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三千萬的保釋金!
字數:10867 加入書籤
外交部公寓。
伴著微弱的震動,鬧鈴聲由弱漸強。
慕柒柒猛然睜開眼睛,條件反射似的自言自語個不停:“科學行為主義,又名政治行為研究法,是利用行為科學……”
念叨了幾句,慕柒柒呆愣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而天,已經亮了。
昨天晚上,她不是在書房背書麽?
一定是靳禦趁她犯困睡著,把她從書房抱回來的!
明明說好了,她要通宵背書,禽獸把她抱回來,不會是想……
慕柒柒忙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光溜溜的身子軟綿綿的裹在薄薄的毯子裏……
禽獸!”
她氣鼓鼓的大叫了一聲,一把掀開了被子,晨光照在她瓷白的肌膚上。
沒有吻痕,沒有紅紫的草莓印,全身白白嫩嫩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滿腹的怨氣,竟然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了……
客廳裏傳來一陣步履有致的腳步聲,靳禦大步走進了臥房:“寶貝叫我?”
慕柒柒唇角微微抽了抽,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靳禦走到床邊,將她從被子裏抱了出來,貪戀的攬到懷裏揉了揉。
昨晚表現的不錯!”慕柒柒讚了一句,笑眯眯的抬眸望著他,一雙水眸睡得飽飽的,靈動有神。
靳禦勾了勾唇,寵溺的凝著她:“舒服麽?”
說著,他低下頭,忍不住的吻上了她的唇瓣。
慕柒柒一個激靈,猛地把他推開:“禽獸!昨晚你對我做什麽了?”
本來她看到身上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以為禽獸昨晚難得禁欲,剛誇了一句,可是他這一問……
顯然是她高估他了!。
靳禦微微挑眉:“寶貝不記得了?”
慕柒柒氣惱到不行,使勁捶打著他的胸口,問:“你到底做了什麽?”
靳禦伸出一根中指,探到她的眼前微微勾了勾。
慕柒柒隻覺得臉頰燒的厲害,咬牙斥了一句:“變態!”
靳禦突然笑了起來:“寶貝在想什麽?”
慕柒柒瞪著他:“禽獸!你一天不碰我心癢癢是不是?”
靳禦輕笑著點了點頭。
慕柒柒恨得牙癢癢,看他欠扁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多體力,天天折騰也不見他精力減少。
而且,她總覺得禽獸好像越來越能忍了。
禽獸!十足的禽獸!
靳禦看她氣惱的樣子,薄唇微挑,用中指抵上了她的太陽穴,微微揉了揉:“老公看寶貝這麽辛苦,給你做了一個頭部的放鬆按摩!舒服麽?”
隻是做了按摩?”慕柒柒噘著嘴,半信半疑。
靳禦點了點頭,一臉坦然的模樣。
他將五指探進她的發絲,指尖壓著她的頭皮微微揉捏起來。
他的手法確實不錯,他隨手這麽捏了兩下,慕柒柒好像真的覺得頭部舒緩了很多。
慕柒柒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舒服的哼了一聲。
姑且相信你了!”慕柒柒懶懶的說道。
靳禦將薄唇貼到她的耳際,脖頸,胸口……
一路綿吻不停。
慕柒柒隻顧一心享受著頭部的舒爽,等她反應過來,抱在她腰間的手不知不覺中一陣遊走,向下滑去。
禽獸,你要幹嘛?”
寶貝舒服了!老公還沒有舒服呢!”
話音才落,靳禦將她放倒在床上,翻身壓了上去。
好久好久,偌大的床鋪上,香汗淋漓。
慕柒柒無力的趴在靳禦的身上,連呼吸都疲乏到沒有力氣。
早餐老公給你做培根三明治,好不好?”
靳禦雙手揉捏著她肉嘟嘟的臀肉,聲音如他的手法一般,溫柔到不行。
還不快去!我都快餓死了!”慕柒柒恨得牙癢癢,撲吃一口,發泄似的咬上了他的肩肉。
靳禦勾了勾唇,直接抱著她,起身,向浴室大步走去。
晚上要補考兩門課,國際關係理論,還有一門半開卷的考試!”
慕柒柒伏在靳禦的肩膀上,語氣呢喃。
靳禦揉了揉她的後腦殼,寵溺的說:“再堅持一個星期,答完這七張考卷,交上四篇選修課論文,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可以全力攻克五門專業課。”
慕柒柒呆愣的側頭看著他:“老公!你什麽時候回法國履職?”
靳禦垂眸看著她:“二十八號!”
慕柒柒抽了抽唇,在婚紗店,顧問還哄她說靳禦選在九月二十七號結婚,是因為“就愛柒”的諧音。
結婚第二天甩甩屁股就走,這也叫愛?
幾步路,來到浴室,靳禦看著鏡子裏,慕柒柒趴在他的肩頭,小嘴撅的老高。
舍不得讓老公走?”
本來她還不覺得什麽,被他這麽一問,她忽然覺得眼睛一酸,鼻子也跟著堵了起來。
慕柒柒!你不能哭!禽獸這麽壓榨你,走了是好事,你哭什麽?
