，俗話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單看手部肌膚的情況，這女人說她25，6歲的話，一點也不為過的。
    但，總感覺她身上比起那些二十多歲的女孩，比如楊晚檸老師，眼眸裏又多了些久經風霜的閱曆的感覺。
    辦公桌下，女人的一雙纖細的灰絲美腿交疊在一起，夾的緊緊的，過了一會兒又翹成二郎腿，位於上方的小腳丫輕輕一蹬，將腳上的細高跟的鞋跟踢掉，露出被薄透肉的灰色絲襪包裹著的玲瓏小腳，淺灰色的包芯絲之下，依稀還能看到她白嫩的足部肌膚，腳尖翹起，挑著高跟鞋的鞋口，在桌下一晃一晃的。
    就在薑允承專心欣賞的時候，女人忽然抬起頭，皺著眉頭看了薑允承一眼，輕聲說：
    “弄好了，麻煩你過來對著攝像頭錄一下臉。”
    女人把辦公桌上的攝像頭轉向薑允承，讓薑允承在卓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薑允承整理了一下頭發，坐到了椅子上，對著攝像頭，說出了一串係統生成的數字。
    李英女士一邊在係統上操作著，一邊抬起睫毛卷翹的眼眸，打量著薑允承，說：
    “你這麽小就來開戶，家裏人同意麽？”
    薑允承笑道：
    “我都是成年人了，何必什麽事都跟家裏人報備呀？”
    “哦，那你打算往股市裏投多少錢呀？”
    “別誤會哈，我隻是想提醒你，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畢竟，你這個年紀，用的也是父母的錢吧？”
    薑允承當然也不會隨隨便便跟李英透露自己的底細，隨口說：
    “沒事，就一點小錢，不多的。”
    “哦。”
    隨便聊了兩句，女人用打印機打出來一份文件，遞給了薑允承，讓薑允承看一下然後簽字。
    下午的辦公室裏，空氣總有些沉悶，或許是身為一名業務員的職業素養，女人好幾次試圖找個話題聊點什麽，好跟自己的客戶拉近距離，但，這個小男孩似乎有意在避讓，總是三言兩語就讓話題結束。
    在等待薑允承簽字的期間，李英白皙的小手單手拄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男孩，看了半晌，忽然開口：
    “你有戀足癖？還是戀襪癖？”
    “.........”
    “蛤？？？”
    正在低頭簽字的薑允承，一時間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一臉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漂亮女人。
    “怎麽？沒聽清？”
    女人深棕色的發絲披在臉頰的一側，紅潤飽滿的嘴唇微微上揚，帶著玩味的微笑，說：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麽？”
    李英一邊說著，一邊在桌下微微抬起自己的灰絲美腳，輕輕晃了晃，將足尖挑著的高跟鞋隨意的甩下，灰色絲襪包裹下的秀美腳丫，頓時在薑允承的麵前一覽無餘。
    她腳上的絲襪，是很普通的腳尖加固款，但，即便如此，也能隱隱約約看到指甲上塗著好看的玫紅色指甲油。
    “偷看了那麽久，以為我不知道麽？”
    “怎麽樣？我的絲襪腳好看嗎？”
    此刻薑允承波瀾不驚的表情下，心裏確實有一萬匹草尼瑪奔騰而過。
    這女人有毒吧？
    咱就隨意那麽瞟了幾眼，這都被你逮到了嗎？！
    “那個，李英女士啊.......”
    薑允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嗬嗬，你看我哪點像在跟你開玩笑啊？”
    女人似笑非笑地捋了捋擋在臉頰邊的秀發，桌下的灰絲小腳丫往前微微一伸，摸索到了被甩在地上的高跟鞋的位置，然後繃起腳背，包芯絲下的精致腳趾微微彎曲，重新伸進了鞋子裏。
    李英一邊穿鞋，一邊說：
    “小弟弟，別緊張嘛。”
    “你放心，我沒有要譴責你的意思，我其實很理解的，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血氣方剛，對異性缺乏了解卻又充滿了好奇心的年紀，所以我理解的。”
    “我隻是沒想到，伱長得那麽清秀，漂漂亮亮的一個男孩子，原來內心裏也跟那些齷齪男人一樣嘛，嗬嗬，原本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還對你蠻有好感的，果然啊~男人，無論外貌如何，本質都一個樣。”
    聽聞這話，薑允承可就不樂意了。
    我是男人，又不是太監或者給，男人怎麽了？男人好色有錯嗎？說的好像你們女人不好色似的！
    “李英小姐，那要照你這麽說........”
    薑允承嘴角一揚，發起了反擊。
    “你剛剛明明這麽忙，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注意到我的眼睛在看哪裏，那豈不是說........你其實也在偷看我？”
    “是啊，我確實是有在偷看你呀，因為你長得蠻好看的。”
    女人聳了聳肩，大大方方地承認。
    “所以我說了呀，讓你別擔心，我沒打算譴責你，說你性騷擾什麽的，我們扯平了。”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是不是有戀足癖或者戀襪癖之類的癖好？”
    “..........”
    薑允承心想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還是怎麽著？怎麽來證券交易所開個戶還能遇上這種奇葩啊？
    “李英小姐，我看，在進行性騷擾的人是你吧？”
    薑允承一邊說，一邊把簽好字的文件遞給了李英。
    “麻煩你嚴肅一點，幫我開完戶，我下午還有事。”
    “要不然，我就隻能出去找你們主管反映了，順帶將你剛剛那番話轉述一下。”
    “哼！”
    女人見薑允承這般態度，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工作。
    “我原本還是一片好心，你不領情就算了唄。”
    “好心？”
    薑允承饒有興致地問：
    “怎麽說？”
    女人嘴角微微一揚，重新翹起了二郎腿，舒展了一下身子，說：
    “我腿上的這條絲襪，算上今天的話，穿了快三天了哦~”
    “交易所給我們配的皮鞋，都是很廉價，很不透氣的那種，穿起來啊，特別捂腳~”
    “味道有多好，多濃鬱，不用我多說吧？”
    “你要是想要，120，你直接拿走，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
    “.........”
