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序沒有說話，他知道，程懷亭說的是對的。
    程懷亭歎了一口氣，心情有些沉重。
    於她而言，程知意是她的妹妹，程淮序是她的哥哥，她無法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場來決定這件事。
    “知知隻把你當哥哥，你要是跟她說了這件事，關係就會徹底改變，她本來就不想回程家，你的愛隻會把她逼得更遠。”
    程淮序沉默地盯著桌角，心間湧上說不出的苦楚。
    他眼睛輕眨一下，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知道。”
    如果他是個自私的人，應該早就說了自己的心思，但是他是程淮序，他不能自私，他的身後是程家，他必須得藏起這份見不得人的心思。
    所有的榮耀都是程淮序這個身份帶給他的，他不能享受著這一層光環，又做出違背這個身份的事情。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往他的身邊介紹人，父母也說過，希望他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
    走到這一步，程淮序終於明白了，愛是克製，是隱忍，絕對不會是自私。
    他們的合照被程淮序捏在指間，他摩挲著那張笑顏，是他明白的太晚，也是他自己將她推的越來越遠。
    “哥哥。”程懷亭靜靜地坐在程淮序的身邊，她理解他的難言，也理解他這一刻的悲傷。
    但凡知知也喜歡哥哥，程懷亭都會幫忙的。
    “以後，知意隻是我的妹妹。”也隻能是妹妹。
    這份見不得人的心思就讓他一個人承受吧。
    外麵的陽光很溫暖，卻再也照不到程淮序了。
    ————
    自從知曉澄澄是自己未來女兒後，程知意對澄澄的每一次注視都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沒有想到這種奇妙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是就連係統666綁定她這件事，她都能坦然接受，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罷了，仔細想想，未來能有個長得好看、聰明、性格又乖巧的小棉襖，也算是一種幸運吧。”程知意自言自語。
    她並不討厭孩子，但是討厭熊孩子，但很好，她的孩子不是熊孩子，很有禮貌又乖巧。
    洗完澡後的澄澄，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她奔向程知意的床鋪，毫不猶豫地鑽進了被窩。
    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
    程知意看著這一幕，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澄澄柔軟的頭發，感受著那手下的溫暖和柔軟。
    澄澄似乎也被這溫柔的動作所感染，她抬起頭，用大眼睛看著程知意，嘿嘿地笑著。
    “澄澄，你在笑什麽呢？”程知意好奇地問道。
    澄澄眨了眨眼睛，聲音清脆而甜美“媽媽，我好開心呀！以前看見媽媽都不能喊媽媽，現在終於可以一直喊媽媽了！”
    程知意知道，大多數孩子都會天生地愛著自己的父母，而澄澄對她的感情更是如此純粹和熱烈。
    她看著澄澄那滿是歡喜的眼神，心中的複雜情緒也漸漸化為了滿滿的柔軟。
    程知意將手放在澄澄的頭上，輕輕地拉下了一些被子，露出她那張可愛的小臉，“澄澄，記得……”她剛想提醒澄澄一些事情。
    “哎呀，媽媽我知道！”澄澄打斷了她的話，臉上露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不能讓別人聽見澄澄叫你媽媽嘛！我可聰明了，一次就能記住！”
    看著澄澄那副得意的樣子，程知意不禁笑了出來。“你真是個小機靈鬼。”她輕聲說道。
    澄澄洋洋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了，我還知道爸爸和媽媽之間的小秘密呢，你們偷偷說悄悄話，但是我聽見了。”
    程知意有些好奇“什麽悄悄話？”
    澄澄眨了眨眼睛，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寶貝，我們再給澄澄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今晚……”
    澄澄模仿的很到位。
    程知意的臉一下子爆紅，她連忙伸手捂住了澄澄的嘴“別說了別說了！澄澄，我們呢跳過這個話題！”
    係統666在一旁調侃道“寶貝啊，你就讓澄澄繼續說嘛~ 我可想聽聽，有什麽事情是我們這種關係不能聽的？”
    程知意怒吼“閉嘴！”
    係統666“好嘞ヽ￣▽￣?！”
    “好了澄澄快睡吧，小孩子要早點睡覺才能長高。”說著便輕輕拍了拍澄澄的後背哄她入睡。
    深夜十一點半，應弦收到了一條消息。
    【程知意你這個臭流氓。】
    應弦“？？？”
    不是，他幹什麽了，怎麽就是臭流氓了？
    但是應弦本能地覺得是他的鋼鐵小棉襖說他壞話了。
    不得不說，知女莫若父。
    【應弦如果是澄澄說了什麽，那一定是假的。】
    但是等了好半天，應弦都沒有等到程知意的回複。
    應弦躺在床上，他冷酷的臉上夾雜著淡淡的委屈。
    應弦打開了網易雲聽歌。
    ————
    第二天的清晨，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路上，微風帶著一絲涼意，輕輕吹拂著。
    澄澄坐在程知意的電動車後座上，兩人向著妖管局的方向緩緩駛去。
    一路上，澄澄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和程知意聊著天，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童真和好奇。
    澄澄手舞足蹈地講述著昨晚做的美夢，還時不時地問程知意一些奇怪的問題，而程知意則耐心地一一解答，兩人的笑聲不時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
    係統666“知知，你這是給自己生了個閨蜜啊。”
    程知意聽後，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驕傲地回應道“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程知意已經對澄澄是自己女兒這件事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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