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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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靳寒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帶慕凝安出了門,沉穩如他,莫名的也開始變得激動焦躁,甚至一刻也等不了了似的,愣是沒有讓古嶽開車,自己開車直奔醫院。

    仁德醫院是一家有名的私人醫院,病房采用了酒店式的設計,主要為周圍的名人富豪提供醫療服務,富人們青睞這裏,一是這裏匯聚了一批頂級的專家名醫,二來,這裏環境私密,醫生恪盡職守,對於病人的隱私更是守口如瓶。

    比起公立醫院的熱鬧,這裏安靜了許多,這裏沒有掛號處,因為采取會員預約製,空蕩的醫護大廳除了谘詢台站著三個年輕的值班護士,行走在診療區的人寥寥可數。

    偶爾也會擦肩而過一兩個求醫問診的人,見到靳寒夫婦他們大多是認識的,隻是醫院這種地方,並不是什麽寒暄問候的地方,他們也識趣,小心的讓開了道,識趣的避開走。

    畢竟來醫院這種地方的,大多都是身體抱恙,能有幾個會端著一個好心情與你拖延時間,彼此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到時一個不小心要是點了老虎的尾巴,寒暄不成,難保不會吃不了兜著走,反倒是不值了。

    靳寒擁著慕凝安直奔婦產科,這裏的護士對慕凝安並不陌生,當年慕凝安懷孕之初,便是在這家醫院建的檔案,後來的例行的產檢也都在這裏進行。

    一來二往,幾個熟悉的護士,雖然說叫不上名,可都是熟麵孔,遠遠地,慕凝安看向她們盈了一個淺笑,護士們親切的喚了一聲“靳太太”,接著看到慕凝安身旁那個偉岸而又令人生畏的麵孔,護士們隨即畏畏縮縮的收起了笑意,恭敬地叫了一聲“靳總”。

    護士懸殊落差的表情,讓男人略微蹙眉,身旁傳來女人盈盈的淺笑,清淺的笑聲,很是短促。

    靳寒側眸看著她,即便女人用手遮住了麵容,盡力壓製著,可一雙含笑的雙眸還是出賣了她的笑意。

    “笑什麽?”靳寒問,低醇的聲音中帶著那麽一絲不甘的質問。

    “你嚇到人家小姑娘了。”慕凝安輕斥。

    這還要她說?他又不是瞎子。

    不過,他早已習慣了別人對他的這般畏懼,習慣了高高在上,鮮少有人敢與他公然敵對。

    那些順從他的未必能入了他的眼,而那些忤逆他的,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唯獨,慕凝安可能是一個例外,他時不時的就會回想起他在高爾夫球場,第一次見到慕凝安時,來自女人倔強高傲的挑釁,略帶輕狂,卻又不使人生膩。

    他從不相信什麽一眼鍾情,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那天的慕凝安確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一定要讓他選擇一個修飾詞,他也許會選擇一個詞,叫“特別”。

    那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一個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甚至對他毫無畏懼的女人,在慕凝安之前,這樣的情況前所未有。

    似乎他已經習慣了女人們傾慕而來的討好目光,直到出現了那麽一個冰美人,看起來也許並不那麽暖胃,卻是十足的吊起了他的胃口。

    慕凝安抬起雙手,麵向他,略顯俏皮的用兩根食指輕勾起男人的唇角,嬉鬧一句,“用得著這麽嚴肅麽?就像是別人欠你錢了似的。”

    “你信不信,我要是真的對她們笑了,她們才是真的被嚇到了。”靳寒望著她輕挑唇角,露出一個性感迷人的微笑,似乎也隻有對她,他才能這般繾綣溫柔。

    慕凝安略微翻了一個白眼,看了一眼旁出,顯然不信。

    靳寒牽著她的手,徑直走向護士台,對著那兩個小護士,帶著笑意問了一句,“請問,胡靜薇主任醫師在哪個診室?”

