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腦子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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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回被瘋批纏上了怎麽辦!
    另一邊。
    五條悟跟在宗陸後麵,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這樣真的能找到她嗎?”
    “不是我們找她,而是讓她來找我們。”宗陸說,“我用她的名字殺了那麽多咒靈,她那麽聰明,一定能找到我們的!”
    “這些東西好像不是咒靈?”
    宗陸嫌惡的扔掉手上早已沒有氣息的屍體,從容的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融化的屍體上滴落的血紅色粘液。
    他和禪院甚爾不同,在被傳送到這裏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個領域的古怪之處。
    能消除一切咒力,卻又不受主人的控製,這個領域就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製定著屬於自己的規則,很像是索曾經和他說過的——獄門疆。
    隻不過獄門疆內的世界是怎樣的,沒人能知道。
    但這個領域,很明顯是用無數人的靈魂堆砌而成的,他知道這些怪物曾經都是真正的人類,隻是靈魂被人類煉化成怪物。
    他蹲下來撚起一些血液在鼻尖輕嗅一下,歎息道“好大的怨氣,難怪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
    遊戲係統的聲音又出現了。
    玩家沈雲初擊殺nc+1
    玩家沈雲初擊殺n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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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解決掉最後一個怪物時,宗陸扯著nc的頭發,輕笑開口“我見過你,昨天才被我開膛破肚死過一次。”
    頓了頓,他又挑眉笑了起來,“但現在你看上去完好無損,這就是你變成怪物的好處嗎?不老,不死。卻隻能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蜷縮在陰暗的下水道,哦,忘記問了,你還有自己的神誌嗎?”
    “沒有的話和死人也差不多了吧?”
    怪物開始掙紮起來,四肢化作觸手,狡詐的想要劫持被宗陸護在身後的五條悟。
    它敏銳的察覺到,自己並不是眼前這個白發少年的對手,於是就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威脅宗陸。
    隻可惜它太低估五條悟了,雖然失去咒力,但經曆過無數次嚴苛訓練的戰鬥本能擺在那裏,五條悟很輕鬆的就躲開了觸手的攻擊範圍,臉色甚至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
    宗陸冷下臉,將它一把甩了出去,地麵被砸出淺坑,怪物的觸手突然繃緊了幾秒,很快就癱軟下來,緊接著怪物的整個身體融化成了一攤粘稠的紅色液體。
    “呼。”宗陸站起來按在五條悟的肩上,“幹得不錯。”
    五條悟微蹙了下眉,側頭看了宗陸一眼,嫌棄地拍開他的手“髒。”
    宗陸“”
    “突然失去咒力什麽的,不安也很正常,能理解。”宗陸打了個哈哈。
    “沒有不安。”五條悟神色淡淡,“隻是討厭你。”
    “啊?”
    “不要碰我。”五條悟再次出聲警告。
    宗陸垂眸看著長相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直咳嗽。
    “你笑什麽?”五條悟不解地問。
    “笑那群老家夥沒有得逞。”宗陸不顧五條悟的意願,強行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就這樣保持下去,快點長大吧。”
    厭惡我。
    厭惡五條家。
    厭惡禦三家的一切。
    快點成長起來。
    然後,改變這一切。
    “什麽意思?”五條悟皺眉問。
    宗陸不再說話,他看著小孩眼中的漠然,稍微有點羨慕起他。
    如果當時他也能有這樣的勇氣該有多好,這樣他就不會隻是躲在衣櫃裏,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咒靈折磨死去。
    五條家的人總喜歡嘲諷他是個隻知道找媽媽的懦夫,是因為他們知道,隻要說起他的母親,宗陸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對他們動手。
    他們不知道的是,五條宗陸再也不會找到她了。
    她早就死了。
    死在了那場大雪裏。
    死在了五條宗陸的懦弱裏。
    沉默了很久,宗陸拍拍手,轉過頭調侃道“當然是保持對你姐姐的占有欲啦。”
    五條悟嘴唇繃得緊緊的,他說“她不是我姐姐。”
    “好好好。”
    宗陸心不在焉的敷衍他。
    五條悟“”
    然後他麵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你去哪?”宗陸連忙追上他,“現在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去找她。”五條悟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好吧,你說了算。”宗陸舉手投降,對自家小少爺無計可施。
    古堡建成的時間有些久了,腳踩在木製樓梯上,走起來吱呀吱呀作響,幽暗的走廊一直通到狹窄陰暗的閣樓。
    耳邊是卡爾拉止不住的哭泣與哀求“求你們離開這裏!!”
    禪院甚爾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塊黑乎乎的布料堵住卡爾拉的嘴巴。
    “你確定這樣沒問題?”沈雲初不確定地問,“這可是領域主人寧願獻出靈魂都要保護的人,你不怕它發瘋?”
