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看,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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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桑榆說了自己可以妥善解決好這件事情,也希望陸哲不要插手,但陸哲可沒有明確的答應她。
另一方麵,他覺得自己這麽做不算是插手,頂多也就是警告警告夏家而已,他這驕縱的女兒當父親的要是教不好,那就讓他這個外人來教育教育她好了。
這世界上並不是有錢就能橫行霸道的,當有錢碰到了更有錢的,有權碰到了更有權的,也許到那時,他們才能明白何謂一山更比一山高。
顧桑榆隻要去應付夏文思就好了,她那個財大氣粗的老爹,就由陸哲來應對就好。
他一定要讓這些人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尤其是他陸哲的人。
顧桑榆挽著劉璃的手走在主幹道上,劉璃看她步伐自然,疑惑道,“你這腿不疼了?”
怎麽可能不疼?”顧桑榆說,“我隻是咬著牙堅持呢。”
其實也沒有那麽誇張,些微的腫痛感還是有的,但是走路不太影響。
聽她這麽說劉璃更加疑惑了,“你堅持什麽?”
我裝給別人看的。”
你裝給誰看啊?”
顧桑榆突然笑了起來,低聲對劉璃說道,“可不就是裝給她看的麽——”
劉璃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去,夏文思正迎麵走來。
她和旁邊的女生說著話,眼睛時不時的瞟向對麵的顧桑榆。
顧桑榆正笑著跟劉璃說著什麽悄悄話,眼睛好似沒看到自己。
夏文思又刻意的看了看顧桑榆的腿,有些疑惑,但幾人很快就擦肩而過了。
等走的遠了一些,顧桑榆才說道,“昨天讓你把她這幾天的課程表找到,你弄來沒?”
劉璃說,“我查了,早上她也有節大課。”
顧桑榆點頭,時間能對的上,“我讓你找人盯著她,你找的誰?”
楊巧雲的朋友,一個地方來的,剛好跟夏文思也在一個班,一會等她們下了課,她會發來消息的。”
顧桑榆笑了一下,“好,那過會就看好戲吧。”
劉璃看她自信滿滿,問道,“可是桑榆,你怎麽就能確定她一會一定會去找昨天把畫架推倒的那個人?萬一她一點都不好奇呢?萬一她下午才會去找那人呢?”
顧桑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如果這事真的跟她沒什麽關係,那麽剛才她不會刻意的觀察我的小腿。昨天那事隻有你我和那兩人知道,江蘭茜那邊你也應該沒有告訴她你懷疑的對象是夏文思吧?”
劉璃嗯了一聲,她昨天打電話隻是說了顧桑榆被畫架傷到的事情,別的並沒有多說,所以按理來說江蘭茜和魯倩應該是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的。
顧桑榆又繼續說道,“羅正朗和蕭華不會將這些事情到處亂說的,更加不會和夏文思說,那麽知道這件事的就隻有我們當事人和始作俑者了,我說的對嗎?”
劉璃又嗯了一聲。
可剛才我看的真切,她是真的有意無意的在觀察我的走姿,這就說明她對於昨天的事情是知情的,一定是那人回去告訴她的。”
顧桑榆昨天隻看到了那人的腿,很明顯那不是夏文思。
按照夏文思急躁的性格——別看她平時一副美豔美人的樣子,實際上她相當的沉不住氣,從上星期她在大馬路上見到我對我的一番警告就能看得出來。再有就是你之前說的她對情敵的種種行為,我可以推測出來,”顧桑榆頓了頓,“這夏文思實際上也就是個衝動魯莽無腦的小女生罷了,聰明倒不怎麽聰明,小手段也不怎麽高明。做的事情沒有絲毫掩飾,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她的真麵目,隻是礙於她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
雖然你分析的很對,”劉璃歎了口氣,“但萬一她沒有去找那個人呢?”
顧桑榆十分篤定的說,“她一定會去的,你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嗎?夏文思現在一定很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有沒有按照她的指使來對付我。所以一會等下了課她一定會找個僻靜的地方把那人約出來問個清楚的。”
既然顧桑榆這麽肯定,劉璃也不做他想了,“那一會咱們就跟著?”
