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我好像看到靳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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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馬薩諸塞州。
波士頓的晨光透著一縷初夏的清新。
打扮低調的艾琳娜現身機場大廳,一身寬鬆的淺灰色運動服遮住了她曼妙的好身材,精巧的鵝蛋臉被棒球帽遮去了大半,鼻梁上還帶著一架黑色的墨鏡。
如此的低調打扮,顯然是不想惹人注意。
這是偷稅醜聞被爆出之後,艾琳娜第一次回到美國。
雖然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可是每每想到當初充斥於媒體網絡的種種留言暴力,艾琳娜仍覺得心有餘悸。
她從來處事低調,為數不多的與媒體打交道,也是因為舞蹈工作的需要,那還是第一次,她切身感受到什麽叫傳媒暴力,什麽叫流言可以殺人。
二十五歲那年,她成為第一個在紐約大都會劇院舉辦個人舞蹈演出的華裔舞蹈家,一時間聲名鵲起,被奉為全美華人的驕傲,收獲無數掌聲讚美。
可一朝陷入醜聞,那些曾經奉她為驕傲的人們,在還沒有弄清事實真相的情況下,便急迫的與她劃清界限,並落井下石說她的所行所為有失華人的氣節。
從風波驟起,到消於平靜,也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她卻覺得好像已經經曆了漫長的世紀,仿佛看破了生死,也看破了人性醜惡。
艾琳娜緊緊地攥著拳,纖長的指甲深深地印在掌心,不言而喻的憤怒與緊張。
慕凝安始終陪在她的身旁,見她不安的模樣,她輕輕攥住了艾琳娜的手,“親愛的,有我。”
艾琳娜聞聲,側眸看向她,剛好看到了慕凝安暖如晨光的微笑,那是足以令她踏實的依靠。
雖然她比慕凝安大兩歲,曾經她也一度以小姐姐的身份將慕凝安當做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後來經曆了總總,她漸漸覺得,似乎在兩個人之間,她才是那個膽小的弱者,而慕凝安要遠遠比她堅強。
出了機場,坐上了車,這一次來美國,她們並沒有打算長留,帶著為數不多的隨身行李,兩個人直奔警局。
毒品調查科為了保護艾琳娜的隱私,為她開辟了特殊通道,常規的毒品檢驗,流程迅速。
負責檢驗的鑒證科警區探員約翰遜已經是一位在這裏工作將近二十年的老探員了,對於艾琳娜與慕凝安,這位老探員並不陌生。
拿著檢測報告,約翰遜來到了休息室,沙發上坐著艾琳娜與慕凝安。
“報告沒有什麽問題。”約翰遜一口沙啞的英文,獨特的煙嗓給人一種老友般的熟悉,對於麵前的兩個人,他表現的很客氣,全然不同於對待其他吸毒者的冷漠與不屑。
艾琳娜苦澀的笑笑,毫無意外地結論,她已經十幾年沒有碰過毒品了,可是畢竟她層觸碰過這樣的禁忌,有些汙點,一旦落上,便是萬劫不複,為此她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每年循例一次的毒品檢查,還有終生無法抹去的癮君子的名聲。
“聽說你放棄了美國國籍?”約翰遜轉而問慕凝安。
慕凝安點了點頭,約翰遜微微挑眉,帶著幾分理解,“這樣也好,可以重新開始了。”
至少,不用再接受美國警方的毒品盤查。
艾琳娜也好,慕凝安也好,可能是約翰遜從警以來為數不多讓他憎恨不起來的吸毒犯,這兩個女孩的身世實在是讓人同情,也令人敬佩。
沒有過多的寒暄,接著便是程式化的簽字程序,艾琳娜拿起了筆,簽下“LINSHUYU”這個本名,握筆的手在顫抖。
三人道別,正要離開。
“等等。”約翰遜叫住了她們。
“還有事嗎?”慕凝安問。
約翰遜沉重擰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抿唇良久,他看向兩人,啞聲說,“關於當年的案件,有進展了。”
話音落下,休息室內鴉雀無聲,寂靜中是艾琳娜越加起伏的呼吸聲,女人的僵直的身體不住地顫抖,思緒仿佛又被帶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一場暴雨夜。
一旁的慕凝安雖然稍顯鎮定一些,可雙眸中噴湧而出的怒火,深陷掌心的指甲,記憶的裂痕呼嘯而出。