    禪院甚爾認真地端詳沈雲初,確認沒有在她臉上看出有玩笑的意味後,頗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提議去圍剿怪物老巢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沈雲初“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去圍剿人家老巢了?”
    “碰!碰碰!”
    閣樓的門爆發了猛烈的撞擊聲。
    兩人極為默契的扭頭看去。
    過了一會兒,聲音逐漸平息了下去。
    “難道不是嗎?”禪院甚爾轉過身子和她理論,“這一路你讓我打暈了多少怪物才找到這裏,你別和我說你來這裏隻是為了和它聊天。”
    沈雲初“不行嗎?”
    禪院甚爾緩緩吐出一口氣“你腦子被狗吃了?和這些東西談條件?”
    沈雲初“”
    沈雲初眉頭跳了兩下,預感他接下來不會說出什麽好話,飛快地打斷他“打開門看看。”
    禪院甚爾瞥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迅速上前抬腳一踹,將門踹開了。
    沈雲初打開手電筒想要往裏走,突然被禪院甚爾扯得一個踉蹌,膝蓋磕在桌角發出“哐當”一聲,傳來一陣隱隱的鈍痛,令她的表情微微扭曲,強忍著沒出聲,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閣樓內沒有燈,越往裏走越黑,沈雲初想了想,將手上的手電筒一把塞到禪院甚爾手裏“你拿著這個。”
    禪院甚爾倒也沒有客氣,接過手電筒,注意到她有些奇怪的走路姿勢便以為她是累了“你留在這裏看著她,我自己進去。”
    “沒”沈雲初強忍著疼痛剛想要開口,小腿軟了軟,差點摔了下來,她不想耽誤時間,隻能盡量維持著平靜的聲音答應了下來“好,我在這裏等你。”
    沈雲初低下頭,看著從膝蓋滲出來的血液已經染紅了衣擺,她和禪院甚爾隻有兩三步的距離,濃重的黑暗和腐爛刺鼻的味道讓禪院甚爾察覺不出她受了傷。
    剛才的聲音也被禪院甚爾當作是東西掉在了地上的聲音,此時此刻的禪院甚爾以為她沒什麽事情扭頭就繼續向前走了。
    閣樓內的布局很奇怪,除了剛才的那扇木門,再往裏走居然還有一扇厚重的鐵門。
    裏麵的那道鐵門似乎沒有上鎖,禪院甚爾顧忌著還在外麵的沈雲初沒有再暴力踹門。
    “哢噠。”
    門打開了,不知道看見了什麽,禪院甚爾進去的一瞬間便將門反鎖了起來。
    沈雲初看著再次變得黑暗下來的閣樓,知道自己幫不上他什麽,沉默著退到了門口。
    她走到被綁著的卡爾拉身邊坐下來,扯下卡爾拉嘴巴裏塞著的黑布。
    “你受傷了!”卡爾拉驚呼。
    沈雲初看她一眼,有些詫異這個小公主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生氣,而是擔心自己?
    她笑了下,反而開始安慰卡爾拉“沒事的,隻是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而已。”
    “不是這樣的!”卡爾拉像是想起了什麽,忍著淚看向她 ,“你留了好多血,放開我,讓我替你包紮好嗎?”
    “你這是打算逃跑嗎?”沈雲初笑了聲,微眯了眸,“不過我答應了。”
    說著她用小刀割開了卡爾拉手上綁著麻繩。
    “走吧。”
    卡爾拉沉默地站了片刻,接著走到沈雲初身邊蹲下,一言不發的檢查她膝蓋處的傷口。
    切口很平整,止不住的往外冒血,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被桌子磕碰造成的。
    她低下頭,看上去像是傷心欲絕的樣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剛開始沈雲初還沒反應過來她在道歉什麽。
    “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沒關係。”
    卡爾拉看著沈雲初一字一句認真道“你不該這裏的,他很討厭外來者,隻要你們離開這裏他就不會傷害你了,求你們快離開這裏!”
    沈雲初終於明白過來,卡爾拉口中的“他”就是這個領域內真正的主人。
    卡爾拉清晰的知道這座古堡裏有怪物,卻依舊不舍得離開這裏。
    在第一次見到卡爾拉的時候,她就察覺出來了,卡爾拉在排斥她進入古堡。
    那時的她不明白,同樣是身為古堡裏的怪物,卡爾拉為什麽反而還想要將她們趕出去。
    現在她明白了。
    卡爾拉在試圖保護她們。
    她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也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怪物的記憶裏。
    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她的現實。
    怪物費盡心機隻是為了給她營造的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