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明一號頭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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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都好,辛苦媳婦了。”
    媳婦如今都千裏迢迢地來了,顧晨哪裏會說個不好的字?
    好在老廖的義子們大多都搬了出去,住在了廖永忠附近挨著。
    倒是給媳婦留出了地方,也不用愁沒地方住。
    要不說家裏頭還是得要個女人呢,等他把上樹苗送去甘泉村,再回來的時候家裏就變了個樣。
    蘇婉盈帶著兩個丫頭,還有小廝們把屋子裏打掃得幹幹淨淨的,一絲角落裏也不肯放過。
    不說別的,就連床柱的角都擦了,顧晨所有的衣裳也都給洗了,還泛著淡淡的香味兒。
    顧晨聞了聞,是媳婦兒,素日裏最喜歡的木蘭香味兒。
    “你瞧瞧你,衣裳那麽髒也不洗,換了三遍水才清亮。”
    女子略帶責怪的聲音,聽著卻是那麽動人溫暖。
    “男人嘛,哪有你們女子講究?”
    顧晨輕聲笑了笑,看了眼在小床上睡著的閨女,心裏忍不住起了些關於人類大計的心思。
    “娘子……”
    蘇婉盈自然是了解他的,她紅著臉撇過了頭輕聲道。
    “去,飯還沒吃呢。”
    說著,又含羞帶怯地看了他一眼。
    “也還沒沐浴呢……”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又說,小別勝新婚。
    顧晨忽然就覺得,自己還是能大戰三百回合的。
    你說他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娶上這麽好的媳婦兒?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原先他還不怎麽不理解這句話,他從前覺得人心是會變的,誰能保證一生真心不變呢。
    看到美人,有幾個男人是又能夠忍得住呢?
    可經曆苦難,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這句話。
    若自己沒有得到妻子的真心,她又怎麽會千裏迢迢來尋自己?
    閑的麽?
    你就看廖永忠身為侯爵,老婆、小妾以兩位數計。
    就這,那還沒有算上外頭,那一堆一堆的紅顏知己呢。
    可這次來莊浪,居然一個都不肯跟著他來受苦。
    聽說寫信回德慶侯府好幾次,讓他媳婦派個人過來陪他。
    可惜,遲遲都不見人。
    京城寄來的信,隻說是他的小老婆們都病了。
    至於原配侯夫人也說自己要管家,實在抽不出身陪伴左右。
    慪得他當天晚上都沒吃飯,想不明白自己咋就那麽不招人待見。
    可見,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啊!
    過好日子的時候,你自然前呼後擁左擁右抱。
    可當你落難了,又有幾個肯陪在你的左右呢?
    晚膳時分,老廖和鄭士元兩兄弟,都沒有等到顧晨。
    “吃吧,顧大人今日,怕是不會覺得餓了。”
    鄭士元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夫妻倆此刻在幹啥。
    “還是顧兄好福氣啊。”
    他對待顧晨的態度,從剛開始的看不上到逐漸有了好感,再到如今這一日深過一日的佩服。
    地裏的活那麽苦,那麽累,可是,這個看起來有些文弱的男人,居然從沒一日偷懶的。
    他們這些武將,都是看本事說話,對於有真本事的人,他們也都是打心底裏佩服的。
    所以,他的稱呼也從\"顧知縣\"、\"顧大人\"逐漸變成了\"顧兄\"。
    廖永忠現在對顧兄,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你說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這麽大?
    怎麽人家的媳婦就肯來陪著,自己家的一個都不來呢?
    好歹,來個丫鬟啊。
    不得不說的是,蘇婉盈的適應性倒是很好的。
    不過頭幾天有些不舒坦,過了兩日就主動幫著發放馬皇後給的這些衣裳了,還陪著諸位婦女種桑樹、澆水。
    隻是平安這孩子年紀小,來了新地不適應咳了幾天。
    小臉咳得通紅通紅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娘子,要不,過些日子你還是回京吧?”
    雖然舍不得,可閨女受苦, 他看著心裏也是真難受。
    “等過些日子,孩子都適應了,還折騰什麽?”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來,又怎麽肯再回去。
    “你瞧瞧你,我不在,你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褻褲破了也不知縫,顧安這孩子是怎麽照顧你的?”
    一旁的顧安表示很委屈,他自己的褲子也是破的。
    這種針線活,也沒人教過他,他怎麽可能會?
    “說你呢。”
    顧晨看了眼自己麵前,這個移動監控沒好氣兒地道。
    “聽見沒,好好跟著小桃子和小櫻桃學學針線活。”
    別一天天的沒事幹,就知道圍著自己打轉轉。
    珍珠也來了,這孩子雖然小,但是勝在乖巧貼心。
    婉盈很喜歡她,還教她讀書寫字,說是當女兒也不為過。
    到莊浪一個月以後,婉盈和孩子就徹底習慣了此地。
    平日裏閑著就去地裏幫忙,給桑樹澆水或者割草做飯。
    日子雖然忙碌,卻也充實得很,可京城這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一樁大奇事。
    洪武十年,九月初二,禦史台中丞韓宜可忽然上奏。
    責怪胡惟庸作威作福,擅自決定官員升遷貶謫。
    甚至,還逼死了廬江知縣王成棟。
    隻見老韓此時手持彈文,義正言辭地大聲道。
    “胡惟庸身為宰相,卻持身不正,不把朝廷社稷放在眼裏,不把大明的法律放在眼裏。”
    “臣請陛下殺之,以謝天下,免得將來禍害我朝。”
    “還有禦史大夫塗節,禦史中丞陳寧,皆是一丘之貉,和胡惟庸蛇鼠一窩,也請陛下一同殺之!!!”
    被點名的幾人,心裏都是一哆嗦,卻見老朱不想管這事,便又都接著鬆了一大口氣。
    還好,陛下是站在他這邊的。
    殊不知,老朱看著下麵,閉目養神的劉伯溫,心口一陣氣悶,他是讓這家夥回來鉗製胡惟庸的。
    結果呢?
    這就是鉗製的結果,胡惟庸都把官員給逼死了。
    你在幹什麽?
    你是幹什麽吃的?
    如果遠方的顧晨知道了,少不得要在心裏補一句。
    “……要不是老劉鉗製,這事洪武九年就該出了。”
    “還等得到現在?”
    韓宜可也不負頭鐵一哥的盛名,看老朱在朝上不搭理他,還有包庇、袒護這三人的意思。
    他居然還追去了內殿,幾乎咆哮著請皇帝殺了胡惟庸、塗節、陳寧這三人,大有不達目得不罷休之勢。
    那口水飛揚不說,還差點濺老朱老朱那張大臉盤子上了。
    給朱八八氣得,當場就給韓宜可給丟獄裏頭去了。
    不過他的命比顧晨他們的好,就在大家或幸災樂禍,或為他擔心憂慮的時候,第二天他就被放出來了。
    為了獎勵他的直言上諫,還賞賜寶鈔百貫呢。
    當然,其中少不了馬皇後、朱標的勸解。
    消息傳到莊浪,已經又是一個冬天,鄭士利表示不理解。
    “你說,陛下咋對韓大人這麽好?”
    “大哥你和顧大人不過是知情不報,就在牢裏頭待三個月。”
    “再看看韓大人,幹了這等失禮的事還想闖宮。”
    “可他卻隻在牢裏待了一天,就被陛下給出來了不說,還賞賜了那麽多錢,為什麽呢。”
    陛下難得這麽舍得,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