顧桑榆一邊點頭一邊進了教室,“跟著。”
坐下之後劉璃的心思都沒怎麽放在聽課上,反而顧桑榆還是和往常一樣,認真聽課,仔細做筆記。
剛下課楊巧雲就湊了過來,拿出手機給她們看,“實時地圖。”
原來是她那朋友一邊跟著夏文思一邊發行走路線,顧桑榆看了一下,這是學校後麵的小樹林,她猜也是在那個地方,隻是樹林有些大,不知道夏文思會選哪個角落。
楊巧雲對於劉璃讓她幫忙的事情也沒多想,她對顧桑榆說,“一會我隨時給你們分享地址。”
顧桑榆道了聲謝,楊巧雲搖搖頭,“不用這麽客氣。”
這都是她應該做的,潛意識裏她認為顧桑榆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因此這個忙她還是很願意幫的。
顧桑榆拉著劉璃就往小樹林裏跑,尋著楊巧雲朋友發的地址找到了角落裏的夏文思。
隻是這兩人在這裏已經待了一會了,前麵說的話顧桑榆聽不到,但後麵說的話聽得十分的清楚。
她們三人躲在樹的後麵,都豎起耳朵來聽。
隻聽夏文思的口氣不是很好,“你不是說你已經教訓過她了嗎?怎麽她今天還活蹦亂跳的?這就是你的本事?你就這麽點能耐?!”
另外一人的聲音令顧桑榆感到有些熟悉,她口氣也十分肯定,“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確實是把那麽重的畫和畫架推倒她身上了。本來你喊我把她們兩鎖在畫廊的,但是你知道的那樣動靜太大,我怕來不及就被她們發現了,所以才改變了原計劃的。”
顧桑榆越聽越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低聲問,“這人你認識不?我聽著怪耳熟的。”
劉璃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楊巧雲那朋友也跟著搖頭。
算了,繼續聽吧。
夏文思覺得那人在狡辯,“可別笑死我了,明明是怕事情敗露,虧你前幾天還跟我說的那顧桑榆把你怎麽怎麽了,你恨她恨的要死,我還真以為你能把她怎麽樣呢。”
你這是不相信我?”那個女生的聲音瞬間拔高了不少,“我不就是沒按照你說的做麽?可我已經報複過她了!你這是覺得我騙了你了?我才覺得可笑,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她麻煩啊!幹嘛攛掇我去!”
夏文思聲音也高了幾度,她最討厭別人跟她大小聲,“陳姍姍我告訴你!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我麵前細數顧桑榆的罪狀!說的有多恨似的,讓你動手你就慫了,還想著騙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顧桑榆心裏一驚,是她?
上次給江蘭茜下藥的那個羽毛球社的成員?
她怎麽會和夏文思搞到一起去的?
這兩人真是臭味相投了,脾氣性格說話的口氣都差不了多少。
顧桑榆搖了搖頭,這兩人沒救了。
夏文思說完也不等陳姍姍反應,又繼續說道,“你說你把那畫板推倒了,連鐵架子也推倒了,你說顧桑榆整個人都被壓在了畫的下麵。行,我可以相信你,那你告訴我,怎麽今天一大早她好好地一點傷都沒有?那麽重的鐵做的畫架子壓倒你身上你能一點事都沒有?”
不光夏文思覺得奇怪,就是陳姍姍也納悶極了,她明明看到那一幕的,也確實聽到了劉璃焦急的聲音,她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可顧桑榆難道是鐵做的?還能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正在她沉思之際,夏文思鼻孔朝天,心裏覺得不說話的陳姍姍是在心虛,她哼了一聲,“怎麽?無言以對了?你承認你因為害怕所以壓根不敢動那個顧桑榆了?”
陳姍姍不過是在想問題而已,這夏文思緊抓著這問題不放令她更加感到氣悶,“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了,我該做的都做了,你愛信不信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夏文思攔住了她的去路,不依不饒道,“你還想一走了之?你覺得這事就這麽完了?”
