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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禮：“！！！”
    他看著臉色潮紅的中二少女，緩慢轉頭，看見蘇漾睜大了雙眼。
    她柔軟的瞳孔裏掀起浪濤。
    見季禮看過來，臉上又爬滿晚霞。
    他一把抓住夏野的腳脖子，粗暴的一拉，把她摔在沙發上。
    “你他媽的喝醉了？！”
    “人家蘇漾是一個乖乖女，經不起你這樣的玩笑。”
    夏野躺在沙發上，還在傻樂：“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一定要撮合你們，讓你們生猴子！”
    蘇漾：“！！！”
    季禮從茶幾上抓起一顆橘子，沒剝皮，塞進她的嘴巴裏。
    “才一瓶啤酒，你就滿嘴騷話！”
    夏野嗚嗚的叫著。
    她摳出爛橘子，砸向季禮，被他躲過。
    “你他媽才騷！”
    這個時代，對於“騷”的理解，就是那種純粹的下賤。
    哪有女生被罵“騷浪賤”能不生氣？
    季禮，你觸碰到了我的逆鱗！
    她一腳踹向季禮胸膛。
    季禮雙手握住她光潔修長的大腿，右手狠狠一掐，種上一顆野草莓。
    夏野吃痛叫一聲，又是一腳。
    二人打得火熱。
    聽見壓抑著的哭泣聲。
    他們停手看向蘇漾，隻見她用手撫摸著臉頰，抹去粘著的橘子肉，淚滴從眼角滑落。
    那顆爛橘子砸到了蘇漾的臉！
    蘇漾低著頭，伸手抹去汙漬，順帶拭去眼淚。
    她鼻子一抽一抽的。
    很難過。
    3584塊錢啊！
    她現在本應該在鳳凰酒家賺錢的，卻被關在這裏看兩個傻子打架！
    季禮看著她，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伸手替她擦拭眼淚，又覺得唐突。
    突然！
    “都怪你！”
    “把人家蘇漾嚇哭了！”
    聽見夏野罵一聲，肩膀上兩條大長腿勾上來，纏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扣，把他壓在沙發上。
    奪命剪刀腳！
    醉酒的人力氣還不小呢！
    季禮臉朝下，憑著感覺抓向夏野的襠部，掌到半途，縮了手。
    媽的！
    她沒桃！
    季禮：“你放……腳！”
    夏野：“不放！”
    季禮掐住她大腿上的嫩肉，狠狠的揪著一圈，“放不放？”
    夏野忍著淚：“就！不！放！”
    “誰讓你罵我騷貨的？”
    季禮一怔。
    我罵了嗎？
    這野丫頭就會腦補！
    突然！
    門開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短發婦女，手裏拿著一串鑰匙，看著沙發上的三人呆住了！
    一個女生在哭。
    夏野在……用雙腿箍著季禮的脖子？
    她吃過的鹽比他們三個吃過的飯還要多，走過的橋比他們走過的路還要長，但是也從來沒見過這副場麵。
    “你們幹什麽呢？”
    客廳裏安靜了一瞬！
    夏野看見奶奶回來了，心裏的委屈頓時化作淚水，從眼裏噴湧而出。
    “奶奶，季禮欺負我！”
    奶奶看著季禮被夏野雙腿箍得都快喘不過氣：“季禮欺負你？”
    夏野哭：“他掐我大腿！還是兩次！”
    奶奶：“你活該！”
    “你趕緊鬆……腳！這好孩子都快被你勒死了！”
    夏野：“……”
    她鬆開腿，哭得好大聲！
    季禮掙脫，站起身，雙手捧著脖子，喘著粗氣，遞給夏野奶奶一個委屈的眼神。
    夏野奶奶一臉鄭重：“季禮，我會收拾她的！”
    季禮抿著嘴，點點頭：“嗯！”
    他揣著借來的4000塊，低著頭從夏野奶奶身旁溜出她家門，正要上樓，看見一道黑影衝出來。
    是蘇漾！
    她慌忙的按開電梯，走進，轉身看見了季禮。
    季禮伸手比了一個八。
    意思是：今晚八點。
    在電梯門關上前，蘇漾淺淺的笑了一下，又揮了揮手。
    不知道是“再見”，還是“不了”的意思。
    季禮回到家，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夏野的哭聲。
    他並不在意。
    夏野哭得大聲，說明她不難過。
    咬人的狗不叫，真正傷心的人不哭。
    中午十二點。
    小區門口牛肉粉絲湯店。
    季禮走進，看見夏野已經坐在桌前吃，除了一碗粉絲湯，還擺著一碟醬牛肉。
    “老板，一碗牛雜湯。”
