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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各自遊了幾圈。
    又在泳池中心碰到。
    四目相對，欲言又止，似乎都有話要說。
    蘇漾率先開口，臉色微紅，輕聲道：“我覺得你說得有一些道理。”
    夏野笑了一下，有些心虛：“我……我覺得你也說得有些道理。”
    她們相視一笑，笑得有些傻。
    夏野猶豫了一下，說道：“要麽，我們都先冷靜一下。誰也不要急著跟季禮告白，先認清自己的感情。”
    蘇漾一驚，愣在了原地，差點忘記踩水沉了下去。
    她忍住笑意，趕緊點點頭。
    “好的！好的！我也是這麽想的！”
    她已經表白過一次，現在輪到夏野的回合，她竟然主動放棄表白的機會。
    怎麽看，都是自己占便宜！
    蘇漾有些興奮，趕緊大聲說道：“那我們約法三章！”
    夏野笑了：“好！”
    “我先來！”
    “第一，不許在季禮麵前哭博取同情。”
    蘇漾一愣。
    我很愛哭嗎？
    我好像沒她愛哭吧！
    她趕緊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第二，不許在季禮麵前穿得過於暴露！”
    夏野眉毛一挑。
    我是這種人嗎？
    我很靦腆的！
    她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不許過於主動溫柔體貼的討好季禮。像一條哈巴狗一樣！”
    蘇漾想了想。
    自己在夏野眼中，在季禮麵前是這麽的卑微嗎？
    她伸出了四根手指。
    “第四……”
    話沒說完，夏野直接打斷：“好了，好了！說好了約法三章就約法三章。”
    “你這第四是怎麽回事？”
    “這樣你一條我一條下去，等到約法第100章時，不得到把季禮吊在樹上活剮的地步？”
    蘇漾：“……”
    約法三章，夏野說了兩條，我才說了一條……
    不過算上夏野不向季禮表白這重要的前提，自己還是賺大了的。
    我當了店長之後，果然很會做生意了呢！
    蘇漾苦著臉，不敢暴露真實心境，一臉幽怨地看著夏野，緊抿著嘴唇，顯得有些委屈。
    夏野拍了拍她的肩膀：“吃虧是福，吃虧是福。”
    兩人相視一笑，小聲傳遍整個遊泳館。
    二人遊開，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一抹奸詐的笑容，各自懷鬼胎。
    夏野：她真的以為我信了她什麽哥哥妹妹感這套歪理邪說？
    這第一名也不咋滴嘛！
    很容易糊弄！
    蘇漾：我怎麽可能分不清感動和心動？
    她看起來挺機靈的啊！
    怎麽這麽好騙？
    ……
    季禮在網吧玩了會兒cf，又偷了一會兒菜，玩了幾把植物大戰僵屍，看了一會兒火影，海賊。
    一直玩到晚上九點半。
    他才回到了麻辣燙店。
    沒過多久，兩家店打烊。
    一行五個人往商業街外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夏野對他去魔都“嫖妓”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
    蘇漾顧忌“遊泳館約法三章”，生怕夏野給她扣一個“過於主動體貼”的帽子。
    隻是在季禮看向她是，露出一抹淺笑，也不敢當夏野的麵跟他說悄悄話。
    劉冰清今天被季禮的猜分傷到了心，一直悶悶不樂的不想說話。
    而謝小娟感覺氣氛不對，更不敢亂說了。
    眾人沉默地走了一路，到了商業街口。
    季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6張體檢卡，給她們一人發了一張。
    “昨天去跟人談生意，別人送的禮品盒，我以為是什麽好東西。”
    “回到酒店拆開一看，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魔都一家體檢機構的體檢卡。”
    “這不是有病嗎？哪有送人這東西的？還一次送6張？”
    夏野拿著體檢卡抖了抖，塞回給季禮，冷笑道：“知道有病，那你還送給我們？”
    “我每個季度都會被媽媽逼著去做體檢，用不上，你留著自己用。”
    “去查一查，你腎虛不腎虛。”
    季禮笑了一下，隨手塞給蘇漾，就像塞一張衛生紙，連看都沒怎麽看她。
    蘇漾連連擺手：“老板，我不能再要了。”
    話音剛落，季禮轉身就走向垃圾桶，不到三步，就被蘇漾拉住了。
    她小聲說：“那給我吧！謝謝老板！”
    一張卡可以給外婆體檢一次，那兩張卡可以體檢兩次。
