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不折不扣的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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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寒說要拍全家福,磨了她好久,這個被炒了魷魚、整天無所事事的男人最近實在是粘人得很,慕凝安賴不過他,好不容易騰出來一個下午的時間,想著趕緊隨便拍幾張照片堵上他的嘴。

    開車回去的路上,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Alex,她在美國的私人律師,也是好友。

    他回國了,約慕凝安見麵,這一次他行程匆忙,並沒有多少時間,慕凝安隻能答應去見見他,隨即調轉車頭去往了Alex下榻的酒店。

    當她到達位於酒店二樓的咖啡廳的時候,Alex已經到了,體貼的為她點好了咖啡。

    “你怎麽回來了?”慕凝安問。

    “陪我媽媽回鄉祭祖,你們的習俗真麻煩!”

    雖然是一個中美混血,可他從小生長在美國,全然是地道的美國人。

    “好歹你也有一半華夏子孫的血統。”慕凝安嗆他。

    “我給你點了一杯美式。”Alex挑眉。

    “謝謝。”她不喜歡吃甜食,咖啡永遠都隻喝最簡單的清咖。

    桌麵上的手機震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靳寒,她知道他是在催人,微微蹙眉,把電話掛了。

    “你前夫?他怎麽還在纏著你?”Alex不禁為她的處境擔憂。

    “我們……還沒有離婚。”慕凝安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畢竟這是一個曲折的故事。

    “需要幫忙嗎?怎麽說我也是一個專業的律師。”

    “可惜美國的法律在這裏並不適用。”慕凝安委婉的拒絕。

    手機再次響起,又是靳寒,這個人在Alex看來真的很執著,而且還很討厭。

    Alex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你還是接吧,和他說清楚!”

    他以為兩個人還在冷戰期,好心勸解。

    慕凝安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隨即傳來男人不悅的聲音。

    “你到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那語氣有點像是一個守著空宅的怨夫。

    “你先帶萌萌過去,我馬上就到。”慕凝安穩住他。

    “我問你到哪兒了?”靳寒執拗。

    “我在凱賓斯基酒店,見一個朋友,馬上過去。”

    “見什麽朋友要去酒店見?男的女的?做什麽的?”

    “男的!律師!”慕凝安討厭他盤問戶口一般的語氣,故意氣他。

    “不是說好不離婚了嗎?你為什麽又要見律師?”

    慕凝安扶額,她忘了,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隻能軟了語氣說:“乖,聽話,我很快就到,半個小時,好,掛了。”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Alex一向敏感,幾句對話他已經聽出了大概,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要離婚的打算。

    “怪不得遊會這麽做。”Alex自言自語。

    “什麽?”慕凝安沒有聽清。

    “最近你見過遊嗎?”Alex問。

    遊天澤?似乎最近他確實沉寂了,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慕凝安搖了搖頭。

    “他最近在美國。”Alex繼續說。

    原來如此,慕凝安攪弄著咖啡杯,陷入沉思,難怪最近沒有他的消息。

    “聽說這段時間海洋國際的股價波動的非常厲害,而且靳寒也因為這件事受到了牽連。”

    Alex的話有些跳躍,有一搭沒一搭的,慕凝安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是遊做的。”Alex突然一句。

    慕凝安聽得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你說什麽?”

    “遊去美國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前段時間海洋國際的股價因為受到傳聞影響一度被壓的非常低,可是最近,它的股價又在跳躍性的增長,按照現在的公司市盈率,股價已經遠遠超出預期。”

    “靳禦現在接管了公司,重振了市場對公司的信心,這並不難解釋。”慕凝安插話說。

    Alex搖了搖頭,“是遊。是他操縱遊資哄抬了股價,然後又通過其他手段逢低吸納,我認為遊這麽做並不是為了錢,唯一的可能就是為了吸納更多的股份,從而得到海洋國際的實際控製權,他的目標,是靳寒。”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慕凝安蒙了。

    “遊做這些事情,並不能以他個人或者是傳媒集團的名義,否則樹大招風,他隻能重新注冊公司,而幫他做這些事情的那家律師行,是我曾經工作的地方,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我還有一些老朋友在那裏。”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事情?你就不擔心我把這些事情告訴靳寒?畢竟你和天澤也是朋友。”慕凝安惶恐不安。

    “你知道嗎?就因為我和天澤也是朋友,所以我才不希望他走向這條不歸路,他這樣背後操縱股市,可是非常大的罪名,一旦事情曝光,無論是他也好,傳媒集團也好,都將背負不可估量的損失,甚至身敗名裂。”

    “天澤通過境外公司操縱了這一切,這裏的法律拿他無可奈何,而且也不一定會查到他,現在危險的是靳寒,他還什麽都不知道。”慕凝安憂心匆匆。

    “Ann,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天澤嗎?他為了你才會這麽做!”