    兩個小姑娘聽罷,仰望著那個尊貴的男人,癡愣了許久。

    一是,靳寒在對她們笑,那笑意裏分明帶著一絲讓人生畏的陰冷,二是,他竟然用了一個“請”字。

    一個小護士嚇傻了,手一鬆,攥著的筆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音。

    另一個小護士這才從失愣中回過神來,連忙用手指了指前麵的方向,哆哆嗦嗦的說:“那……那邊……一號診室。”

    靳寒看向慕凝安,微微挑眉,意味深長。

    他說的很對不是嗎?這才是真的被嚇傻了。

    慕凝安無奈的笑笑,任由他牽著,向診室走去。

    身後兩個小護士竊竊私語。

    “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靳總剛剛對我笑唉!笑的很嚇人唉!”

    “一定是做錯了呀!我們剛剛先向靳太太問候,靳總一定是介意了!”

    在她們心裏,這些富人是很講究位次的,各種規矩更是苛刻到奇葩,畢竟在這裏工作久了,各種各樣的人她們都經曆過。

    “聽說靳總和院長私交很好,他不會和院長投訴我們吧?”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薪水高福利好的工作,我不想被辭退……”小姑娘說著,帶著明顯的哭音。

    ……

    再遠些,慕凝安也聽不到了。

    有時她也覺得無奈,有人生來自帶王者氣場,不動一指一足,就可令人生畏。

    比如,靳寒。

    可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眼裏,這人除了霸道了些,強勢了些,她倒也不覺得這男人有多可怕。

    從前她見靳寒身邊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她甚至覺得那些人難免有些作假表演的成分,可是剛剛她也親眼看到了那兩個小護士的反應,她才明白,有些人也許生來就是讓別人去恐懼的。

    到了診室門口,慕凝安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聲“請進”。

    靳寒伸手推門,扶著她的背,要跟她一起進去。

    慕凝安轉身推了他的胸口,輕嗔了一句,“等著。”

    “陪你。”男人低醇一句,心裏更急的是他也想第一時間知道檢測的結果。

    慕凝安瞥了一眼牆上的標牌,“婦科,不是你該進的地方。”

    說罷,她走了進去,將他往門外推,順勢關上了診室的門。

    被擋在了門外,靳寒隻能焦急的等著,似乎每一秒都格外的漫長。

    一個大男人,坐立不安的在空蕩的走廊裏踱著步,這種緊張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了,上一次,好像還是慕凝安在美國生產的時候,他焦急的守在醫院的天台,碰巧一顆流星閃過,一個大男人,竟然還矯情的和一個女人似的,對那顆流星許了一個願。

    不知道是不是許願起了作用,沒過多久,他便接到了產房打來的電話,慕凝安生了,母女平安。

    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靳寒仰天長笑,近乎癡狂,好在在天台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失常的模樣。

    過了兩分鍾,慕凝安走了出來,手裏多了幾張單子。

    “凝兒,怎麽樣?”靳寒連忙接過她手中的單子,細細看著。

    慕凝安淺笑,“急什麽,醫生開的化驗單,還沒驗呢!”

    “好,這就去驗。”話音沒落,靳寒已經牽著她,急慌的向前走。

    從前他賠她來做過產檢,婦科的驗查手續他還是了解的,穿梭在藥劑室與檢驗室之間,他走的熟門熟路。

    檢測室外,慕凝安悠然的坐在座椅上,用棉簽壓著剛剛抽過血的傷口。

    雖然她心裏也緊張,可她還算是鎮定,畢竟身為女人,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心中有數的,何況她還是生育過的人,關於驗孕結果,她已有八九成的把握。

    倒是身旁的男人,在空闊的走廊裏來回踱著步,始終就沒有坐下來過。

    五分鍾,LED屏上彈出了慕凝安的名字,靳寒先行一步竄了過去,對著窗口裏的檢驗師厲聲一問,“結果怎麽樣?”

    因為激動,男人的語氣難免生硬了些。

    慕凝安這時也跟了上來,看了一眼驚恐的檢驗師,輕斥了一句,“那麽凶做什麽?”

    接著她淺笑著問窗口內的檢驗師,“你好,結果是陰性還是陽性?”

