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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野的目光注視著蘇漾的眼睛，感到她的無助、弱小和可憐。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嘴唇裏輕輕吐出一個字。
    “好！”
    “就一天！”
    ……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直到晚上10:30，兩家店才關門。
    季禮清點了一下營業額，一共4023元，比昨天少了幾百，但仍然相當不錯了。
    三個人沿著月光回家。
    季禮在前麵，兩個女生緊隨其後。
    他注意到兩個女生之間有些沉默，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交流。
    夏野看上去有些生氣。
    而蘇漾則帶著些許委屈。
    季禮沒有問女生們爭執的原因，介入了她們之間的矛盾，這種做法非常可怕。
    畢竟，三十年後這些爭執可能會被翻舊賬，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一路安靜地走著，終於到了家門口。
    踏進單元樓，走進電梯，當電梯停在了10樓。
    兩個女生從電梯裏走了出去。
    季禮提醒道：“明天放假，你們可以睡個懶覺。”
    蘇漾有些害羞，看著季禮點了點頭，眼睛裏亮晶晶的。
    夏野沒有說話，隻是瞪了季禮一眼，然後飛快地按下了電梯關閉鍵。
    回到家，季禮洗了澡，躺在床上，繼續看《西門慶大戰潘金蓮》
    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對於明天的生日，換做以前的他，肯定會發揮舔狗本質，來一個卡點生日祝福，或者進行安排一天的計劃。
    但是現在，隨緣！
    就算不是蘇漾，是夏野，也他媽的隨緣！
    夏野家。
    她奶奶已經睡覺。
    她洗完澡後穿著睡裙，斜躺在沙發上，嘴裏叼著一根碎碎冰，專注地看著電視。
    今天看的不是《海綿寶寶》，是一部驚悚片。
    屏幕裏血漿四濺，她嘴裏嘬得飛起。
    蘇漾洗完澡出來，看見沙發上的夏野，覺得應該由她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
    她緩緩走近夏野，輕輕地坐下，看著電視裏的凶手正在將一具屍體裝進紅色的行李箱，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夏野，你不害怕嗎？”
    夏野猛嘬了一口碎碎冰：“截肢，毀容，殺人，碎屍，拋屍，有什麽好怕的？”
    “又不是去表白這種大事。”
    蘇漾聽著夏野陰陽怪氣的語調，微微皺眉。
    她看著這些東西該不會是想要除掉我吧？
    夏野忽然問：“明天的表白，你有信心嗎？”
    蘇漾搖了搖頭：“沒有。”
    夏野轉過頭來看著蘇漾，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小美人，為什麽沒有信心？”
    “其實我對你還挺有信心的，我要是季禮都恨不得吃了你。”
    “吃完不吐骨頭的那種！”
    蘇漾全身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不是這些天確認了她不是同性戀，聽見她這樣說，肯定嚇得衝出屋外了。
    夏野注視著她驚恐的表情，覺得這樣更有趣了，笑著問。
    “台詞準備好了沒有？”
    蘇漾紅著臉，點點頭。
    夏野繼續追問：“背給我聽一聽，給你把把關。我了解季禮，知道他的軟肋。”
    蘇漾的臉更紅了，搖了搖頭。
    夏野並不氣餒，繼續追問：“那是那種‘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麵前，而我沒有好好珍惜……’的那種嗎？”
    蘇漾一怔，轉頭看著夏野。
    心想，這不是你該是你的獨白嗎？
    季禮他……以前又不是給我寫的情書。
    看見蘇漾的表情，夏野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把碎碎冰叼在嘴裏，含糊不清地說。
    “台詞好到都不願意分享了，那你怎麽還沒信心？”
    蘇漾想了想，有些羞澀。
    “我還不知道怎麽穿搭才……騷。”
    夏野聽了，咳嗽了幾聲，一時無語。
    蘇漾紅著臉，把頭低了下去。
    “你明天上午能不能陪我去買幾套合適的衣服？我想要……好看一些。給季禮看見不一樣的我。”
    夏野突然問道：“你準備了多少錢？”
    蘇漾有些害羞地伸出一根手指。
    夏野：“一千？”
    蘇漾低下頭，小聲說：“一百。”