    慕凝安沉默了,幾乎聽不進去Alex所說的話,滿腦子都是靳寒是如何被陷害的事情。

    Alex繼續說:“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男人一旦嫉妒起來,他會變得多麽的可怕,他會瘋狂到賭上他的一切!就像天澤一樣!”

    “他有什麽不滿可以針對我,為什麽要傷害別人?”慕凝安陷入了怨恨,迷茫,恐懼。

    Alex充滿懷疑的搖了搖頭,他不明白這個一向精明的女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全然失去了智商。

    他看向慕凝安說:“Ann,天澤現在正在用他的全部身家來堵這一場賭局,而靳寒,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一旦他開始意識到這背後的事情,你覺得他會怎麽做?你覺得兩個這樣的男人碰撞起來,結果會是怎麽樣?”

    “我不希望會是那樣的結果,我不希望誰輸,也不希望誰贏!”慕凝安的情緒有些失控。

    “不。”Alex很冷靜的說,“這一場賭局,沒有贏家,結果隻有兩敗俱傷。”

    “怎麽辦?現在應該怎麽辦?”慕凝安幾乎哀求的語氣。

    Alex拍了拍她略微有些顫抖的手,安慰她說:“現在能阻止天澤的人,隻有你了。”

    “我能怎麽辦?”慕凝安有些怒了,“難道要我去當麵質問他,你覺得他會承認嗎?”

    “你怎麽知道他現在不是等著你去質問?自從你們分手後,你們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天了吧?你一而再的拒絕他,推開他,所以,他沒有辦法,也許他隻能用這種方式發泄他內心的不滿,對那個男人的不滿。”

    慕凝安沉默了。

    Alex看了一眼手表,起身說:“時間到了,我要去機場了。”

    慕凝安起身,送別他,“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們是朋友,不用謝。”Alex淡笑。

    慕凝安給了他一個送別的擁抱,“如果可以,回到美國後,你幫我勸勸天澤。”

    “我竭盡所能,我也不希望天澤出事。”Alex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竭盡所能做什麽?竭盡所能幫她離婚嗎?”不遠處傳來靳寒雷勵的聲音。

    “遭了。”慕凝安下意識的輕聲自語,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了,而且還讓他見到了她和另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後果有多嚴重,她不敢想象。

    她脫開Alex的懷抱,轉身正要麵對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記重拳已經揮了過來,幾乎就從她的側臉劃了過去,呼嘯的帶起了一陣風。

    接著她就聽到了一聲骨裂的聲音,以及Alex的一聲慘叫,她一回頭,隻見Alex的鼻周,已經是鮮血四溢。

    “靳寒!你幹什麽?”慕凝安吼了他一聲。

    靳寒卻不顧她,徑自走上前,一把扯住了Alex的衣領,憤怒的說:“誰派你來的?遊天澤嗎?”

    剛剛進來時,他隱約聽到了Alex提到了遊天澤的名字。

    “是啊!天澤派我來的!”Alex顯然也被激怒了,故意刺激他。

    “Alex!”慕凝安無奈,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火上加油呢?

    “Ann一定會和你離婚的!像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渣,她離你越遠越好!”Alex咬著牙,已然被他激怒。

    “我和我老婆的事情,輪到你這個外人插嘴嗎?”說著,靳寒扯著Alex領口的手用力向上一提,Alex的臉瞬間被勒得通紅。

    “Ann什麽都好,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差得要命!”Alex咬牙切齒。

    “Alex!你少說兩句不行嗎?”慕凝安上前試圖推開兩人。

    卻不想,Alex扯住她的胳膊,向後一甩,接著說:“剛好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今天正好讓我出出氣,修理一下這個拋妻棄女的渣男!”