陳姍姍反問道,“你想怎樣?”
夏文思蠻橫的說道,“你都敢把我當猴耍了,就應該知道我想怎樣了吧?”
陳姍姍又是氣憤又是無奈道,“我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隻是改變了原計劃罷了,我沒有臨陣退縮——”
我懶得聽你這些廢話!”夏文思打斷了她,“你騙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姍姍也知道夏文思的手段,她隻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一想到今後夏文思要對付自己,她也急了,威脅道,“你要真敢怎麽樣我就把你讓我做的事情說出去!我看你以後怎麽做人!”
夏文思反而笑道,“你以為你威脅的了我?說我指使你幹著幹那,有證據嗎?有人親眼看到了嗎?誰信啊——”
陳姍姍氣的就差沒跳腳了,看來這夏文思真是個不長腦子的,其實隻要她仔細一想就能想通的,無奈她隻相信今早上她看到的。
這會又在這威脅自己,陳姍姍真是覺得掉進火坑了,與夏文思反目對她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兩人僵持著,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還不停的說著威脅的話。
顧桑榆對楊巧雲那朋友說道,“都錄下來了嗎?”
那女生直接將錄下來的音頻發到了顧桑榆的郵箱裏,顧桑榆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她說道,“今天十分感謝你,你先走吧,這裏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那女生也沒有別的話,又看了一眼夏文思,轉身輕手輕腳的走了。
又等了一會,顧桑榆衝劉璃使了個眼色,兩人直接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
夏文思和陳姍姍還在狗咬狗,根本沒注意到她們兩人,因此顧桑榆故意踩碎了地上的樹枝,這才引得兩人扭過頭查看。
顧桑榆幾步走到兩人跟前,“這麽有閑情逸致,還在這聊天呢?聊得什麽啊?給我八卦八卦唄?”
陳姍姍看到顧桑榆先是一驚,但她並不打算接她的話,隻是冷著臉站在一旁。
倒是夏文思臉上的驚詫來的快去的也快,有那麽一瞬間的心虛,見顧桑榆站定,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顧同學什麽時候來的?想聽些什麽八卦?不如你說出來我告訴你好不好?”
她瞟了一眼顧桑榆旁邊的劉璃,“就送咱們紀檢部部長的八卦說起怎麽樣?可是勁爆的很呢。”
劉璃見她把話題往自己身上扯,剛想開口,顧桑榆接話道,
劉璃的八卦就不聽了,也無非是些捕風捉影上不得台麵的醃臢流言罷了,我比較喜歡聽那種實打實的八卦——我在那大樹下站了也有些時候了,時間長短其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剛好將你們二人閑談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這就夠了,不是嗎?”
哦?顧同學聽到了?”夏文思不確定顧桑榆說的是不是真的,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顧同學聽到什麽了?”
可是不巧,我聽到這位陳姍姍同學說你讓她把我和劉璃鎖在畫廊,可她並沒有這麽做——”顧桑榆淡淡地說道,“然後夏同學就惱羞成怒了,於是你們兩人就開始狗咬狗了,我說的對嗎?”
夏文思的側重點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她聽不得別人罵她,“你說誰是狗?”
這不是重點,”顧桑榆笑道,“重點是你們兩人合謀想要對我和劉璃做一些十分不團結不友善的事情,我有沒有聽錯?”
陳姍姍一臉冷漠,這會也不吵著要走了,夏文思看她一臉死人臉,知道靠不住她了。
反正早就和這顧桑榆撕破了臉了,也沒必要否認了,因此夏文思比之前更橫了一些,“你沒聽錯,怎麽了?你想怎麽樣?”
夏文思這態度,嘖嘖,真是絕了。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僅沒有一點羞愧之感,反而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啊,我就是要對付你,你能把我怎麽樣?你有什麽話說?你要如何?
反觀陳姍姍就聰明多了,以不變應萬變,她不做出頭鳥,這挨槍子的活就讓給夏文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