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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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昭還沒問話,薛淩雲已經問了出來。
    “簡老板,你如何識得這把劍是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的事,他並未對幾人提起。
    這件事隻能告訴衛大人,由於一直沒有見到衛昭,他便始終未曾說過手裏的劍就是尚方寶劍。
    為何簡文樾能認出來?
    簡文樾微微仰頭,悵然道:“二十年前,我隨方家老先生前往並州打理糧食生意,曾在鎮北大將軍手中,見過這把劍。”
    衛昭猛然意識到,方府的方,和鎮北大將軍方初岫的方,可能是同一個方。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若是方家與鎮北大將軍有關係,又怎麽可能滿門被人害死。
    衛昭問道:“你們為何能見到方將軍?”
    “當年北蠻在燕回山集結重兵,鎮北軍糧草緊缺,大將軍把附近商戶召集至府中,商討借糧一事,在他身後,放的就是這把劍。”
    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二十年前,便是燕回山大戰那一年。
    簡文樾還沉浸在回憶之中,前院跑進來一個人。
    “啟稟諸位大人,許家的人在府衙外,要求見知府大人和薛護衛。”
    衛昭道:“好,你告訴他們,我馬上就到。”
    來人離開,衛昭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走吧,諸位,瞧麻煩去。”
    許家死了兩位公子,薛淩雲幾人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衛昭和路人打聽時,卻是知道的。
    他率先走向前院,簡文樾等人跟在身後。
    不多時,眾人到了府衙之外。
    臨安城的知府衙門口,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
    一群人裏裏外外,把衙門大門圍了起來。
    當中是三口棺材,棺材兩旁,跪著多名女子和孩童,不住啼哭。
    棺材前方,站著四個男子。
    棺材旁邊這些人,俱是身著縞素
    衛昭看到這一幕,心下一沉。
    剛才進來報信那人,回去就可以讓他滾了。
    “你們幾位,哪位是知府衛大人?”
    “我就是。”
    “衛大人,您今日剛到臨安府,不知這知府衙門,有沒有開衙?”
    “自然是開了,請問你是?”
    “我乃許衍行,今日我許家三人,被人當街殺死,屍骨未寒。敢問衛大人,您身為臨安府父母官,這事當管不當管?”
    “當管。”
    “那便好,您身邊有位護衛,叫薛淩雲,他便是行凶之人。還請衛大人為我許家做主!為這些失去了父親和丈夫的孤兒寡母做主!”
    說著,許衍行跪地。
    他身後,一群人齊刷刷跪下。
    “懇請衛大人,為許家做主!”
    “懇請衛大人,為許家做主!”
    山呼一般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衛昭眯起了眼睛。
    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八成都是許家的人。
    遠處,長街盡頭,還有源源不斷的百姓往這裏聚集而來。
    許家顯然是有備而來,是想裹挾民意威逼自己?
    衛昭心中冷笑。
    若不是在橫煙村跟百姓聊過,他還能信那麽一絲絲。
    現在麽?
    你許家在臨安府,有什麽民意可言!
    許元壁的死或許還有待商榷。
    那許衍倫與許衍偵,自尋死路而已。
    臨安府不是鵝城,薛淩雲也不是六子。
    無需剖腹,證明他吃了幾碗粉。
    臨安府三大勢力,商會、幫派、官吏。
    對付許家與盧家為首的官吏,衛昭早就想的很清楚了。
    血腥與暴力,才是他們的歸宿。
    “許公子,你起來說話。”
    “若是衛大人不答應,我等便長跪不起。”
    這些身著縞素之人,沒有許家的長輩。
    也就意味著,眼前這些人,並不能算是許家掌權者。
    許家真正的主事人,此刻或許就躲在某個地方,窺視著自己。
    衛昭的眼神掠過許家人,在百姓中搜尋一圈,沒有發現異常。
    他深吸一口氣。
    “許公子,我不知道許家是不是你說了算,我姑且認為就是你說了算。請問薛淩雲殺他幾人,何錯之有?”
    許衍行猛的抬頭,怒視衛昭。
    “何錯之有?衛大人,您是朝廷命官,當知大雍律例。許元壁乃是六品官員,就算他犯了死罪,也該入堂受審問罪,上奏刑部核準殺頭,區區護衛,怎敢隨意害人性命?許元壁祖籍鏡州,按鏡州風俗,為知府大人獻禮,也是死罪?”
    衛昭道:“薛淩雲,你把今日之事再複述一遍。”
    薛淩雲照做。
    聽罷,衛昭道:“許公子,你也聽到了,薛護衛一開始沒有動手,隻是要求許元壁把人撤走,他為何不從?”
    “不撤走便要殺人?若是按照您的說法,我要您的護衛給我許家一個交代,他不給,是不是也可以殺他?”
    “你可以試試!”薛淩雲冷冷道。
    衛昭抬手示意薛淩雲後退。
    “許公子,你可知本府為何不在城門口露麵?”
    “知府大人早就到了臨安府,化名魏紹,在橫煙村住著。您的心思,我等如何猜得到。”
    “本府自接了陛下旨意離京,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刺殺。要不是我身邊的護衛身手還算說的過去,現在怕是連個全屍都沒有。”
    許衍行看著衛昭,一時猜不到他要說什麽。
    “所以問題來了,本府好不容易安全到達臨安府,戰戰兢兢,連真名都不敢用。你許元壁帶著一群人攔在城門口,非要見本府,是什麽意思?嗯?”
    許衍行愣住了。
    他沒想到衛昭居然會有這樣的理由。
    衛昭一路遭遇刺殺,他當然知道。
    其中一夥人,便是他許家派去的殺手。
    見他發愣,衛昭趁熱打鐵。
    “本府不敢以真名示人,就是想看看臨安城這些人中,是否存在刺客。果不其然,你許家人當著百姓的麵,對我手下出手,是何居心?本府有理由懷疑,許元壁手握臨安府大權,不想看到本府上任,奪了他手中權利,刻意尋找殺手,意圖行刺本官。薛護衛忠心護主,許元壁死有餘辜!”
    衛昭一番話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許衍行是徹底懵住了。
    明明是自己占理,怎麽忽然就不對勁了?
    “強詞奪理!”
    許衍行還在發愣,有人直接站了起來。
    “你又是什麽人?”
    “知府大人,反正許元壁也是一具屍體,你怎麽給他潑髒水,他也無法爭辯。你與許元壁有權利之爭,那我的兩位弟弟呢?他們犯了什麽罪,為何要殺死他二人?”
    衛昭也不客氣。
    “你的兩個弟弟,純屬找死!他二人對薛護衛出手,難不成我們應該站著等死?隻許你們許家人動手殺人,不許我們還手?這天下規矩,是你許家定的?”
    衛昭幾番陳詞,許家人群沉寂無聲。
    先前哭泣之人,聲音也小了許多。
    就在這時,衛昭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衛大人,無論你怎麽說,殺六品朝廷命官,也是不爭的事實。我會將此事上奏巡撫大人,由他定奪。”
    衛昭轉過身,盯著說話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