    說罷,Alex舉起拳頭,便掄向了對麵的男人。

    靳寒微微一側頭,躲過了,可是Alex的出手似乎更加激發了他的怒意,他狠狠向後一推,便將Alex整個人淩空摔倒在地上。

    慕凝安被甩到遠處,看著這兩個撕打在一起的男人,怒不自已。

    劈裏啪啦的破碎聲,碰撞聲不絕於耳。

    好在這時候,咖啡廳裏沒有什麽人,否則難免又要上新聞頭條了。

    堂堂海洋集團董事長卸任後再一次上頭條,竟然是打架鬥毆,多好的笑談!

    咖啡廳經理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經理試圖去勸架,慕凝安伸手攔住了他,氣衝衝地說:“讓他們打!打死一個算一個!”

    她氣壞了。

    經理被她的氣場所嚇,一時間也愣了,“隻……隻是,這會出人命的啊!而且這些東西都被砸壞了……”

    嗬!這經理無疑隻是心疼酒店的東西。

    慕凝安冷眼瞪了他一眼,指著靳寒說:“他賠!滾!”

    “是是是!”經理轉身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凶狠的女人。

    經理瑟瑟發抖,果然啊,能踢走黎蔓莉,一躍成為海洋集團董事長夫人的女人一定不會是善類。

    撕打了許久,Alex根本不是靳寒的對手,幾番回合下來,他已經徹底處於下風,此刻正被靳寒壓在地上,重拳伺候。

    偏偏他那張嘴就是不認輸,還在不停地用言語刺激著靳寒。

    慕凝安沒想到,這個Alex竟然這麽不知趣,雖然她也知道Alex的初衷也是為了替她出一口氣,可是如果繼續這麽打下去,真有可能會鬧出人命。

    “夠了!”慕凝安終於見不慣,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杯,走到兩個人身旁,一甩手,全部潑到了兩個人身上。

    這兩個人卻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一個不停的打,一個不停的罵。

    見場麵已經徹底失控,慕凝安大吼了一聲,“你要是再不停手,我真的和你離婚了!”

    這一聲果然管用,靳寒掄起的重拳停在了半空,接著他甩了甩手,故作輕鬆的起身,揉了揉腫痛的拳頭。

    Alex像是撿了一條命一般,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像是一個半死的人。

    慕凝安連忙走上前,將Alex扶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她將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就向外走。

    “喂!”靳寒叫了她一聲,“我也受傷了!”

    某人醋意大發。

    慕凝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人除了衣服亂了一點,濕了一點,拳頭腫了一點,哪裏像是受了傷的人?

    矯情!

    慕凝安向他伸出手:“信用卡給我!”

    靳寒聽話的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錢夾,夾出了一張信用卡遞給了她。

    “兩張!”慕凝安斥了一聲。

    靳寒微微挑眉,又給了她一張。

    慕凝安握緊兩張卡片,扶著Alex向出口出去,路過咖啡廳經理的時候,她甩給他一張信用卡,狠狠的說:“看看他弄壞了你們多少東西,隨便刷!”

    尤其是“隨便”兩個字,她有意咬的很緊,就像是刷的不是自家的錢似的,反正某人不就是喜歡糟踐錢嗎?

    靳寒在遠處聽到了她的話,一副“憑什麽”的委屈樣,東西砸壞了要他賠,就連那個男人的看病錢也要他出,他招誰惹誰了?

    正愣著,慕凝安回身看了他一眼:“愣著幹什麽?過來開車!”

    好吧……某人理了理領口,一副輸了陣仗不能輸了形象的樣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被老婆乖乖的提了出去。

    咖啡廳的服務員們麵麵相覷,原來,再牛的男人都會有他們的軟肋。

    比如,叱吒商場、攪弄風雲的靳寒,其實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妻管嚴……

    **

    醫院,VIP病房。

    醫生給Alex處理了傷口,都是一些外傷,沒什麽大礙,隻是鼻尖有一處骨裂,可能要休養一段時間。

    “對不起,Alex!”慕凝安道歉說。

    “人渣!下手真重!”Alex摸著自己的鼻子,嘶嘶的抽著氣,看來疼得不輕。

    “還不是都怪你這張嘴?少說兩句能死?”慕凝安斥他。

    Alex委屈的看向她,一副很受傷的神情,“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為了萌萌!那個人渣!我罵的都是輕的!我還沒有詛咒他祖宗十八代呢!”

    “夠了!”慕凝安打住他。

    “我會不會毀容啊?”Alex小心的揉著他的鼻子,他一向自允自己是盛世美顏,一個大男人在臉上投資的化妝品甚至甚於她這個女人,這一下可要心疼死了。

    慕凝安無奈的搖了搖頭,“下午的飛機你是趕不上了,這兩天你就在這裏好好休養。”

    “我要住最好的醫院!”Alex說,他知道慕凝安手裏握著靳寒的信用卡。

    “這裏已經是最好的醫院了!”