    夏野一聽，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的臉色一變，看著蘇漾低著頭的可憐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話有些無禮。
    她起身走向雜物間，翻找了一會兒後，拖出三個紅色的行李箱。
    蘇漾抬起頭，看到她的舉動，感到有些驚訝。
    “你幹嘛啊？”
    忽然看到電視裏的血腥場麵，頓時驚呆了。
    她驚呼道：“夏野，我……我……你打敗情敵的方法是不是太粗暴了一些？”
    夏野看了一眼電視，發現殺人犯正在把三個紅色的大行李箱扔進海裏。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夏野是那種人嗎？”
    夏野把三個行李箱轉過來，發現行李箱上麵用粗粗的記號筆寫著兩個字。
    “初二”
    夏野得意地解釋道：“我從初一立誌成為大明星，從那時候穿過的衣服都留了起來，準備等我成名之後，當做粉絲福利。”
    “你現在的身材和我初二時差不多，這裏麵的衣服肯定適合你。”
    “你不嫌棄吧？”
    蘇漾看著夏野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暖，連連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
    “不，我不嫌棄，謝謝你，夏野！”
    她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夏野。。
    “你真好！”
    夏野被蘇漾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一種被占便宜的感覺，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柔聲說道。
    “對不起啊，蘇漾。”
    “我脾氣確實有一點壞，特別是在關係到季禮的時候，就變得更壞，但是我絕對不是針對你。”
    蘇漾抬起頭，眼淚汪汪，聲音又輕又柔。
    “那你明天能不搗亂，給我和季禮創造一個獨處的機會嗎？”
    夏野一愣。
    有一種上了狗當的感覺。
    她懷疑這個擁抱是蘇漾這個學霸的苦肉計，可是也無可奈何，輕輕點了點頭，心有不甘道。
    “好！我讓你們獨處！”
    說完。
    夏野帶著蘇漾去了房間，把三個行李箱打開，所有的衣服全部倒在床上。
    長裙，短裙，長褲，短褲，熱褲，絲襪，等等各種花花綠綠的衣服一大堆。
    蘇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麽多衣服。
    而且這些衣服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被穿過的。
    她不禁感歎：“看起來像新衣服。”
    夏野解釋：“我一套衣服穿不了幾次的。還有一些當時買的時候覺得好看，後來發現也就那樣，就沒穿。”
    蘇漾想了一想，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自己認識她這麽多天以來，她從未穿過相同的衣服。
    夏野看著蘇漾震驚的表情，覺得自己多嘴了，有些尷尬。
    “我是不是很欠扁？”
    蘇漾點點頭：“有點。”
    夏野一笑，開始翻翻找找，為蘇漾挑選衣服。
    熱褲，露臍t恤，貼身連衣裙，絲質吊帶裙，短裙，緊身衣，透視蕾絲上衣。
    不久後，夏野為蘇漾挑選出了一些風格大膽的衣服。
    還沒有穿上，蘇漾隻是看著那些款式，臉就已經紅成了蘋果。
    “夏野，你初中就穿得這麽騷了？”
    夏野：“……”
    “那叫時尚！”
    “而且，我那時候已經一米六多，和你一樣高了。”
    她急聲說到，說完擾了擾頭，小聲解釋。
    “其實我也就是在家裏穿一穿，有一次鼓起勇氣穿到外麵，讓季禮給我拽回家了。”
    說到這裏，她看見蘇漾臉色複雜，尷尬地笑了笑。
    “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蘇漾點點頭：“是有點。”
    夏野輕哼一聲，心想：如果這也算是秀恩愛的話，那她和季禮的故事，秀上三天三夜都不夠。
    夏野不廢話了，搭配著衣服讓蘇漾穿，換了一套又一套，玩得不亦樂乎。
    蘇漾每穿完一套，站在鏡子前，都羞得臉蛋通紅。
    整整兩個小時候。
    她們終於確定了三套，放進洗衣機洗了，晾在陽台上。
    夏天的夜風很大，一晚上就能幹透。
    蘇漾輾轉難眠，看著窗外的月亮，似乎連它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起身拉上窗簾，再次縮進了被窩，抱緊自己。
    深夜。
    夏野驚醒，走到陽台上吹風，看著懸掛的衣物，不禁狠狠地唾罵了一句。
    “賤！”
    “我是不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