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5 章 如秦始皇修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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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晉商並不是後世的八大家,現在挑梁的是李、呂、王、張、曾、丁這六大商行。
    在蘇家沒有成皇商的時候,他們幾乎包攬了本地所有賺錢的生意,成為了當地的巨富和招牌。
    丁家甚至在元朝那會兒的時候,還靠著販賣軍械火器等物,狠狠地發上了一筆橫財。
    後來朱元璋建立了明朝以後,嚴格將火器管控了起來,所以丁家才不得不改為普通良性生意。
    可就算是如此鹽、布、茶等物依舊是暴利的……
    可等蘇家成了皇商以後,這一夜就暴富的生意便徹底跟他們沒了緣分,所以在顧晨的心裏,這幾家其實都算是有底蘊的危險分子。
    “你說別的人倒還真有可能。”朱棡倒也挺讚同,不過他還是要幫一個人說話:“這李家卻不太可能,他們李家的家主我認識。”
    “他是個義商,蘇家搶了他那麽多生意他從不生氣,還主動幫蘇家說過好話,感覺是個本分的生意人。”
    最重要的是給他這個王爺,捐獻了許多軍資,簡直就是深得他意,所以他也沒怎麽為難於他。
    “我想跟他們吃個飯。”不顧朱棡滿臉石化的表情,顧晨接著笑道:“我想請他們為朝廷修建鐵路的事兒,捐獻那麽一點點銀子。”
    其實完全可以不用他們的錢,這錢蘇家那邊可以直接出一半的,戶部再出一半就行了。
    但是為了見見這幾家人,顧晨還是決定辦個鴻門宴,同這幾位好好聊聊天,他心裏好有個數。
    “你牛!”朱棡忍不住朝他豎大拇指,讚歎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行,我還是支持你的。”
    真不怕給人家逼急了,當場給你弄死了出氣啊?
    顧晨卻笑道:“臣記得王爺在大同不是有別苑麽?請王爺給他們下帖子,臣想在王爺別苑裏宴客。”
    你堂堂的晉王殿下,總不能讓他在你的地盤上出事吧。
    我要是在你地盤上出事兒了,看你怎麽跟你大哥交代。
    朱棡:“……行吧!”
    雖然他很想拒絕這門苦差事,可誰讓皇兄囑咐過他,一定要全力協助顧光曦辦事兒呢?
    “這事兒本王幫你幹倒是行,可咱們得商量個事兒,你回京的時候,能不能把那個黃子澄給本王帶走?”
    他實在是受不了那頭驢了,怎麽腦子就那麽死呢?
    他暫且還能忍住不打死他,哪天要是忍不住了呢?
    顧晨:“……那行吧。”
    看來朱棡也拯救不了黃子澄,不如以後就送給朱棣怎麽樣?
    朱棣的性格和老朱最像,定能收拾得了那家夥。
    順天府,奉天殿。
    這邊早朝才剛剛開始,陳瑛便昂首挺胸地從隊伍裏站了出來,同抓到耗子的狸貓般驕傲。
    “陛下,臣要彈劾內閣首輔顧晨,他在太行山驛馬嶺,用火繩槍殘害百姓十二名。”
    “火器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可顧晨卻用這個殘害百姓,實在是狂妄至極,實在是罪不容誅,請陛下重懲之……”
    他收到顧晨打死這麽多百姓的時候,高興得他昨個兒晚上都沒有睡著覺,可總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彈劾他了。
    看著這顯眼包又跳出來,本就沒睡好的朱標忍不住閉上眼睛,不想去看這家夥蠢蠢的臉。
    若不是滿朝都和光曦親對他不好,他早就把這家夥給踢下去了。
    詹徽作為顧晨這邊的,當然要在朝堂上替他把事情解釋清楚,免得被那些大儒們誤會。
    “這事兒臣倒是也聽說了,可確實是事出有因。”
    “那些百姓拿著棍棒去妨礙公務,還對著官兵們動手,有些官兵的腦袋都被打破了。”
    “臣想顧大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這才讓人開槍震懾百姓,畢竟那玩意殺人比用刀砍聲音要響得多。”
    “若是不死幾個人的話,場麵還不知如何收拾呢。”
    在有人鬧事的情況下,第一件事是製止鬧事然後才是查明原因,不然你腦袋早被人家打開花了。
    不管到了什麽朝堂都是分成三派的,要麽是某派,要麽就是某某派,還有一個呢那就是中間派。
    詹徽這個解釋許多人倒是也接受,可見不得顧晨的那些官,這時候可聽不進點點理由。
    “那殺一個也就夠了,為什麽非要殺十二個百姓這麽多?”
    “這十二個壯丁的身後,那是一個家庭的支柱啊,他們是老娘的兒子,還是婦人的丈夫子女的父親。”
    “沒了他們的頂梁柱,這些婦孺幼兒日子又該怎麽過?”
    “顧晨平日老把百姓掛在嘴邊,這時候怎麽不多為百姓思慮?可見平日的勤政愛民不過是裝的罷了。”
    這句話本來沒什麽問題,可要是針對顧晨陳寶船就很不爽了,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顧灝道。
    “怎麽活?”
    “練大人如此擔憂這些人,那練大人不如自己發發善心,將自己俸祿捐給他們的家人如何?”
    “深洲要挖護城河,顧大人捐了四百貫錢出去,請問練大人又捐了什麽?莫不是捐了個狗屁?”
    顧灝在朝堂上本沒什麽存在感,他在禮部也很少說話,但他畢竟有個嘴皮子利索的二叔,還有陳寶船這個罵得髒的師傅。
    再加上這些人欺人太甚,所以別指望他說話有多溫和。
    “修鐵軌一事艱難誰不知道,不來點兒狠的事情如何辦得下去,諸位站在這裏指責顧大人如何,你們怎麽不自己去幹?”
    他相信二叔殺人是無奈而為之,並不是上來就暴力鎮壓,定然是那些人不聽勸告二叔才會如此。
    景清聞言皺了皺眉,認真道:“好好地說打死百姓的事,扯到深洲護城河做什麽使?”
    他對顧大人打死人沒啥意見,他隻是覺得應該就事論事。
    練子寧冷哼道:“誰不知道顧晨的俸祿賞賜乃全朝之最,四百貫對我們而言自然是筆大錢,可對你二叔又算得了什麽?”
    “話再說回來,這修鐵路本就不該,這就相當於秦始皇修長城,相當於隋煬帝修大運河……”
    話說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不對,抬頭過去見皇帝的臉色黑了,練子寧瞬間嚇得跪了下來。
    “陛下,臣有罪!”
    這前者是暴君後者是昏君,將他們和當今比不是找死嗎?
    朱標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將練學士拖出午門外杖責十杖,罰俸一年貶巴縣知縣。”
    巴縣屬於四川巴中,在明朝的時候也算是苦地方,比那位被貶去嶽池的大冤種好不了多少。
    罰完人朱標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說了句退朝便離開了,並沒有對顧晨殺百姓的事表達看法。
    由著這幫臣子猜測因他在想什麽,而恨不得撓破自己的腦袋,並因此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