    “我要住最好的病房!”

    “這裏已經是VIP了!”

    “我要用最貴的藥!我要做全身檢查!CT!X光!核磁共振!”

    “你又沒得腫瘤,核什麽振……”慕凝安無語。

    “總之這個醫院有什麽項目,我都要做一遍!”

    慕凝安哼笑了一聲,“行!等一下我就給你安排一個胃鏡、腸鏡、前列腺檢查!”

    Alex隻覺菊花一緊,“我還是個雛!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絕不可以把我的第一次留給那些變態的醫生!”

    “行了!好好待著吧!我會再來看你的!”說完,慕凝安轉身走出了病房。

    打開病房的門,慕凝安就見到靳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臂盤在胸前,陰鬱的臉上寫滿不甘,汙漬明顯的衣服,微微淩亂的發型,她從未見他這般狼狽過。

    她帶上病房的門,立在那裏,就這樣打量著他,他那委屈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爭風吃醋的孩子,莫名覺得可笑。

    慕凝安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冷冰冰的問:“傷到哪兒了?我看看?”

    說著她去握他的手。

    靳寒一抽手,再次將手盤了起來,任性,固執。

    “多大的人了?還打架?你就不怕別人笑話?”慕凝安訓他,“快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說罷,她再次去看他的手。

    靳寒甩開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本正經的說:“這兒!傷到這兒了!”

    慕凝安笑了起來。

    “你還笑?”一個大男人,越加覺得委屈。

    “等著!”慕凝安起身離開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小托盤,上麵有一瓶酒精棉,棉簽,還有醫用紗布。

    她坐到他身邊,拿起他的手,夾了一塊酒精棉給他塗抹傷口。

    “就是有點腫,破了點皮,不用包紮了。”慕凝安隨意的說。

    “為什麽不用包紮?”靳寒覺得不公平極了,眉眼間寫滿了不悅,“憑什麽他受了點傷就要住院,我受了傷,你竟然連包紮都給我省了?”

    “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慕凝安嗆他。

    “我幼稚?那你呢?你見遊天澤派來的律師是什麽意思?大庭廣眾的,你就和別的男人抱到了一塊兒,你把我的麵子都放到哪兒去了?”靳寒一聲聲的質問。

    “說你幼稚你還覺得冤了?Alex故意激你的,你聽不出來嗎?”慕凝安斥他。

    靳寒咬著牙齒,咯吱吱的響,半天才問道,“他來找你幹什麽?”

    慕凝安歎了一口氣,“他回國祭祖,順便過來看看我。”

    至於有關遊天澤的那一部分,她並沒有告訴他。

    “他抱你什麽意思?”靳寒繼續質問。

    “是我抱得他!”慕凝安淡淡的一句。

    “你都沒有主動抱過我!”靳寒覺得更冤了。

    “那我現在抱抱你可以嗎?”慕凝安無語的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她覺得這個男人簡直無理取鬧。

    “嗯!”這男人,竟然就這麽痛快的答應了,還張開了雙臂,“來啊!”

    慕凝安扶額,自從她回國,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徹底變了,無聊,無恥,還無理取鬧。

    索抱不成,靳寒不甘,上前抱住了她,像是一定要彌補回來什麽似的。

    折騰了一下午,慕凝安也覺得有些累了,她疲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打架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某人繼續固執。

    “我說的是無論任何情況,都不要打架了,我丟不起這個人。”慕凝安歎息說。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為了她打架了,上一次是和遊天澤,這一次是和Alex。

    “除非你答應我,以後不會再抱別人了。”某人酸氣的講著條件。

    “嗯……”女人很淺的應答,透滿了疲憊,“回家吧,我累了。”

    靳寒起身,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走!”慕凝安一驚。

    靳寒不理她,抱著她徑自向前走去。

    一路上,慕凝安隻覺得無數的目光從他們身上驚詫掃過,燒的她麵頰灼熱。

    終於到了車上,她坐在副駕駛,靳寒為她係上安全帶,俯身上前,剛好湊上那張羞紅的臉,幾乎不由自主的,他吻上了那張柔軟的唇瓣。

    男人濃烈的鼻息如海嘯般迅速蔓延至她的鼻腔,慕凝安擰著眉,她實在討厭他這種不顧場合的霸道,可是她卻無可奈何,隻能任由他的唇瓣吸允住她的舌尖,放縱他的舌根攪弄著她的芳津,她的理智被他擊潰的四處逃散,隻剩下濃烈的繾綣,久久彌散。

    許久,慕凝安才覺得眼前有了一絲光亮,男人終於鬆了吻,她身後的椅背慢慢向後倒去,靳寒將她平放在椅背上,撫摸著她的發絲說:“睡吧!休息一下!”

