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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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滎死後,衛昭尋丁邱一行人去了。
    五姓七族,宗族龐大,支係繁盛。
    漓州盧氏自然不例外。
    盧滎與臨安府的盧氏雖不是同一支,卻都是盧家人。
    如今盧滎死在臨安府,盧家絕對不敢草草了事。
    京城來的公子,盧滎代表的可不是他一人。
    若不是席間與吳大少爭吵,他不會單獨離開。
    盧竑與吳大少之間關係再怎麽密切,也無法忽略兩者之間的聯係。
    更何況,在臨安府一畝三分地上,吳大少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以他的為人,事後報複也不是不可能。
    臨安府,敢動盧家,且具備殺死盧滎身邊兩名護衛實力的高手,並不多……
    當然,衛昭並不認為一個盧滎,就能讓七星宗與盧家決裂。
    殺盧滎,是因為他該死!
    衛昭在漓水街附近醫館找到丁邱時,大夫已經給他固定好了骨折位置,開了些藥。
    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
    丁邱再想回城西碼頭做腳夫,怎麽著也要等到明年開春之後。
    看見衛昭,丁邱神色激動。
    “魏老弟,你去哪兒了?”
    “幫你討了份看病錢,順便蹭了一頓飯。多這裏不熟,多跑了一段冤枉路。”
    “老弟,這、這包銀子是你跟馮徽要的?”
    馮徽,也就是馮公子的大名。
    “對啊,他踢傷丁大哥,出醫藥費,不是理所應當?”
    “嗨呀,你可害慘我了!”
    衛昭明白丁邱的意思,他早已暗示過馮公子,若是他敢報複,除非拋棄客悅酒樓,離開臨安府,否則馮公子的行蹤,還是很好掌握。
    “丁大哥,你放心,那位馮公子絕對不敢報複。”
    “整整一百兩銀子,這……”
    馮徽賠償紋銀一百兩。
    丁邱每個月月錢最多時,有五兩銀子,稱得上是高收入。
    大雍普通百姓,一戶人家平均月收入三兩銀子。
    一百兩,是丁邱不吃不喝兩年多的收入。
    胳膊骨折,哪用得著這許多銀兩?
    他一輩子也沒摸過十兩銀子的銀錠。
    現在可好,一下子擺著十錠在眼前。
    同村幾位腳夫眼睛都看直了。
    豔羨的眼神,怎麽都掩蓋不住,隻恨為何受傷的人不是自己。
    但也因此,眾人對衛昭的身份起了疑心。
    今日若是沒有衛昭,丁邱隻能自認倒黴,吞下胳膊骨折之苦。
    這位麵相俊秀的小哥兒,怕是來曆不凡。
    丁邱說人家是投親戚來的,倒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衛昭簡單勸說幾句,丁邱提心吊膽的收下銀兩。
    他把大夫找的碎銀子,給了跟他一起摔倒的兄弟。
    眾人攙扶著丁邱,回橫煙村去了。
    臨安府的繁華,不需要進臨安城,便已經能感受得到。
    城南郊外,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個村子。
    彼此之間,相距亦是不遠。
    如果不是村民們尊重祖上傳統,幾個鄰近的村子,早已合並成新的村落了。
    清晨,陽光鋪灑在平原上。
    衛昭站在橫煙村村口,看著村子裏升起的嫋嫋炊煙。
    橫煙村村民的房子,是南方最多的木製結構房。
    偶爾有幾間瓦房,那是村子裏的有錢人。
    丁邱沒法入城打工,衛昭也沒有進城。
    昨夜一百兩銀子,夠丁家養他一段時日。
    他今天的任務,是了解橫煙村的現狀。
    張棣傳出消息,官府準備收稅。
    無論有沒有地種,丁稅普通人肯定逃不掉。
    腳夫們對知府的態度,代表著百姓們如何看待知府。
    臨安府三大勢力,商會、幫派、官吏。
    除了這三股勢力,還有一方勢力,卻為人忽略。
    這一方勢力的人數,遠超另外三股勢力。
    隻是從沒有人把他們當做一方勢力來看待。
    三股勢力之外,第四方勢力,便是普通百姓。
    商會、幫派與官吏,從來都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衛昭首先要做的,便是把民心拿在手裏。
    執劍人要求他解決鎮北軍精銳騎兵的軍餉問題。
    他不想毀壞臨安府發達的商業體係,對付商會的手段,不宜過激。
    具體該怎麽處理三方勢力,衛昭心中已經繪製好了藍圖。
    隻待徐徐圖之。
    ……
    臨安城,盧府大廳。
    一具屍體擺在大廳正中,廳內坐滿了盧家人。
    死者,是昨日剛從京城來到臨安的盧滎。
    在臨安城內,有人殺死了盧家的公子。
    盧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大廳。
    盧家家主盧誡川把盧竑罵了個狗血淋頭。
    “盧竑,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父親,盧滎與吳大少爭吵後,自行離開。吳大少整夜都與我等在一起,怎麽可能是殺害盧滎的凶手?”
    “盧滎身邊兩員護衛,都是八品高手。老三派人走訪過附近人家,昨晚沒人聽到特別動靜。有什麽人能悄無聲息殺死兩位八品高手?”
    “單憑吳大少與盧滎爭吵,就認為他會動手,是否太過草率?”
    “沙河幫和七星宗,與我盧家素無仇怨,為何要對盧滎痛下殺手?那位吳大少,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如若不是他,還能有誰?盧滎死了,你叫我如何跟京城幾位大人交待?”
    此時,一名青年人起身道:“父親,盧滎死的蹊蹺。吳嘯崆雖然嫌疑最大,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我們最好得留個心眼。”
    “老三,你有什麽看法?”
    “那位假的知府大人,馬車距離臨安城隻有三日路程。至於那位真知府,現在在什麽地方,誰都不知道。”
    “你懷疑盧滎之死,與新任知府有關?”
    “雖說同樣沒有證據,卻不得不防。有人利用盧滎之死,挑撥我盧家和七星北宗的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盧家老三,也就是盧竑的三哥,叫盧竣。
    “眼下我盧家頭等大事,便是應對新來的知府大人。盧滎的死,就交給老三去查。這段時日,你們做事都收斂一些,免得被知府抓到把柄,壞了大計。”
    “是!”
    眾人散去。
    盧竣攔住了滿麵怒容的盧竑。
    “老四,我早就勸過你,少跟吳嘯崆往來,你偏不聽。”
    “三哥,爹也太不講理了,我都說了,盧滎不是吳大少殺的,他怎麽就不信呢?”
    “爹已經說了,臨安府能讓兩個八品高手發不出動靜的人很少。吳大少身邊那兩人早有前科,你應該知道。”
    “可昨晚那兩個人都在倚翠樓裏,還差點把人家一個姑娘給折騰死。你去倚翠樓隨便問問就知道了。”
    盧竣微笑,“你別急,是不是吳嘯崆所為,我會查清。你把昨日發生的事情,仔細跟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