靳禦見小丫頭眼圈紅紅的,心頭跟著一緊,他轉身坐到浴缸邊上,將慕柒柒跨坐到他的腿上。
靳禦捏著她的小鼻頭,逗她:“想不想和老公一起走?”
慕柒柒翻了一個白眼:“法國有什麽好的?我才不想去!我還要上學呢!”
嘴硬!
靳禦點了點頭,故作嚴肅的說:“也是!寶貝還要上學呢!那就等放寒假了,老公給你訂機票,寶貝再來巴黎看老公?”
慕柒柒嘟著唇,掰著手指數著:“寒假……還有三個月呢!”
小丫頭一副認真的模樣,明明就是舍不得。
靳禦會心一笑,將慕柒柒的手捏著唇邊微微一吻:“是啊!有三個月呢!寶貝會不會想我?”
慕柒柒又是一個白眼,死硬到底。
靳禦勾了勾唇,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並沒有告訴她,會帶她一起去巴黎的事情。
提前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洗完澡,換了一身一身衣服,慕柒柒蹦蹦跳跳的來到餐廳,她的位置上已經擺好一份培根三明治,一杯果汁,然後,還有兩碟心形煎蛋。
慕柒柒將一疊煎蛋推到對麵:“我吃一個就夠了!”
靳禦放下刀叉,將碟子重新放了回去:“以前每次重要的考試前,不都是喂你吃一根香腸,兩個煎蛋?”
一百分?
慕柒柒掃了一圈餐桌:“香腸呢?”
靳禦挑眉看向她:“不是剛剛才喂你吃過?”
胡說!哪有?”慕柒柒擰眉。
沒吃過?剛剛是誰的小嘴含的死死的,還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慕柒柒明白了靳禦指的是什麽,瞬間一陣幹嘔。
怎麽了?”靳禦輕笑著問她。
禽獸!被你惡心到了!”
慕柒柒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果汁忙壓下了一口。
剛剛媽打來電話,說是答應了給你做幾身旗袍,讓我帶你回宜園,約個師傅給你量量尺寸。”
回宜園?”慕柒柒嘟著唇,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怎麽了?”
慕柒柒抿唇:“我擔心婆婆問我大哥和我姐的事情,畢竟收了她一套首飾,拿人家的手短……”
靳禦無奈的笑笑:“我媽送你那套紅桃色綠玉,是這個目的?”
慕柒柒點了點頭。
既然這麽為難,收禮的時候想什麽了?”靳禦輕撇了一句。
可我當時沒覺得為難啊!她剛和遊天澤分手沒多久,他們兩個在一起那麽多年,我姐對他感情很深的,雖然說他們兩個分手了,但是以我姐的性子,她絕不會這麽快就和別人在一起的!可是她現在竟然和大哥同居了!而且還懷孕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靳禦挑了挑眉:“那就不解釋!”
可是,如果婆婆問起來,我該怎麽說?”
等大哥求婚成功了,自然會帶你姐回宜園交代的!還用得著你解釋?”
靳禦淡淡的應著,靳寒花了兩千萬拍得“女王的婚戒”,求婚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慕柒柒驚詫不已:“你說大哥準備和我姐求婚了?”
應該是吧!”靳禦淡淡的一句。
**
巴頓公館。
靳寒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扶額,翻身想起床,掙紮了一瞬,周身的酸麻感,讓他選擇了放棄,繼續仰在床上。
helson!你醒了!”黎蔓莉趨身上前,關心詢問。
靳寒雙眸一眯,鷹眸凜然的看向她,前一晚的事情,一點點如潮回湧。
傍晚的時候,周尚告訴他,慕凝安托著行李離開公寓,啟程要飛赴洛杉磯。
可是當他的人趕往機場攔截時,慕凝安非但沒有登機,而且失蹤了,音訊全無。
他給古嶽的命令是,挖地三尺,必要見人。
他隻身回到巴頓公館,等著消息。
夜幕落下,伴著一聲驚雷,暴雨席卷夜空,久未複發的窒息感,幾乎是在瞬間抽空了他的大腦。
殘存的意識裏,憑著毅力,他在最後的時刻,撥通了沙寶陽的電話。
沙寶呢?”靳寒問她,聲音有些沙啞。
黎蔓莉幫他整理著被角,應話說:“他回去了。”
她小心的半跪在他的床邊,跟在他身邊十幾年,靳寒從不讓人碰他的床鋪,這是他的禁忌。
她謹慎的記著,他的床,她從不坐。
你怎麽來了?”
沙寶接到你電話之後就打給了我!你怎麽這麽大意?明知道昨晚有暴雨,你不能一個人待著!古嶽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也不陪著你!他的電話也打不通!要不是沙寶打給我,我真的要擔心死了!”
靳寒眉間緊皺,急迫的問了一句:“古嶽呢?”
他在外麵,你要見他?”