    **

    美國,洛杉磯。

    慕凝安騙了靳寒,說她去日本有一個演藝合約要談,她卻從東京轉機繞道來到了洛杉磯。

    在Alex的打聽下,慕凝安順利的得到了遊天澤新公司的地址。

    她找到那裏,和公司前台說,她要找遊天澤的時候,前台小姐告訴她,公司裏沒有這個人。

    是啊,她忘了,既然是遮人耳目的公司,又怎麽會公開老板的名字?

    直到她撥通了遊天澤的手機號,說明了來意,很快,她便得到了放行。

    她來到他的辦公室,對於慕凝安的到來,遊天澤顯然有些意外。

    “你怎麽來了?”遊天澤問,想了想,他改了口吻,“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既然慕凝安能找來,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他正在做的事情。

    “天澤,你在玩火。”慕凝安直奔主題。

    “喝點什麽?”遊天澤顧左右而言他。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美式?”

    “我什麽都不喝,我這次來隻想告訴你,收手吧!”

    “一旦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收手!”

    她從未見過遊天澤這般決然過。

    “我了解靳寒。”慕凝安目光柔然,“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他知道了你做的這些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了解靳寒?可是你了解我嗎?”

    慕凝安被他問住了。

    遊天澤繼續說:“這是他應有的報應,他有理由為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即便他真的到了一無所有的那一天,也無法完全彌補他對你的傷害。”

    “天澤,現在的你讓我覺得好陌生,你真的是為了我嗎?還是僅僅把我當成了幌子,來滿足你自己的私欲?”

    “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遊天澤看向她,深沉的眸底透著難掩的失望。

    “你做事情一向謹慎,如果你真的不想讓外人知道,Alex又怎麽可能會打聽到有關你的蛛絲馬跡?難道不是你有意透漏給他的麽?你這麽做不就是為了讓我知道這件事情?然後我就會來求你?”

    遊天澤沉默了,是啊,慕凝安一向聰慧,隻有給她稍許時間,沒什麽事情可以徹底瞞住她。

    良久,他開口了,“我並不是想讓你求我什麽,我隻是想讓你親眼看見,在利益關頭,他到底會選擇他的利益,還是會選擇相信你。至於我,從我開始決定這麽做的時候,無論輸贏,我都無怨無悔,為了你。”

    接著,遊天澤一改他沉重的語調,微勾著唇,“我很高興此刻你站在這裏,以靳寒的個性,他如果知道你一早知道這一切,卻沒有告訴他,你覺得他會怎麽樣?他會覺得你已經背叛了他。”

    慕凝安突然有了一種被算計的感覺,原來這才是遊天澤的真實目的,他要挑撥靳寒和她之間的信任,而這一切,她確實解釋不清,靳寒,絕不是那種可以心平靜和的聽你和他講道理的人。

    “你變了。”慕凝安覺得一陣心酸。

    她轉身走出那間辦公室,她知道,她已經沒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慕凝安走出那幢大廈,向路邊走去,這裏並不好打車,她沿著馬路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踩著高跟鞋的腳有些酸痛,她想找一處椅子坐下。

    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勞斯停在了她的身邊。

    慕凝安並沒有特別留意,直到她聽到古嶽的聲音,“太太,上車吧!”

    慕凝安一驚,回頭看向他,“你怎麽來了?”

    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那雙深邃的眼睛,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慕凝安久久難以相信。

    這個男人實在是偽裝的太好了!出發前他還送她到機場,將她送往飛往東京的航班,一個轉身,他卻如鬼魅般跟蹤到了這裏,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古嶽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慕凝安坐了進去。

    汽車再一次發動。

    沉默了良久,靳寒終於打破了沉默,“你就不想和我說點什麽嗎?”

    “我……”慕凝安語塞,真的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她的解釋,他會相信嗎?