    她知道一句話，“60%的人生命最後28天在醫院花掉60%的積蓄！”
    她甚至可以根據這句話寫出一片800字的高分作文，有理有據地論證，教育人們勤做檢查。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
    普通家庭都沒有定期體檢的習慣，更何況她這種貧困家庭？
    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
    劉冰清和謝小娟一看上麵的價格和項目，忍不住驚呼。
    “666！”
    “高級體檢套餐？”
    “那是不是有什麽大毛病，小毛病都能查出來？”
    季禮發笑：“糊塗！什麽病都查不出來才最好。我覺得劉冰清你就該去查查腦子。”
    她們歡快地笑了起來。
    蘇漾雙手小心地拿著體檢卡，借著月光，仔細瀏覽上麵的體檢項目，幾乎是全身檢查。
    外婆身體一直都不怎麽好，她說是小時候上山打柴留下來的老傷。
    可是最近她說起，有時候腦袋會疼。
    蘇漾喊外婆去醫院檢查，可是她卻說隻是隱隱作痛，一會兒就好，去診所拿了點藥。
    吃了藥，她就說不疼了。
    對於傷病，她總有自己的辦法，就是硬抗，總能扛過去。
    可是蘇漾心裏總是感覺不踏實，而且越來越不踏實。
    時常想起外婆說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福氣活到你結婚”。
    她開始著急。
    急著讀大學，急著畢業，急著結婚。
    蘇漾偷偷看了季禮一眼，覺得遇見了他，自己的運氣真的好起來了呢！
    隻是不知道，會不會一直好下去。
    等眾人笑完。
    季禮笑道：“體檢卡隻有半年有效期，別浪費了。魔都雖然遠了點，但是聽說那家機構設備很好。”
    “萬一查出點平時看不出的毛病，轉身就去魔都的醫院，這就叫……一條龍服務！”
    看著季禮自得的表情，幾個姑娘大眼瞪小眼，察覺他應該說了什麽笑話。
    此處應該有掌聲？
    可尷尬的是……她們聽不懂梗。
    蘇漾仰頭看著季禮月光照耀的臉，小心翼翼問道。
    “老板，我們這時候是不是該笑？”
    季禮：“……”
    呃……更尷尬了！
    就不能跟好學生開黃腔，她們純潔得很，根本聽不懂。
    夏野在一旁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住，眉頭一跳，抬起腳就踹向他的屁股。
    “自己偷偷摸摸去了一趟魔都，就記得一條龍服務了？”
    季禮閃身躲開跑走，
    他有些欣慰：還是有人懂。
    夏野張牙舞爪地追去。
    蘇漾幾人麵麵相覷。
    “這……這發生了什麽？”
    “夏野為什麽這麽生氣？”
    “難道季禮剛才說的不是一句笑話？”
    蘇漾有些不高興。
    不愧是青梅竹馬，兩人之間竟然還有暗語。
    ……
    接下來的幾天。
    因為考高成績出來，海城的高三畢業生有人歡喜有人愁。
    有哭得爹媽都不認識的。
    有被爹媽打得不成人樣的。
    有歎了口氣，準備退而求其次，考慮第二意向學校的。
    有兩手一攤，無所吊謂，戴上耳機繼續在遊戲裏聽腳步的。
    兩家店的姑娘們，都差不多達到了心理預期，所以很開心，幹起活來更有勁了。
    整個海城一中，最嘚瑟的應該就是白澤。
    出了成績第一天，連填誌願的時間都沒到。
    他的升學宴請柬就發出去了，酒店都定好了，還在qq群裏發會有精彩的節目。
    惹得一堆無知少女春心蕩漾。
    哇！
    他好帥！
    也惹得一群男生背地裏謾罵。
    呸！
    傻比！
    這一天。
    季禮在奶茶店打盹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笑眯眯的臉，嚇了一大跳。
    “我日！”
    白澤笑了笑，雙手遞上一張請柬：“季禮同學，明天就是我的升學宴，還請大駕光臨。”
    季禮看見他眼底的期待，微微一愣。
    他記得從魔都回來那天，白澤已經把請柬給了蘇漾，讓她代為轉交給自己。
    現在又送？
    非我去不可？
    他看了一眼在櫃台玩電腦的夏野，大概能猜到白澤的用意。
    這小子要搞我！
    不會當眾表白夏野吧？
    這麽蠢？
    白澤見季禮沒反應，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夏野，回過頭來壓低聲音，笑道。
    “有美女表演喲！”
    季禮看著白澤溫和的笑容，接過請柬，笑道：“好的，一定到場。”
    他看著白澤欣喜的表情，心中冷笑。
    小子！
    我倒要看看到底能有多麽攢勁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