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者指了指他們頭頂的樹。
    “楚辰你看看，這棵樹，像什麽？”
    楚辰順著他的手指抬頭，一臉懵逼的想到，這不就是一棵樹，還能像什麽？
    沒等他回答，老者又繼續說道：“那樹上一顆顆的果實，有些熟透了，有些死了，有些剛長出來，又像什麽？”
    “自己到處去轉轉吧，等你能夠回答得了我這兩個問題，再來找我便是。”
    說完，老者起身離開。
    此地，隻留下楚辰和那杯冒著氤氳之氣的清茶。
    楚辰斜靠在椅子上麵，手裏捧著那杯清茶，死死的盯著這棵樹。
    樹像什麽呢？
    看著上麵一顆顆的果實，有些富有生機，有些則是如同生機耗盡，地上，也有著各種各樣的掉落的果實。
    “這是...........生命？”
    紮根於土地，生生不息，新生，老去...........無數個輪回。
    楚辰看著掉落的果實，以及那些新長出來的鮮嫩果實，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這棵樹，肯定是不一般。
    生命，如果換成一個細胞，換成一個人，換成一棵樹，換成一隻兔子......不，一對大白兔子。
    再往遠處看，換成一個個世界，換成這浩瀚的宇宙。
    整個宇宙，不正是用無數的生命組成來的麽？
    想到這兒，楚辰突然有一種明悟的感覺。
    沒有錯，肯定是這樣的，上清讓自己領悟，那麽正是一個個生命的過程。
    突然，楚辰的眼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桌子沒有了，樹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眼前，隻有一片黑土地，黑土地上麵，一顆種子，慢慢的發出新芽，然後成長，然後開花結果，最終果子掉落一地。
    腐爛..........然後新的種子再發芽。
    不一會兒，楚辰就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森林。
    緊接著，一陣狂風暴雨過後，森林的遠處，出現了一個湖泊。
    湖泊裏麵，慢慢的出現了魚兒，魚兒貪念岸上的美食，使勁的衝向岸邊。
    漸漸的長出了腿，然後一頭就紮進了森林之中。
    良久，楚辰仿佛看到一隻狗在追逐一隻老鼠...........
    就在楚辰暗罵它多管閑事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再一次變幻。
    他發現自己，依舊坐在桌子上麵，眼前的那棵樹，依舊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而上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楚辰的麵前，正端著那一杯清茶，微笑的看著他。
    “楚辰，看到了什麽？”
    “前輩.........我看到了生命！”
    老者一聽，立刻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然後站起身哈哈大笑著說道。
    “好啊，果然是悟性極佳，楚辰，你有資格了。”
    有資格？有什麽資格？楚辰一臉懵逼的看著上清。
    他那渾濁的眼神，突然之間好像有了光亮。
    “楚辰，眼前的這棵樹，叫做生命樹，乃是宇宙萬物之源。”
    “看到那一枚枚果實了嗎？那就是一個個世界，一個個的空間。”
    “有些爛了有些還在成長，有些已經成熟，你所攜帶的，則是正在長大的世界。”
    楚辰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樹，以及上麵一個個圓形的果實。
    按照上清的意思，那麽這一枚枚果實，竟然是一個個世界，這樣的話，這宇宙該是多大？
    “前輩，你是說，這一個果實，就是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你能夠隨時將其捏碎？”
    楚辰是突然想到的這一點，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這上清的實力，該是到達了一個何等恐怖的程度？
    怎料上清還真的微微點了點頭。
    “對，也不對！”
    就在上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隻見一枚看上去已經成熟的果實，突然就脫離的生命樹，朝著浩瀚的宇宙中飛了出去。
    楚辰見狀立刻說道：“不對，這是種子？成就生命，成就世界的種子。”
    上清笑了，一種欣慰的笑。
    如果之前，楚辰是得到了他的認可的話，那麽現在，對於楚辰，上清的眼裏，全是喜歡。
    “沒錯，就是種子，這一枚種子進入到虛空之中後，他便會被塵埃包裹，然後慢慢的長出一個新的世界。”
    “這是一個異常漫長的過程。”
    “每一天，都有新的世界生成，也有老的世界死去，這便是宇宙。”
    楚辰聽完點了點頭。
    世間萬物，皆是輪回，生靈也一樣，世界也一樣。
    “您，便是這宇宙之主。”
    “沒錯，你可以這麽認為，但是，萬物皆有輪回。”
    “你的悟性，可以坐我這一個位置。”
    什麽情況，上清要傳位？
    楚辰聽完精神一震，宇宙之主，擁有一切的生靈，擁有一切的世界，這，或許是人類的極限，是生靈的極限了吧。
    “我..........”
    “沒錯，就是你，幸運的小子。”
    “上清聖尊，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何德何能？”
    “因為你的體質。”
    “體質？”
    “沒錯，能夠成為宇宙之主的人，這世界之中，十不存一，宇宙自會抹殺。”
    “而你，已經被殺過一次了，但是你以靈魂之體，重獲新生，且能夠匹配一個完全被複製的世界，那你便是天選之子。”
    楚辰沒有解釋，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如果上清要將這個位子給自己，何樂而不為呢，這不正是自己需要追求的極限。
    “如果我繼承了宇宙之主，那麽上清聖尊你呢。”
    上清聽完抬頭看向了遠方，然後又指著掉落在生命樹下的果實。
    突然之間，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悲涼，但也僅僅一瞬間，他又恢複了那一副風輕雲淡，無欲無求的表情。
    “這世間，一切都有輪回，包括宇宙之主。”
    什麽，上清會死？那麽自己理解的長生，那還是長生嗎？
    不過，一切皆有輪回，世界都能夠死去，何況人呢。
    “你是說，你會死去？”
    “死........你能夠到達這兒，生命裏就沒有這個字了，隻有輪回。”
    “那我再問你，何為死？”
    “生死消道肉身腐爛，意識消失？”
    “哈哈哈，說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