    “你怎麽來了?”她轉而問。

    “老婆跑了,我能不來麽?”靳寒看向她,意味深長。

    “我來洛杉磯是因為……是因為……”慕凝安來來去去的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她從未這般慌張過,確切的說,那是一種心虛。

    “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瞎操什麽心?”靳寒極度隨意的一句。

    “你都知道了?”慕凝安驚詫。

    “我不瞎,也不聾,更不傻。”

    “那你這段時間,所有的表現都是裝的?都是給外人看的?”慕凝安被他氣到,這個戲精,竟然連她都給騙了,她早就應該想到,像靳寒這種老奸巨猾的人,怎麽可能會對發生的一切毫無覺察呢?

    “至少,我對你和萌萌都是真的。”說著,靳寒握上了她的手。

    慕凝安將手抽了出來,斥了一聲,“騙子。”

    “靳總,現在就去紐約嗎?”古嶽問。

    “明天吧,先回家。”靳寒淡淡的一句,接著看向她,“你坐了一天的飛機,也累了,先休息一下。”

    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向了慕凝安位於洛杉磯的宅邸。

    下了車,慕凝安向家走,靳寒握住她的手,將她拽往另一個方向。

    她家的對麵?那幢他買下用來監視她的房子?

    也是,他是不會住在她那幢和遊天澤有聯係的房子裏的。

    這裏的房子大多相似的格局,隻是靳寒的這一幢因為雙麵環海,略微大一些,當初他買下這裏的時候,想來也不想太作高調,所以房子內部的裝飾還保留了上一任房主留下的樣子,除了換了一些家具,並沒有大做改動。

    慕凝安透過一樓客廳的落地窗向外望去,這裏果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院子,想必從前她抱著芷萌在院子裏曬太陽的時候,站在這裏的靳寒一定是一覽無餘的。

    “萌萌麽?”突然,慕凝安想到了她的女兒,他們都來了美國,誰來照顧女兒。

    靳寒指了指樓上,“在上麵睡覺!”

    慕凝安連忙走上樓梯,正好遇到周尚拿著一個空奶瓶從一間臥室裏出來,想必小家夥就在裏麵了。

    她走了進去,小芷萌躺在床上,剛剛喝過奶粉的小嘴濕潤潤的,微微動著,軟萌萌的,小家夥翻了一個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得香甜。

    給女兒蓋好被子,她轉身走出了房間。

    她來到對麵,想必這裏就是主臥了,房間寬敞了許多,窗口立著的望遠鏡讓她目光一凜。

    她向前走去,伏在上麵看了一眼,調好焦距的鏡頭剛好對準了她對麵房子的臥室。

    這個變態的男人,竟然一直在偷窺她!這個分辨率足以看清她的一舉一動。

    想著曾經,她在白天的時候,經常隻拉著一層透明的紗簾,就開始換衣服,還以為外麵看不見,可是那真是自欺欺人。

    這何止是看得見?就連她的內衣有幾排扣恐怕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望遠鏡不錯,還帶夜視和紅外功能!”身後傳來男人得意的聲音。

    夜視?紅外?慕凝安幾乎要被他氣炸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就算是她拉上窗簾,也絲毫擋不住他的偷窺麽?

    “變態!”慕凝安回身,抬頭怒斥他。

    卻精準的吻上了男人守株待兔的唇。

    她躲,他進,身後就是落地窗,她被牢牢的壓在窗上。

    男人鎖上她的唇,柔吻著她的唇瓣,挑起她的牙關,追逐著她柔軟的舌尖,駕輕就熟,遊刃有餘。

    他的吻永遠都是這般,來的猝不及防,來的霸道無理,一次次的讓她從抵抗到掙紮到最後丟槍卸甲。

    她純白的襯衫被他連根撩起,溫熱的掌心揉過女人嬌軟的背脊,那根柔軟的肩帶形同虛設,他隻是輕輕一挑,便再無阻力。

    他像是經驗老到的獵人,總能精確地撩到獵物的軟肋,比如,她的耳垂,她的腳腕,還有她平滑性感的小腹。

    就在這一連串毫無停歇的攻勢下,他感到懷裏的人貼在他的胸口抑製不住的顫抖,額尖透出一絲絲汗珠,粉潤的唇微微顫著,一對深棕色的貓眼漸漸迷離……

    微風拂過窗簾,來自馬布裏海灘的海風帶著海水的鹹澀,吹進這間漾滿情意的屋子,卷起濃濃的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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