    “您好,靳太太,尿檢反應成陽性,不過進一步的情況還要等血液報告出來才能最後確定。”

    男人聽罷,深邃的瞳孔猛然收縮,甚至一度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

    “陽性,是懷了,對嗎?”男人看向檢驗師,一字字的問。

    檢驗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靳寒幽冷的目光盯著她,顯然是被激怒了,“點頭又搖頭的什麽意思?”

    “靳總……這不好說……”檢驗師畏縮的應了一句。

    “什麽叫不好說?你是怎麽做醫生的?”男人很急。

    “您還是先陪靳太太去醫生那裏等著,等下血液報告出來,會直接傳到醫生的電腦裏的。”

    反常的靳寒令她微惱,慕凝安連忙挽上靳寒的胳膊向回走,輕柔說,“尿檢結果不一定準,還是要查驗血液中的HCG值。”

    “這麽說,陽性是懷了?”男人似乎還是不確定,隻是那輕挑眉梢的表情,竟有點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大小夥子。

    慕凝安側過頭去,嬌羞的淺笑。

    是啊,懷上了。

    醫院的走廊內,她就這麽被男人橫腰抱了起來,空闊的空間裏,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隻能伸手牢牢的環住男人的脖子。

    “停下來!停下來!放我下來!暈死了!”慕凝安笑著,拍著他的胸口。

    他實在是興奮,幾圈的旋轉都不足以發泄出他內心的激動,直到聽到女人的那一句“暈死了”,他這才回了神,連忙將她放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深邃的眸底裏,激動褪去,寫滿了自責。

    慕凝安扶額立定,腳步輕飄的。

    靳寒將她擁在懷裏,“凝兒,謝謝你。”

    一時間,他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休養,不準想不開心的事情,不準離開我,聽到沒有?”

    男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上一胎,是他終生無法彌補的遺憾,他讓她在即將足月的時候負氣出走,在一個女人最需要丈夫陪伴關心的時候,他卻冷漠的將她丟在異國他鄉,這樣的遺憾,他決不能再讓它重演。

    慕凝安咬唇,倚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有些濕潤,似乎她也想到了曾經的那一段過去。

    “我隻希望你不要再趁我懷孕的時候,弄一個‘私生子’出來,這樣的打擊我受不了的。”女人輕笑了一聲。

    一句玩笑,打破了空氣中的傷感。

    靳寒扶著她的雙肩,目光炙熱的盯著她,薄唇堅定地抿出兩個字,“不會。”

    男人低啞的聲音裏,透著深深地自責。

    回到醫生辦公室,慕凝安笑著推門走了進去,滿懷期待。

    靳寒又一次被她擋在了門外。

    “胡主任,血液報告出來了是嗎?”慕凝安問。

    胡主任點了點頭,神色微緊。

    慕凝安忽然多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怎麽了?”

    “靳太太,您並沒有懷孕。”

    “怎麽可能?尿檢呈陽性,而且我最近覺得頭暈,胸口脹悶,還覺得反胃惡心,我生育過,這都是懷孕的征兆啊!”慕凝安有些慌了。

    “靳太太,您最近的工作壓力是不是有些大?其實有很多商務人士都會經常往來國外,造成時差不穩定,所以造成了體內激素的紊亂,這些都是有可能造成您的這種假孕反應的。”

    假孕?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慕凝安隻覺得一陣崩潰。

    怎麽可能呢?

    醫生繼續說:“不過您不要擔心,既然您和靳總已經決定了追生二胎,不妨多調理調理身體,這樣對你們未來的寶寶也更負責任。”

    慕凝安已經完全停不進去醫生所說的話,忽然天堂,忽然地獄的落差,讓她一時回不過神來,她該怎樣去和靳寒去解釋?