    聽完這番話，薑允承立馬就懂了。
    我尋思著我長得就那麽像你的目標客戶群體麽？？？
    “怎麽樣？小處男，我可提醒你一句，我這麽通情達理，不歧視你的癖好的人，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碰到的哦~”
    薑允承沉默了幾秒鍾，開口問：
    “那個，李英女士，你是不是.......最近很缺錢啊？不應該啊，你這個崗位，收入應該還可以啊？”
    “如果隻是為了賺錢的話，你大可以把目標放在那些有錢的老男人身上啊，幹嘛來禍害我一個高中生啊？”
    忽然被一個才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含槍帶棒地嘲諷自己沒錢，李英一下子就有些破防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很不爽地說：
    “誰，誰缺錢啊？！”
    “臭小鬼，別太得意了！我也隻是看你長得稍微有那麽一點好看，才好心想幫幫你的，誰知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嗬嗬，不要拉倒！我還不願意賣呢！”
    見李英這麽氣急敗壞的樣子，薑允承心裏可以確定，這家夥是真的缺錢了，忍不住笑到：
    “說起來，你要是把絲襪和內褲給了我，待會兒你穿什麽呀？”
    “嗬嗬！跟你這種沒碰過女人的小處男有關係嘛？！”
    女人沒好氣的說：
    “我包裏有的是備用的！”
    “唉，小處男真可憐，沒機會碰女人，就隻能偷看人家的絲襪腿，完了還不敢承認，太可憐了！”
    女人話還沒說完，薑允承忽然逼到了李英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整個身子大幅度前傾，幾乎要跟辦公桌對麵的李英臉挨著臉。
    此刻，二人的臉頰距離之近，薑允承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眼瞼上的卷翹睫毛，以及她紅潤嘴唇上的細微紋理。
    薑允承突如其來的逼近，把李英嚇了一跳。
    “你，你想幹嘛啊？！”
    女人先前臉上囂張的笑容頓時消失得蕩然無存，緊張的說：
    “我緊告你哈，這裏是辦公室，可別亂來哈！外麵可是有人的哦！”
    薑允承沒理會，笑道：
    “張口閉口小處男的，怎麽？你這麽篤定，搞得好像你跟我睡過似的？”
    “賣絲襪和內褲多沒意思啊？你直接開個價吧，正好今天周五，談好了價格，咱們今晚就去開房，到時候你再判斷一下我是不是小處男，如何吖？老~處~女~”
    “你......你......你給我滾開！”
    李英明顯沒想到，一個身份證上今天才剛滿十八歲的小男生，膽子居然這麽大，頓時氣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她一把將薑允承推開，把一疊文件扔給了薑允承。
    “你的業務已經辦理好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薑允承也懶得跟李英繼續囉嗦，臨走時回頭嘲諷了一句：
    “唉，真慫，沒意思！”
    走出李英的辦公室，路過外麵的業務大廳的時候，薑允承敏銳的聽力還聽到了主管和幾個下屬，還有前台小妹在那裏討論李英的話。
    “嗬嗬，區區一個外包的臨時工，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這裏管事的呢！”
    “你看看她一天到晚那身打扮，又是短裙又是絲襪的，騷死了，想勾引誰呢？！”
    “我最見不得這種屁本事沒有，隻會在男人麵前賣弄風騷的女人了，呸！”
    “對了，待會兒下班後，讓她把地給掃了，她不是愛穿高跟鞋嘛，讓她穿個夠！”
    看樣子，這個剛剛在證券交易所入職不久的李英，在這裏的人緣並不好啊.........
    下午回到學校，上了兩節課後，總算是迎來了周末，上周因為運動會和年級統測的關係，大家也確實是累了，放學後，趙淦等人跑過來問薑允承要不要一去去上網，薑允承自然是搖頭。
    “哎呀辣哥，別啊！”
    “沒有你的影魔gank全場，咱們不好上分啊！”
    要論前世的薑允承有什麽特長，那估計也就隻有他打dota的水平還可以了。
    旁邊的盧凱看出來薑允承估計今晚是和蕭楚瑜有約，就問：
    “那你要不叫上蕭楚瑜一起去唄~”
    “抱歉啊，我不太喜歡網吧那種環境的。”
    蕭楚瑜笑著婉拒，起身背起了自己的小書包，拉了拉薑允承的校服袖子。
    “走吧~”
    “嗯。”
    看著這一男一女的背影，幾個網蟲心裏是又酸又羨慕。
    “靠！辣哥真沒出息，有了妹子就忘了兄弟！”
    蕭楚瑜堅持說18歲的生日應該好好紀念一下，薑允承有些拗不過她，於是，下午的時候，二人就商量好了，今晚去步行街的隨便找一家茶餐廳意思意思。
    “那個，你先過去吧，就那家山禾茶餐廳，我要去蛋糕店拿蛋糕。”
    十一月的天空，黯淡的速度要比十月快很多，迎著初秋的涼風，蕭楚瑜騎著自行車把薑允承載到了丹城步行街的街口，就找了個借口和薑允承分別，不過，她並沒有朝蛋糕店的方向走，而是先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還沒下班呢，家裏空蕩蕩的，正合蕭楚瑜的心意。
    她脫了鞋，小心翼翼地溜進了媽媽的臥室，打開了媽媽的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