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說啥呢,帶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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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給老朱當噴子的那些年!
順安客棧。
楊榮站在二樓房間的窗前,看著窗外飄飄灑灑的雪花,臉上滿是躊躇滿誌,絲毫沒有被新政給影響心情。
“陳兄何必擔憂呢,你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不管這規矩到底怎麽改,咱們該中的還是能中的。”
不管再怎麽說,他也是這些才子中的佼佼者啊。
所以他不但不焦慮,反而還有那麽一點點興奮。
這科舉難度的加大,不就更能證明他的才華嗎?
“何況咱們是中榜來著,比江南的題要簡單許多。”
若是算起來,倒比往屆還要更容易一些。
他倒巴不得將他們福建,和他們江南的一起去考。
這樣才有意思!!!
“可畢竟才子眾多啊。”陳繼之和楊榮都是福建學子,可他的文章要稍弱些“今年的主考官、出題官、監考官全部都是分開的。”
“而且被集中安置在皇家別院,想要拜訪一番也是不成,三卷錄取人數咱們中卷是最少的。”
“南卷四成半,北卷三成半,我們中卷才隻占個兩成,這顧大人也是太沒有意思了。”
他自己倒是考上了,卻不管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你說顧大人做甚?”和他不同,楊榮卻很崇拜這位顧大人“顧大人從洪武四年進士及第。”
“到如今還能身居高位,豈是常人所能及的呢?”
“況且顧大人提出的所有國政,都是在為大明的將來著想,這樣的國之肱骨足以榮耀青史。”
光是從顧大人能活過洪武朝,還是毫發無損地活過洪武朝這一點。
嗯,他就想豎個大拇指。
陳繼之被他說服,剛想再說什麽就聽過道上傳來一道聲音。
“聽說顧家的那位三郎,此次也會參加會試。”
“顧大人也是真夠狠心的,居然能做到兩年不和親兒子見麵,怪不得人家能成大事兒呢。”
聞言,楊榮走上前去,透過窗欞上糊的白紙往外頭看去,隻看到說話的正是一位氣度不凡的應試考生。
他說話有些酸溜溜的,很明顯他心裏對顧大人有怨。
“光大兄說的是,就是不知道這位顧三郎長什麽樣子,不過既是應天解元,學問應是不差。”
“況且看事情也不能看表麵,顧三郎是顧大人的兒子,人家父子真想見麵遞話,有的是法子。”
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道“一會兒咱們去找子棨,找到了子棨,自然也就能夠見到顧家三公子了。”
聽到這裏楊榮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想必就是江西三大才子胡廣、王艮還有李貫三位了。
“哼。”聽到這裏,胡廣冷哼一聲“我們好心同曾子棨說心裏話,他卻轉手就把咱們賣了。”
“還害得解大人被貶出京,我一會兒便要好好同他說道說道……”
接著便是關門的聲音,楊榮也聽不見他說的話了。
大家都是考試的,不過幾句話楊榮便知道了個大概。
陳繼之後知後覺道“怎麽?解大人對江西學子,透露了什麽咱們不知道的消息嗎?”
他就說朝裏有熟人好辦事吧,也不知道這三人得了什麽消息,可惜人家並不願意對他們分享。
“所以解大人被明升暗貶了。”楊榮低頭算了算時間,抬頭道“還是在新規前,可能正是因為此事,所以才有了今年的新規。”
顧大人肯定察覺到了科舉紕漏,所以不但有了三考卷。
還把他們拜會官員、提拔自己家鄉學子的路堵都給死了。
怪不得此次入京,江南學子明裏暗裏都在蛐蛐顧大人。
楊榮是想做出些成績來的,所以顧大人便是他首先要討好的對象,他當即便決定一會跟著三人去。
若是打起來的話,他還可以幫幫顧大人未來女婿。
露個臉,以後相見也好說話嘛。
曾棨正在邊吃飯邊看書,誰知下一秒麵前就站了幾個人,他抬頭便看到了胡廣還有李貫的臭臉。
王艮倒是還好,敵意沒有另外兩個那麽明顯。
“這是怎麽了?大冬天的,三位心情貌似有些不好?”
外頭雪花飄飄的,文人們賞雪吟詩不是更好嗎?
生什麽氣啊?
不管在怎麽生氣,可文人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三人對曾棨行禮,曾棨也起身回禮。
“為什麽?”禮畢胡廣先開了口,他語氣裏是滿滿的不忿“有些話,我們拿你當好友這才同你說。”
“解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可你卻害他去了平涼……”
以解大人的才華,原本也是該入閣為大學士的。
大家同是一個地方的人,顧家不幫忙便罷還要扯後腿。
曾棨卻是滿臉無辜“……我不知,幾位仁兄是何意?解大人是去地方造福百姓,是升官兒了,怎麽幾位仁兄卻說是貶官了呢?”
“還有仁兄說的什麽什麽話,咱們說的話有些多,不知道光大兄說的到底是哪句話?”
他摸準了胡廣不敢說出來,所以他就趕大咧咧地問。
胡廣有些生氣“你……”
他真想對曾棨破口大罵,可此地人多口雜他又不敢。
王艮見狀便調和道“子棨,你的身份有些為難我們也不是不理解,隻是解大人確實無辜。”
“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望子棨兄能跟顧大人美言幾句,平涼清苦,還是讓解大人早日回來的好。”
王艮的相貌雖然算不得好看,甚至還可以說有點醜陋,可他卻是三人中最正直忠心的。
朱允炆嫌棄他醜讓他從狀元到榜眼,可他卻願意忠君而死,提上來的狀元胡廣卻搶先帶人去迎接朱老四,從此高官厚祿一路順遂。
曾棨“朝廷用人自有法度,我一個還未入仕途的小舉子,可不敢妄談朝中的大事。”
哪怕中榜了又如何,隻要他去的不是吏部就不關他的事。
不該他管的事他就不會管,少管閑事才能活得長久。
胡廣“子棨兄你……”
這家夥怎麽還油鹽不進的呢?
“喲,這幾位是誰呀?”
胡廣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顧衍這時尋了過來,笑盈盈地對幾人團團拱手笑問道。
“幾位仁兄在談論何事,不如帶我一個如何啊?”
胡廣三人初次進京自然不認識他,可不管認不認識總要先行禮的,所以三人又朝著顧衍行禮。
這就是文人,每天都要行禮八百遍以示自己有禮儀。
曾棨起身介紹道“這位是顧子衍,此次鄉試的應天解元,剛剛如廁去了,所以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