    他習慣性坐到夏野對麵，拿起筷子夾一片牛肉，還沒放到嘴裏，就聽見一聲“滾”
    夏野頭也沒抬，捧著碗喝湯。
    “我現在還在生你的氣！”
    季禮丟把醬牛肉放回去，沒有說話，坐到另外一桌。
    又衝老板喊：“再加一碟醬牛肉。”
    夏野捧著碗喝湯，從眼角瞟季禮一眼，見他神態自若，翻個白眼。
    狠狠往牛肉湯裏加一勺辣椒。
    這個賤人！
    又加一勺辣椒。
    他怎麽不跟以前一樣來哄我？
    他變了！
    再加一勺辣椒。
    我不就是撕爛了他的情書嗎？有必要這麽小氣嗎？
    夏野忽然抬頭，衝老板喊：“老板，一瓶礦泉水，冰的！給他，算我賬上！”
    老板一臉懵逼。
    看見她又挖一勺辣醬到碗裏，裏麵已經漂浮著厚厚一層辣椒，有些心痛。
    要麽以後辣椒還是收費吧！
    季禮笑了！
    他知道她什麽意思。
    小氣鬼，喝涼水。
    牛雜湯，醬牛肉，冰礦泉水很快端上來。
    季禮五分鍾吃完，看著夏野皺著眉頭對付爆辣粉絲湯，笑了一下，付錢離開小店。
    夏野看見，趕緊起身，塞給老板二十。
    老板：“多了！”
    夏野：“辣椒錢。”
    她衝出小店。
    老板笑了，“多好的姑娘啊！漂亮，大方！”
    夏野追上季禮，跟在他後麵。
    季禮聽見動靜，回頭看。
    夏野冷哼一聲，撇開臉。
    季禮轉過身，背對著她，“你跟蹤我？”
    夏野：“路你家開的？”
    季禮不說話了。
    他沉默的走進單元樓。
    夏野也跟著進去，對著季禮的後腦勺，冷聲：“大樓你家蓋的？”
    他進電梯。
    夏野也進：“電梯你家裝的？”
    十四樓，她不下。
    季禮靜靜的看著她。
    她梗著脖子：你咬我？
    到了十五樓。
    季禮走出電梯，看著仍舊跟在身後的夏野。
    夏野一步邁出電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季禮打開門，夏野先躥進去了！
    他站在門口，“這家是我的！”
    夏野滿不在乎，往沙發上一躺，打開電視，放起《櫻桃小丸子》
    嘴裏哼起主題曲劈裏啪啦。
    他笑了：“小野，你到底想做什麽？”
    夏野側躺在沙發上：“上午我們打了一架，我略勝一籌，我怕你這個小氣鬼今天偷偷一個人跑去魔都要飯，不帶我。”
    “我來看著你！”
    季禮笑了：“我是這種人嗎？”
    其實，他真是這麽打算的。他忽然覺得帶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回放房間睡午覺，不管夏野。
    重活一世，跟她表白被拒之後，季禮麵對夏野很淡然，不再當舔狗，甚至覺得她有些鬧騰。
    不如蘇漾。
    晚上，七點五十。
    季禮背著一個包，手裏拖著一個行李箱，從家裏出發。
    夏野背著一個耐克背包跟在身後，時不時抬腿，淩空虛踹向他的屁股。
    她跟奶奶說好了，她要和季禮去魔都玩。
    夏野奶奶很放心，給了她5000塊錢，告誡她不要欺負季禮！
    欺負他？
    她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變了！
    她把5000塊錢藏得很好，沒有告訴季禮，怕他借到了足夠的錢，就不去魔都賣藝了。
    二人走到小區門口，看見蘇漾背著一個包，低著頭，圍著路燈轉圈圈，時不時看手腕上的電子表。
    夏野有些驚喜。
    她果然被炒魷魚了！
    季禮走過去。
    蘇漾看著他們，唇角彎起一抹甜甜的笑，眼神卻怯生生的。
    “那個……我……我想……”
    季禮笑著打斷她。
    “2000塊底薪，5%的提成，從現在開始，我是你蘇漾的老板。你就是我的秘書。”
    “這一趟，你會很辛苦的。我這個老板，心可黑了。”
    季禮的話聽著無禮，蘇漾卻很舒服，輕輕點頭，聲音很小。
    “老板……好！”
    季禮走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發，魔都！”
    出租車上。
    蘇漾的腦袋裏莫名的回蕩著一句話，嚇得心髒砰砰直跳。
    “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
    一轉頭，又看到夏野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有些後悔了！
    這一趟，旅途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