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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一聲，牛天良跪在了地上，那股子王霸之氣蕩然無存，此時的他，儼然就是一隻被扔到熱水裏的王八。他拉著肖華的褲腿，咚咚咚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肖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和潘曉陽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是人，我就是條狗，你放了我吧。”牛天良把自己和潘曉陽的關係撇得一3e5c6f0d幹二淨，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是用氣聲，生怕被電話那頭的賀天罡聽到。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那可真是一個慘絕人寰啊。
    在場的人下巴都驚得掉到了地上。他們怎麽也不會預料到，這個不可一世的牛天良竟然會給肖華這個廢物跪下。
    而且，要是和肖華通話的真是賀天罡的話，那肖華這人脈未免有點太可怕了。賀天罡是什麽人物，那可是華晨集團老總，雲城的首富，那地位足以甩在場任何一個人十條街啊。
    沈家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對於肖華這個女婿，他是再熟悉不過了，肖華平日裏交往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些浪蕩子，扶不上牆的爛泥。肖華怎麽會和賀天罡這種大人物私交甚好呢，再說了，要是肖華真和賀天罡有交集的話，他還不是早就咋呼開了，哪裏能藏得這麽深。
    此時他再看向肖華，發現肖華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很特別的表情變化。這小子，說假話還能這麽沉得住氣，沈家軍不由得暗自為肖華捏了一把汗。倘若過一會兒牛天良識破了肖華的把戲，那他們爺倆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另一邊，潘曉陽像打了雞血一樣，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抱住肖華的大腿，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那模樣簡直是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要慘啊。
    “華哥，華仔，華爺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就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指著我討生活了，我要是把工作丟了，那我們家的天可是就塌了呀，到時候我們隻能到大街上當要飯的乞討了，嗚嗚嗚，華爺爺……”
    肖華任由他們倆拽著自己的褲腿晃來晃去，紋絲不動。等到潘曉陽把自己的血淚都傾倒完了，他方才幽幽地說道：“哦，關我屁事啊。”
    這話一說出口，潘曉陽和牛天良哭得更厲害了，完全丟掉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時還蘸點唾沫塗到眼角。
    “哎哎哎，我說差不多得了，都把我褲子給弄髒了，好幾十塊錢呢。”肖華嫌棄地看了兩個人一眼，同時伸出手在他們的頭上各抽了一巴掌。
    “叫你們不聽話，你看看，現在把我給惹了吧，唉，我本來不想難為你們的，但是呢，你們惹了我之後，還讓我爸顏麵盡失，你們說說，這筆賬該怎麽算吧。”
    “華爺爺，我們都聽你的，你讓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隻要能夠平息了你心裏的怒火，你不讓賀總開除我們，我們做什麽都行。”
    肖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哦，這可是你們說的。爸，來，賞他們一人一口痰。”
    沈家軍有些難為情地看著肖華：“華子，差不多得了，這樣做不太好。”
    “爸，讓你吐你就吐，他們還巴不得你朝他們頭上多吐幾口呢。”
    肖華話音剛落，潘曉陽和牛天良趕緊爬到了沈家軍跟前，抱著他的大腿不鬆手了。
    “沈老，朝我們頭上吐痰吧，這是我們至高的榮幸。”
    “沈叔叔，我對不住您，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您別猶豫了，快吐吧，不然我們倆工作就保不住了。”
    沈家軍還是下不去手啊，他好歹也算是個上流人士，怎麽能幹出這種下流的舉動，況且他的心裏此時還是有些顧忌的。
    “爸，你就成全了他們吧，你看看他們這樣子，多可憐啊，咱們作為長輩，一定得關心一下晚輩。”肖華又在一旁煽風點火。
    看著這個女婿，沈家軍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自從接受了青花瓶的那一刻，他對肖華的印象就大為轉變，後來又親眼見識到肖華為了不讓自己受別人汙辱挺身而出，現在又替自己出氣，他不由得有些喜歡這個女婿了。
    雖然吐痰這種方式很不雅觀，但是眼前這兩個人是什麽地位，往他們頭上吐一口痰那多爽啊，沈家軍覺得一腔熱血湧上了心頭。既然今天晚上他們不給自己麵子，那自己當然也沒必要給他們留情麵，那不是熱臉往冷屁股上貼麽，賤不賤啊。
    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
    沈家軍醞釀了一下，一口老痰吐到了牛天良的地中海中央。隨後，他拍了拍潘曉陽的後背，在潘曉陽抬頭看他的一瞬，一口痰不偏不倚地吐了上去。
    肖華看著自己的這個老丈人，覺得莫名親切，看來這個老人和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啊，怎麽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呢。就在這時，沈家軍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張古板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
    在那麽一瞬間，肖華覺得沈家軍不像自己的老丈人了，倒像是自己的大哥。一想到之前的自己還和沈妍保持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就覺得太愧對沈家軍了。
    反正這個老丈人已經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了，以後就慢慢彌補他吧。
    潘曉陽和牛天良對著沈家軍一邊磕頭一邊道謝。
    楊樹已經混進了人群裏，正打算開溜。
    “我說，楊老狗子，你跑什麽呢？”
    肖華打了一個響指，楊樹就像是小雞一樣被夜叉提了出來。
    他的臉色發青，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唉，你年紀大了，畢竟我是晚輩，不能對你動手。這樣子吧，看在我嶽父的麵子上，你就把他吐出來的那兩口痰舔幹淨。這也算是你莫大的榮幸。”
    肖華，我日你娘啊！楊樹氣呼呼地盯著他，但卻不敢反抗。
    “爸，你就舔吧，不然我這工作就沒了啊！”潘曉陽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哀求著楊樹，那模樣真是令見者落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