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哥哥?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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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回被瘋批纏上了怎麽辦!
    禁庫的位置在咒術高專封印最為嚴密的地方。
    走到門口,原本守護禁庫的禦三家的護衛正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身上不見一絲血液與傷痕,臉上的笑容扭曲又可怖。
    看起來莫名驚悚。
    田中愛理蹲下身子探查著他們的氣息,不過片刻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死了。”
    井上加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半蹲下來,將手置於護衛瞪大的眼睛上,輕柔地為他們合上了眼睛。
    “對不起”她說。
    她原本可以救下他們的,但她沒有。
    她的計劃不允許她這樣做。
    愧疚使然,她特意掃了眼他們胸口上的銘牌,默默的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正要起身時,一張照片突然從其中一個笑容較為平和的男人胸前口袋裏滑落下來,印在他的鬢角處。
    井上加奈愣了愣,伸手撿起來。
    照片裏是一個幸福的一家三口。
    麵容秀美的女人正嬌笑著倚靠在高大男人的懷裏,男人也用充滿愛意的目光凝視著她,手臂上還抱著一個像天使般可愛的小女孩,正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照片上男人幸福的笑容和地上男人詭異的笑臉重合起來。
    井上加奈看到照片背麵的一行字後,沉默地將照片放進懷裏。
    她們臉上的笑容,是她在禦三家從未見過的燦爛。
    為禦三家賣命的人,大多出生於禦三家,他們或許有著不錯的能力,但他們不是五條悟,他們無法逃出這個名為禦三家的牢籠。
    他們活著時需要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與普通人的不同,死了也會這樣悄無聲息消失在人世中。
    井上加奈心裏清楚,禦三家將底下為他們賣命的人的命視如螻蟻, 不可能會去安撫他們的家屬。
    這些家屬甚至不會知道他們已經死去,仍舊苦苦等待著愛人和父親回來。
    出於私心,她藏起了護衛置於心口的珍重照片,希望有一天能重新交還給他的妻女。
    田中愛理側眸看了兩秒便收回了視線,也有樣學樣地跟著井上加奈在護衛們的屍體上留下了自己的咒力殘穢。
    “你在幹什麽。”井上加奈遲疑道。
    “背鍋啊。”田中愛理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都是為了回家,我還挺想在回去前叛逆一下的。”
    “可你在學校的時候也很叛逆,不過還是謝謝你了。”井上加奈拿手擋住臉上晦暗的表情,“即將要和我一起被通緝的詛咒師小姐。”
    田中愛理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走吧。”井上加奈直起身子,調整了一下臉上僵硬的表情,說,“我們進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嗯。”田中愛理隨手將手上的咒戒拋向天空,銀灰色的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她身上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咒力量。
    禁庫是高專封印最為密集的地方,除了禦三家和咒術界高層幾乎沒人能有資格進到裏麵,就連身為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夜蛾正道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也不得入內。
    久而久之,裏麵的建築變得灰敗陰暗起來,牆壁上貼了數不盡的咒符,明明是正午的時間,裏麵卻暗無天日。
    田中愛裏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微型手電筒,照在高台之上擺放著的幾個盒子。
    盒子外麵貼著了明黃色的咒符,田中愛理抿了抿唇,伸手扯掉咒符打開箱子,看到裏麵的東西時,不由倒吸一口氣——詛咒之王兩麵宿儺的手指!
    田中愛理一口氣打開了所有盒子,裏麵也都一樣。
    “不會吧?這麽重要東西就這樣擺在上麵?”田中愛理驚奇地拿起枯樹枝似的手指細細打量著,“嘔,看起來好惡心,也難為虎杖君了。”
    看上去,她還打算將咒物踩上幾腳才肯作罷的樣子。
    “給我吧。”井上加奈無奈地看了看田中愛理,解下左手手腕上綁著的絲綢發帶綁在其中的一個盒子上。
    她想了想,將全部所有手指放進這個盒子裏,取下項鏈上能夠隱藏咒力的戒指也放了進去,藏到禁庫門口的草叢中後才放心繼續前進。
    “你這是幹什麽?”田中愛理說,“為什麽不可以把手指給他們?反正他們也是喂給虎杖,這不是正好嗎?收集完手指後還可以順便弄死兩麵宿儺。”
    “這樣做的話,虎杖也會死。”
    井上加奈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惠美子會傷心的。”
    田中愛理嗤了一聲“她遲早會回去,不讓她知道不就好了?說到底,還是為了五條悟吧?”
