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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茶店裏。
    季禮聽見夏南陽問了賺大錢最重要的是什麽。
    這個問題對於一個學生來講很難，很難，因為學生會有思維誤區。
    學校不會教人賺錢，畢竟老師自己都不會賺錢。
    而一些學校推薦的課外讀物，更是誤人子弟。
    通常會用一個雞湯小故事，告訴人們賺大錢是要靠勤勞，善良，人品，勤奮，聰明，能力……等諸多美好的品質。
    可是這些對於賺大錢，狗屁都不是。
    最可笑的是竟然有教人賺錢靠的是“良心”。
    但事實往往都是：錢沒了可以再賺，良心要是沒了，艸，賺得更多了！
    季禮抬頭看著監控，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沒了聲音。
    夏野爸爸應該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他輕聲回答：“趨勢，風口。”
    簡單，幹脆，就四個字。
    在後世短視頻盛行的年代，隻要刷過幾個視頻，一定會看到過類似的講解。
    隻聽得監控裏夏南陽輕咦了一聲，顯得有些詫異。
    但是卻沒有說話。
    夏野的聲音響了起來。
    “爸，季禮哥哥說得對不對啊？”
    “對，還是不對啊？”
    “老夏，你這是什麽表情？被季禮震懾到了？”
    “你倒是說話呀！”
    夏野像一個沒眼色的熊孩子。
    夏南陽的咳嗽聲響起，似乎有些尷尬。
    卻聽見夏野追著屁股問：“你咳嗽什麽呀？老夏？”
    季禮微微低頭，都替夏叔叔感到尷尬。
    這個夏野……
    忽然，聽見夏南陽沉聲說道。
    “季禮，你也看過幾本地攤文學？”
    然後，夏野的聲音又及時響起，有些埋怨。
    “老夏，承認別人優秀有這麽難嗎？”
    季禮一怔。
    聽到這熟悉的話，又有些懷疑夏野也是個重生者了。
    或者，後世在網絡上帶起這股“承認別人優秀”的風潮的不知名網友，就是夏野？
    夏南陽的聲音，有些生氣。
    “小野，你別搗亂。”
    夏野冷哼。
    夏南陽的聲音又響起，有些低沉。
    “季禮，你簡單闡述一下你的觀點，為什麽是趨勢，風口。”
    季禮想起了後世雷布斯的一段話，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講了起來。
    “時勢造英雄，每個大成功都是由時代決定的，要順勢而為，把我戰略點，把握時機。”
    “一豬頭在風口，隻要風夠大，它就能飛起來。”
    這段話是雷布斯做訪談時的說的，一個身價千億的大佬的答案，應該不會有問題。
    ……
    魔都。
    夏南陽盯著屏幕裏的季禮，沉默了一會兒，看見夏野有些嘚瑟的表情。
    他有些不悅，微微皺眉。
    沉聲道。
    “談風口，談趨勢，這是一個很大的話題，是每一個商人窮盡一生都想要探究的答案。”
    “可惜，這太難。”
    “所以……我給你降低一下難度，不談未來趨勢，我問一問你，過去幾十年的風口是什麽？”
    “過去幾十年，是踩中哪個風口的人先富了起來？”
    夏野一聽，急了，伸出小拳拳捶他爸的肩膀。
    “爸爸喲！你這還是降低難度呢？”
    “你這明明是加大難度啊！”
    “對於未來的趨勢，以後的事情，他隨便說就可以。我說豬肉以後可能會暴漲到十五塊一斤都行。”
    “可是過去的事情，他怎麽好亂編？”
    她有些悶悶不樂。
    海城一中的學習強度很高，每天早上7：20開始早自習，一直上課，直到晚上10:30，才下晚自習。
    他哪裏真的有時間去看什麽國家經濟三十年，錢怎麽賺，豬怎麽飛？
    “他都沒著急，你急什麽？”
    夏南陽見自家女兒這麽護著這個兔崽子，氣不打一處來。
    他按下了監控的靜音鍵。
    轉頭看著夏野，痛心疾首道。
    “你現在都還不是他的女朋友，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以後要是跟他結了婚，是不是新婚第二天就要把我往icu裏送啊？”
    卻看見夏野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喜歡他，我下次見到他，要狠狠的踹……”
    停頓了一下，改了口，惡狠狠地說。
    “狠狠的拿屁股坐他臉上的！”
    夏南陽一怔，臉色很難看，臉皺成了一團。
    童言無忌！
    童言無忌啊！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能這麽“報複”別人？
    夏南陽轉頭看著監控屏幕裏的季禮，臉色有些冷。
    隻見他對於自己的刁難，竟然沒有憤怒和驚訝，臉上還是那種人畜無害的淡然微笑。
    他有些吃驚。
    這小子臉上的表情看似平靜，實則暗藏驚雷。
    這小子……有點城府。
    還行，不傻。
    他看了一眼有些氣悶的夏野，心裏有些不快，把氣撒在了季禮身上。
    再一次按下靜音鍵，沉聲催促道。
    “季禮，你，想好了嗎？”
    話雖如此，但他不覺得季禮能說出什麽真知灼見。
    哪怕是像他現在這樣成功人士，在十八九歲還沒開竅的年紀，整天想著的也就是女人身上的一畝三分地。
    他不過是想要打壓打壓季禮的銳氣，讓夏野冷靜冷靜，做回一個淑女。
    女人選擇初戀，一定要慎重。
    夏野轉頭瞪了夏南陽一眼。
    他的催促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威嚴，如果他公司的員工，肯定已經嚇壞了。
    父女二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監控屏幕裏的季禮身上。
    ……
    奶茶店。
    季禮笑了笑，覺得有些滑稽。
    這個問題，他還真會，而且還是被迫學會的。
    在前世臥底的時候，幫派老大有一天突然發了瘋，想要裝文化人。
    帶著“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的神聖使命，花了30多萬報了成功學班。
    班級裏都是一些精英人士，不乏資產過億的大佬。
    他們被那種“聽懂掌聲”的成功學講師，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些課程內容，不說有多大用，但確實很唬人。
    老大是個粗人，為了避免尷尬，讓季禮也跟著去了。
    季禮和大佬在一組，結果老大光顧著和組裏另外一個風情少婦眉來眼去，什麽匯報，討論，總結，都讓他來做。
    當時關於風口，趨勢的問題，他記得可認真。
    他可是被組員推著上台脫稿演講過的。
    ……
    季禮可仰頭看著監控，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第一，90年代炒股，富了一批人。”
    “那時候最誇張的是3天內可以暴漲570%，傻子玩股票都能賺錢……”
    “第二，倒爺，那時候也賺到了大錢，甚至有人用500火車罐頭換回4架大俄飛機，淨賺1億。”
    “那時候小到肥皂……”
    ……
    夏野臥室。
    聽著季禮的講述。
    夏南陽一怔，前傾著身子，更加靠近電腦屏幕，想要更仔細地看看季禮。
    他十幾年前就是靠著倒賣商品起家的。
    夏野見狀，有些竊喜，暗自給季禮加油。
    隻見屏幕裏，蘇漾等三個女生都靜靜地看著季禮，睜大了眼睛，一臉的吃驚。
    他讀書的時候還偷偷去補課了嗎？
    但是誰會教這些啊？
    誰又願意學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