    醫生繼續說:“我建議您和靳總應該去做一個全麵的身體塞查,因為您剛剛提到過,您的女兒曾患有很嚴重的血液疾病,並接受過骨髓移植手術,我們必須要事先排查遺傳基因造成這正疾病的可能性,如果是父母雙方任一一方的基因有問題,很可能你們的二胎寶寶同樣有可能患有這樣的疾病。”

    “基因問題?”慕凝安聽得驚詫,這個問題,她倒是從未考慮過。

    醫生點了點頭,“造成您女兒發病的原因有很多,其一是先天性基因缺陷,其二是後天性的突發疾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父母雙方可能有一方具有吸毒史,這對胎兒的傷害非常大。”

    “吸毒?”慕凝安怔了一下。

    “是的。尤其如果母親曾經是吸毒患者,即便過去很多年,也同樣會對胎兒造成影響,這種影響是不可逆的,很多患兒出生後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血液疾病、大腦發育遲緩、甚至四肢不健全、或者是唇齶裂,這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如果夫妻雙方任何一方具有吸毒史,我們都會在他們受孕之初作出提醒,並安排嚴密的醫療檢查,早些發現胎兒異常,也好早些做出取舍。”

    取舍?墮胎麽?慕凝安聽著,死死地咬著唇,薄唇被她咬的泛白,仿佛隻要微微再一使力,便會見了血色。

    吸毒史,對胎兒的影響非常大,胎兒異常,早做取舍,一個個殘酷的詞語拷問著慕凝安的內心。

    所以,萌萌會生病,還經受了那麽多痛苦的治療,都是因為她曾經吸過毒的原因嗎?

    所以,萌萌所經曆的所有苦痛,都是她所造成的?

    慕凝安突然失語,腦子裏一片混亂,她曾經覺得她已經將她的一切都給了萌萌,可是她現在才覺得,她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母親。

    淚水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打濕了她的眼眶,伴著十幾年前那一段痛楚的回憶,瞬間決了堤。

    醫生見狀,以為是自己言辭過重,這才讓慕凝安受驚痛哭,她連忙解釋說:“靳太太,您不用太過擔心,現在醫學手段非常發達,您隻要做一個基因檢測,就可以知道結果了,很方便的,而且我覺得,像您和靳總這樣的精英人士,又沒有什麽家族病史,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慕凝安已經不記得她是怎麽從那間診室裏走出來的,隻是在她見到靳寒的那一刻,淚水便不由控製的低落,染濕了一片衣襟。

    得知結果的那一刻,靳寒並沒有說什麽,連一句惋惜的話都沒有,隻是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故作輕鬆的安慰,“傻瓜,哭什麽?我們都還年輕,寶寶不是早晚的事情?不急。”

    這話,他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不哭了,嗯?”男人托著她的臉,吻去了她麵頰的淚水,“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急了?讓你壓力太大了,所以你才哭的這麽傷心?嗯?”

    慕凝安搖了搖頭。

    “告訴我,怎麽才能讓你好受一點?”男人有些無措,“我不要兒子了,我已經有你和萌萌了,我現在非常知足,嗯?”

    慕凝安似乎哭的更絕望了,她應該告訴她,為了對他負責,為了對寶寶的健康負責,她可能再也無法為他生育了麽?

    想到這些,慕凝安隻覺得胸口一陣窒息,她知道靳寒對兒子有多渴望,她知道靳寒一定不會承受這般的打擊。

    “醫生到底和你胡說了一些什麽?”靳寒大吼了一聲,作勢就要闖進那間診室,質問一番。

    慕凝安連忙拽住了他的胳膊,隻是淚水哽咽,她完全說不出話,隻能一味地瘋狂搖頭,求他不要。

    醫生聽到走廊裏的聲音,開門走了出來,一雙黛眉擰的緊促,“靳太太,其實結果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壞,回去好好調養身體,休養好了來醫院做一個全麵的檢查,你們一定會有一個健康的寶寶的。”

    醫生越是這麽說,慕凝安越發覺得窒息,她像是逃離一般,轉身大步跑了出去。

    慕凝安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中的,可能是被靳寒抱著,隻是當她躺到床上的時候,眼前一片灰暗。

    靳寒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女人,一雙濃眉擰到打結,心裏滿是自責,一定是他將她逼得太緊了,絕不可能再有其他理由。

