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如此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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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古修神!
    季心芸自從走進小鎮之後一直不說話,這時忽然咧開嘴笑了出來,說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我挺好的,這小鎮不錯,你們可別為了我而擔心的沒了好心情。”
    她若是不說這句話,文嶽和牟閃瑩也不怎麽擔心,她這句話一出口,反而令文嶽和牟閃瑩擔心。文嶽和牟閃瑩對望一眼,二人心中均想“好端端的誰也沒說擔心你呀,你這是怎麽了?”
    季心芸又問道“你們能喝酒嗎?”
    文嶽從來不飲酒,牟閃瑩倒是有一些酒量,牟閃瑩道“大白天的你也別喝酒了,不是說要來此祭拜安晡師兄嗎,你喝酒了,可不尊重亡者。”
    季心芸道“到了安大媽的家裏,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安大媽釀的酒可好喝了。”
    文嶽終於忍耐不住,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過這個小鎮的,安大媽就是安晡師兄的媽媽吧,你又是怎麽知道她釀的酒好喝的?”
    季心芸道“閑話少敘,你們隨我來!”說著加快了腳步。
    文嶽道“我說正事呢,誰在與你敘閑?”但季心芸已經快步走遠,他這一句話季心芸沒聽到,隻得快步跟上。
    安晡的老家竟然離的甚遠,三人一直穿過小鎮,最後在小鎮後身的一處小村莊停了下來,季心芸紅了臉,說道“安晡師兄的家其實不在鎮子裏,而是在小鎮後麵的村莊,我之前沒告訴你們。”她是知村莊人煙稀少、貧困者多,怕牟閃瑩和文嶽瞧不起安晡,這才等到了家門前才將住處說了出來。
    文嶽道“我的老家可也在小村子裏,若不是村民有一點打獵的手藝,現在早就全都餓死了。”
    季心芸見文嶽神色間沒有絲毫瞧不起鄉村閑人的意思,心中微有寬慰。
    三人在一處古樸院落門前停下,季心芸上前敲門了。
    一個滿頭白發、麵色甚是慈祥的老婦人走出來開門,季心芸笑道“安大媽,是我啊!”
    那老婦人喜道“是小芸啊,你好久沒來了。”跟著讓出半步,讓季心芸等人進來。?
    文嶽見這老婦人佝僂著腰,又是一頭的白發,少說也是七老八十的年紀,而安晡師兄雖然未曾謀麵,但年紀至多應當也隻有三十五六才是,想是安大媽中年方得一子,心中不禁酸楚,暗想“這女人到了四十多歲的年紀才終於有了兒子,沒想到卻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唉……”當下和牟閃瑩跟著季心芸走過院內,走到屋內,三人在屋內就坐。
    季心芸問道“安大媽,你現在還好吧?”
    安大媽笑道“你別看我這把年紀,但是我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聾,看我現在的這副身子骨啊,最近幾年是不需要別人照顧的。”
    季心芸道“我現在得留在慈溪山穀裏麵修煉真氣,不能經常回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待我學成武藝之後,我回來照顧你。”
    安大媽道“你年紀輕輕的,我哪能讓你為了我耽擱一輩子?”
    季心芸道“這有什麽,我就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一輩子。”
    安大媽擺擺手笑道“我這老婦人可還沒有這麽厚臉皮呢,讓你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葬送大好的青春來照顧我一輩子。”
    季心芸衝口道“您千萬別這樣說,安晡師兄的死全是,全是……”她一句話說的太急,說到這裏大口咳嗽起來,後麵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安大媽不願談論兒子的事情,以免掉眼淚,見季心芸咳嗽,起身說道“你們先做,我給你們倒水,順便盛一些我自己釀的酒給你帶走。”
    文嶽趁著安大媽出去倒水,問季心芸道“安晡師兄當年怎麽了,你對我說說。”隨即看著牟閃瑩,問道“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嗎?”
    牟閃瑩搖頭道“我若是知道,那日早就告訴你了。”
    季心芸道“你們有所不知,當年剿滅華勁軍團的時候,我其實也在場。”
    文嶽和牟閃瑩各自一怔,當年剿滅華勁軍團,是胡派的弟子,而季心芸卻是鄧天成門下,而且以季心芸的年紀,早幾年隻怕還沒有入門慈溪山穀。
    季心芸道“當年我還是一個遊蕩四方的女俠,後來和華勁軍團結下梁子,我一個女孩子,當然鬥不過那麽多匪徒,但是我遊蕩在匪穴四方和他們周旋,他們也奈我不得。”
    文嶽道“後來呢?”
    季心芸道“後來有一次,我終於失手,被華勁軍團眾敵圍困,在我被他們活捉,快要慘死的時候,是安晡師兄出手救了我,他為了救我,自己卻身陷重圍,我是逃到不遠處的山頂之後,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敵人的亂刀之下……”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慢慢流出眼淚。
    文嶽和牟閃瑩各自輕歎一聲,二人隻道當年是安晡莽撞行事中了敵人的埋伏,今日方知原來他是俠義心腸,見到無辜少女有難,這才不顧性命的出手相助。
    季心芸又道“當時還沒有到幾年一度的收徒大典,但是我也來到了慈溪山穀,求長老們收下我當徒弟,最後我被鄧天成師父收了去。”
    牟閃瑩點頭道“慈溪山穀中的這幾位長老各有各的森嚴規矩,不到收徒大典絕不會輕易收徒,也隻有鄧天成鄧師尊心腸軟,將你收下。”
    季心芸擦了一把眼淚,說道“這件事情本來我不想聲張,免得羅林師兄找我麻煩,但是看今日情形,隻怕我也瞞不住你們了,我要和你們同來,也是想順路祭拜安晡師兄。”
    文嶽道“都是自家兄弟,你又何須隱瞞?”心想你季心芸即便是鄧師尊的弟子,可也用不著對我們如此見外啊。
    安大媽這時已端著一托盤茶杯和一壺茶水走進來,將茶杯茶壺放在桌上,說道“今天早晨小林來過了,想必你們是順路從那個什麽什麽慈溪山穀裏麵趕過來的吧?”
    季心芸道“正是,正是啊,我就猜到羅林師兄一定會首先來看您的,他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