“人,抓到了嗎?”慕凝安問,幾不可聞的聲音中,透著難以平複的顫抖。
約翰遜搖了搖頭,眉色凝重,“十幾年了,警方雖然一直沒有放棄調查,可是這件案子的涉案人就像是神秘消失一般,按理來說,我們有疑犯的DNA樣本,而且這些人又是吸毒的癮君子,重複犯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警方竟然沒有記錄到這些人的任何犯罪記錄,可能是天網恢恢,就在我們都要將這件案子劃撥為死案的時候,在調查一起毒品走私案的過程中,我們竟然查到其中一個疑犯的DNA與當年設施嫌犯的DNA完全相同。”
“嫌犯是誰?”艾琳娜咬牙問了一句。
約翰遜略顯為難,“案件還在調查過程中,所以具體的細節包括涉案人員,這些我都無法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不過請你們相信,波士頓警方不會放棄任何可能的破案線索。”
艾琳娜不甘心,一改她往日淑婉的形象,幾近癲狂的追問著,她想知道一個結果,約翰遜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警方有警方的規矩,他剛剛透漏案情,已經是越距了,如果不是礙於十數年的交情,他也許根本不會冒著失職的風險,將這一切告訴她們。
慕凝安牢牢的拉住了她,安撫她要她鎮定,另一邊她對約翰遜說:“你先走,讓我勸勸她。”
約翰遜明白,他留在這裏隻能讓艾琳娜越發激動,寬闊的身影轉身離開了。
不大的休息室裏,艾琳娜哭到虛脫,癱坐在地板上,慕凝安在她身旁陪著,將她抱在懷裏。
“親愛的,冷靜,冷靜。”慕凝安一遍遍的低喃著。
艾琳娜哭到無聲,煎熬多年的案子終於有了結果,她不知是喜是悲,這麽多年過去了,一層層傷疤起了又揭,揭了又起。
每一次警方循例向她通報案情,她冒著撕開傷疤的劇痛,卻每每都要麵對“沒有進展”的結論,這樣的撕扯足以令她在一次次燃起希望的同時,再一次次陷入崩潰。
“為什麽惡人沒有惡報?為什麽他們犯了法卻可以在外逍遙那麽多年?為什麽我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成為母親的資格,可是那些壞人卻可以相安無事的活到現在?”艾琳娜的怒火中燒,句句拷問。
那一句無法成為母親的事實,更是令她痛徹心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慕凝安道著歉,淚眼跟著模糊。
“不,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為了幫我戒毒,你也不會染上毒癮,萌萌也不會生病。”艾琳娜緊緊地攥著慕凝安的手,假孕的事情慕凝安都告訴她了,那一刻也隻有她才能理解慕凝安的心境,當年的慘案,終究害了兩個最無辜的女人。
休息室內,兩個女人抱頭哭著,壓抑心中的情緒終究需要釋放。
良久,平靜下來的女人,抹拭掉眼角的淚水,相互依偎著離開了休息室,如同過去的十幾年一樣,她們是彼此最信賴的精神寄托。
兩個人漫步走樓梯來到樓下,轉彎一口大廳的台階上,艾琳娜看向前方的電梯處,“咦”了一聲。
電梯口站著幾個人,穿著製服的人,氣質威嚴,顯然是警局高層。
在警局見到警方高層倒是不稀奇,隻是被一眾警察圍繞在中間的華裔男人,實在是惹人注目,男人筆挺的身姿,在一眾精壯的歐美男人中,絲毫不減鋒芒。
見艾琳娜停了下來,慕凝安問了一句,“怎麽了?”
艾琳娜吸氣,不太確定的說,“我好像看到靳寒了!”
“怎麽可能?”慕凝安笑笑,順著艾琳娜的眼光向前看去,空蕩的前廳,除了往來的警察,並沒有外人的身影。
艾琳娜望著已經合上的電梯門,低低的一句,“可能是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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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一波、有二更、
關於你們好奇的當年在靳寒和慕凝安身上發生了什麽、快要公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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