    古嶽打來了幾次電話,都被他直接掛斷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急事,古嶽也不會這般催他,可現在,他全然沒有心思關心其他。

    直到最後,古嶽發來了一條信息,環球旗下影視公司因為黎蔓莉的風波,幾大項目被斬,多方股東問責,如今已經陷入危機,這一切還要等他的最後處理。

    靳寒看到信息後,幾乎是發泄一般的將手機摔去了好遠。

    黎蔓莉,這個名字,讓他生厭。

    “去吧……”慕凝安低低的一句,“我沒事。”

    靳寒搖了搖頭,溫熱的掌心摸著她的額頭,“陪你。”

    勸慰再三,慕凝安總算將靳寒勸走了。

    她站到陽台,看到靳寒的車駛出別墅大院的時候,淚水再一次崩潰而出,這一次她全無顧忌,偌大的房間內,久久蕩著她近乎絕望的哭聲。

    **

    仁德醫院。

    洗手間內,兩個護手從隔間內出來,走到洗手台前洗著手。

    “上午靳太太哭的好傷心哦!看的我心都碎了。”

    “你以為當豪門太太那麽容易?沒有兒子誰也別想在豪門立住腳。”

    “不會吧?我看靳總很疼她的,剛剛我還聽他說,他不要兒子了,隻要女兒和太太就知足了。”

    “幾千幾萬億的財產哦!讓一個女兒繼承?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外人?別天真了!”

    “哎……醫生也說了,靳太太雖然是假孕,可她又不是不能生了,調養一下就好了,可她還是哭的那麽傷心,估計壓力還是挺大的。”

    隔間內傳出抽水馬桶的聲音,兩個小護士這才意識到,洗手間內還有人,連忙住了嘴。

    醫院內一向忌諱公開提及病人的隱私,還好剛剛她們說的很小聲,估計裏麵的人不一定能聽清全部,趁沒有被人發現,兩個女孩兒連手也顧不得擦拭了,逃也似的離開了洗手間。

    隔間的門打開了,黎蔓莉從裏麵走了出來,一臉精致的妝容似乎都掩飾不了她此刻的倦乏,一陣嘔意襲來,她快步走向洗手台,又是一陣幹嘔,隻是這一次,她已經連水都吐不出來了,一雙朱唇,失控的顫抖著。

    她緩緩抬頭,看著鏡中自己略顯狼狽的模樣,略帶苦澀的冷笑了一聲。

    幾分鍾後,黎蔓莉推門走進了主任醫師的診室。

    “您好!黎小姐!”醫生循例問候。

    黎蔓莉邁著妖嬈的腳步走到醫生的對麵,傾身坐下,伶俐的目光瞥著對麵的女醫生,朱唇勾著,輕挑的說了一句,“墮胎。”

    黎蔓莉沒有廢話,說的非常直接,她選擇這家醫院,也是看中了這裏對病人隱私的保護。

    醫生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娛樂圈本就是一個大染缸,裏麵混亂得很,難免就會有一些女星為了上位付出一些身體上的行動,這也就不保會發生一些意外的情況。

    畢竟不是每一個女明星都有膽量未婚先孕生下私生子的,很顯然,黎蔓莉也不例外。

    醫生操作著電腦,為她開著化驗清單。

    黎蔓莉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慕凝安來過?”

    醫生略微皺眉,處於醫院的隱私保護守則,她自然是不能回答的。

    “聽說是假孕?”黎蔓莉略帶挖苦的冷笑,很是諷刺。

    有的人想懷懷不上,偏偏她,不想要,竟然還有了。

    醫生依然沒有回答。

    黎蔓莉收起了笑意,微微傾身,再無剛剛的和悅,冰冷的目光甚至能吃人一般,一字字的警告說:“知道我是從哪裏聽到這些的嗎?在洗手間,不小心聽到你們產科的兩個小護士說的!”

    醫生黛眉一緊,自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正色說:“黎小姐放心,我們會立即酌情處理這兩個護士的,有關您的病例,我們院方一定守口如瓶,您的手術將由我親自操刀,全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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