    “我隻是……”
    “好了。”田中愛理打斷她,“雖然不理解,但我會尊重你們的選擇。”
    “……”
    兩人之間沒再說話。
    走了好久,兩人才看到幾個身披黑色鬥篷背對著她們的人。
    聽到二人傳出的響動,身量較高的男人率先轉過身來,伸長胳膊取下鬥篷上的兜帽。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那張悲天憫人的麵龐赫然出現在二人眼前。
    那是屬於夏油傑的臉。
    井上加奈隱忍地捏緊了衣袖。
    田中愛理的表情有一絲意外。
    她並不認識真正的夏油傑,因而隻是詫異地挑了挑眉,問“你敢頂著這副樣子出現在這裏?不怕五條悟發現?”
    “可是你們也把六眼排除出去了不是嗎。”
    男人並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陰冷的視線在田中愛理身上打量一圈後伸出手,唇角上揚,“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羂索。”
    伸出去的手沒人理會,羂索也不在意。
    “你還覺得我們是敵人嗎?”
    “難道不是嗎?田中愛理冷靜反問。
    “有時候我會覺得這個世界過於無趣,但當我看見你這樣強大又有趣的靈魂時我便改變了這個想法。”
    羂索微笑望著田中愛理說“隻要沒有六眼,世界對我們來說未嚐不是一場遊戲,而我們會是這場遊戲的主宰。”
    “這是什麽見鬼的中二發言?”田中愛理麵無表情。
    “我以為,我們是同一種人。”羂索說。
    田中愛理樂了“你打哪兒看出來的。”
    “你像遊離在世界之外的神明,一切人類都入不了你的眼。”羂索說,“殺人時毫不猶豫,救人時卻又滿懷悲憫。”
    “無論是朝夕相處的同伴或是素未謀麵的陌生人,你對他們的態度別無二致。”
    “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不正是人類所追求的神明嗎。”
    “神明?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田中愛理歪了歪頭,笑道,“可是你也入不了我的眼誒。”
    羂索將手收回寬大的袈裟袖子裏後退了幾步,他的身後瞬時出現了上百隻特級咒靈。
    “真可惜。”涓索說,“如果你能在這之後還保持著這樣的想法的話。”
    “加奈小姐呢。”他轉頭看向井上加奈。
    井上加奈的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冷靜下來和羂索繼續虛與委蛇下去。
    但已經恢複了記憶的她,看著頂著昔日好友身體的羂索,甚至連好友的死都是這個爛人一手策劃,她心裏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下去。
    “哥哥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冷冷地盯著羂索的眼睛。
    聽到久違的稱呼,羂索愣了一下。
    “他們這樣對你,你還要這樣維護他們嗎?有時候太過心軟,死的就會是你。”
    “妹妹已經試過了不是嗎?”他伸手似乎想要撫摸井上加奈的頭發。
    井上加奈偏頭躲開,羂索懸空的手停留在她臉側,依舊溫聲笑道,“我很高興,還能再次見到你。”
    “你的血是冷的”井上加奈漠然地望著他,“說的話也是假的。”
    她話音剛落,羂索身後的咒靈眨眼間消失在二人麵前。
    井上加奈的咒力略過咒靈和其他幾個黑衣人,隻是一股腦兒地朝羂索身上湧去。
    羂索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突然笑出聲來“我很欣慰,昔日照顧過的小朋友還記得給我這個哥哥留有一絲情麵。”
    “隻不過,我實在好奇,你是為了我,還是因為解決不掉這些咒靈,”羂索說,“我更傾向於後者,畢竟你現在看起來很糟糕。”
    “我教過你的東西,你似乎已經忘記了。”羂索無視掉井上加奈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攻擊,神態自若地走到她麵前,“妹妹。”
    田中愛理不明所以地聽著她們的對話。
    什麽哥哥?什麽妹妹?
    她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這樣的關係是怎麽能發展到你死我活地步的。
    對於這種情況,她並不感到慌張,甚至還格外興奮。
    進入到這個世界之時,她就將這個世界當成一場盛大的遊戲。
    在這場遊戲裏,她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當成是遊戲裏的nc。
    所以她比自己的舍友都更容易投入到角色中去。
    她是詛咒師時,殺人越貨她做得純熟,看不慣的人殺掉就好,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她是高專老師時,也會盡心盡力教導著這些尚且稚嫩的孩子們,如果有需要,她甚至還會豁出性命來保護她們。
    兩個世界,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她自有一套自己的劃分體製。
    她知道自己是屬於哪個世界,她便不會動搖。
    麵對這個她認為是虛假的世界,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除了禪院月這個例外,她想要弄死的人就不會再有機會活在這世上。
    而現在,她也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弄死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