靳寒點了點頭。
黎蔓莉起身走出臥房,不久,古嶽快步而入,眉頭緊鎖。
靳總!”古嶽抿了抿唇,他擔心靳寒的身體狀況,話梗在唇邊,微微一頓。
人呢!”靳寒厲聲一問。
古嶽被他喝的一怔,顫聲應話說:“慕小姐被警方秘密帶走了!緣由不詳!而且……禁止保釋!”
靳寒雙手支著床,艱難的撐坐起來。
古嶽連忙上前扶著他,靳寒服下的藥物,會帶來令他四肢短期麻痹的副作用,每做一個動作,都實屬不易。
昨晚,她在警局待了一夜?”靳寒問他。
古嶽點了點頭:“是!目前警方封鎖消息!隻說案情重大,對外一律不可奉告!”
靳寒手扶古嶽,落地下床:“衣服!備車!靳晟!”
簡短的三個單詞,古嶽已經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連聲應了幾個是。
黎蔓莉原本等在臥房門口,見靳寒要出門,她連忙走到近前,從古嶽手中奪過了靳寒的襯衫,阻攔說:“helson!你不能出去!藥性未退!這兩天你必須靜養!”
靳寒冷眸望去,沒有說話。
古嶽低聲說:“黎小姐,請鬆手!”
黎蔓莉咬唇,搖了搖頭,一雙水眸漾出紅色,瑩起了水珠。
出去!”靳寒沉聲一句。
慕小姐?是慕凝安麽?”黎蔓莉問,紅唇微微顫著,“為了她,你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
靳寒沒有說什麽,解開睡袍的帶子,抖肩一甩,從她手中搶下襯衫,兩手甩開披了上去。
幾分鍾後,簡單洗漱完畢,靳寒走出浴室,大步走出。
黎蔓莉站在落地窗旁,雙眸被淚水衝過,入眼可見的紅腫。
見靳寒踱步走出了臥房,她快步跟了過去,衝到走廊,堵在他身前:“你不能去!天亮的時候,你才服過藥,一兩個小時之內,你就會全身酸麻,就算你出去了,你現在能做什麽?”
古嶽上前擋開了黎蔓莉:“黎小姐!既然你知道,藥效很快就會發作,就不要再耽誤靳總的時間了!”
說著,古嶽用手臂推開了一條路,靳寒大步離去。
叮”的一聲電梯鈴響,靳寒離開了。
黎蔓莉倚在走廊的牆壁上,心中鬱鬱難平。
周尚走了過來,微微欠身說:“黎小姐!靳總囑咐,讓您離開這裏!”
黎蔓莉哼笑了一聲。
靳總還說,這裏不是黎小姐應該來的地方,下不為例!”
黎蔓莉含著冷笑,目光空洞凝著前方:“這話,他怎麽不親口和我說……”
周尚再一次欠了欠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吧!黎小姐!”
黎蔓莉深呼了一口氣,徑直向外走去。
握在掌心的手機嗡嗡震動,她打開手機,瑩眸一掃。
人已經到警局了!”
放下手機,黎蔓莉冷豔的唇色,淺勾起一道陰冷的弧度。
**
警局。
羈押室內,慕凝安雙手合十抵在唇邊。
一夜,幾乎未眠。
哢噠”一聲,鐵門聲響。
一個女警開門,立在門口:“慕小姐!有人來保釋你了!”
慕凝安聞聲,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困坐了一夜,腳落在地上,微微發麻。
女警將慕凝安帶到了審訊室,讓她獨自候坐等候。
前一晚,她托警方聯係了她在美國的私人律師,希望能以她美國公民的身份,得到美國大使館的協助。
隻是……
伴隨著走廊裏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來接她的人卻並不是什麽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而是遊天澤。
慕凝安雙手撐著桌麵,站了起來:“怎麽是你?”
遊天澤大步上前,攙扶起慕凝安顫抖的身體:“你還好麽?”
alex打給你的?”慕凝安問。
alex是她在美國的私人律師。
遊天澤沒有正麵回答她,轉而說:“事情我已經大致了解清楚了,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慕凝安掙紮著,擺脫了遊天澤攥握在他手臂上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遊天澤擰眉,難掩焦灼的口吻:“三千萬的保釋金!即便大使館會出麵交涉,他們也無法為你墊付這麽一大筆的保釋金!”
三千萬?”慕凝安虛弱的搖了搖頭,“這麽大的人情,我就更不能接受了!”
遊天澤再一次箍緊她的手臂:“凝安!現在不是你固執的時候!”
說著,遊天澤壓低了聲音,生怕身後的人聽到似的,低聲說:“有人陷害你,幕後的人是誰還不清楚,這裏不安全!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慕凝安揮動手臂掙脫開他:“放開我!”
遊天澤眸色一深,低聲呢喃一句:“對不起了!”
慕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遊天澤從褲袋裏攥出一枚小小的手帕,攤在手心掩住了她的口鼻。
慕凝安隻覺得雙目一沉,視線漸漸模糊,隨即暈了過去。
遊天澤趁勢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題外話------
二更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