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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劍濤被捕快們用鐵鏈鎖住，圍觀眾人，包括許家，並未有出手相救的跡象。
    衛昭能超額完成目標，眼前粉紗女子功不可沒。
    她的來曆，卻是個謎團。
    剛才與卓劍濤交手時，她說是受人所托，也不知道是誰托她來的。
    衛昭道：“多謝姑娘相助，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隨我回府衙一敘。”
    “姑娘？咯咯咯，好久沒有人稱呼奴家姑娘了呢。衛公子，看在你嘴甜的份上，奴家就隨你走一遭。”
    衛昭帶走了卓劍濤。
    臨走前，卓劍濤吩咐七星南宗的人，不要想著來府衙大牢救他。
    宗門事宜，由留在山中的幾位長老打理。
    衛昭沒有打斷卓劍濤。
    卓劍濤心裏在想什麽，暴露無遺。
    他卻不知道，七星南宗，與他卓宗主，再也不會有一點關係。
    眾人回到府中，薛淩雲一劍廢了卓劍濤的丹田，將他關在牢中。
    蘇菱袖在為受傷的人治療，衛昭則與粉紗女子坐在桌上。
    她的麵紗，並未取下。
    “今日之事，有賴姑娘相助，衛昭感激不盡。”
    “咯咯咯！”
    女子一陣嬌笑，“衛公子這般嘴甜，奴家開心的很。聽聞衛公子智慧過人，怎會覺得奴家還是姑娘呢！”
    “哪有女人喜歡別人把自己稱呼老了的，是不是？”
    “咯咯，衛公子說的極是，不枉奴家幫你一場。”
    “先前聽姑娘所說，有人托你助我，可否告知是何人所托？”
    首先，她肯定與執劍人沒有關係。
    如果是執劍人暗中幫助，他們會親自出手，而不是說什麽受人所托。
    “衛公子，你難道不好奇奴家是什麽人嗎？”
    “好奇自然是好奇，隻是比起你的身份，我更想知道是誰請你出馬。”
    “衛公子手下幾人，是不是缺了一位？”
    衛昭一瞬間呆愣，“葛小桓？”
    “沒錯，正是葛公子。”
    葛小桓居然認識九品的猛人，確實讓衛昭很意外。
    他的能力範圍，不是在雍京南城嗎？
    那裏怎麽會有九品？
    短暫思索後，衛昭直接道：“姑娘，現在輪到我好奇的問題了，你的身份是？”
    “奴家是鳳鳴塢長老。”
    鳳鳴塢。
    葛小桓。
    兩者放在一起，衛昭很快便想起了第一次登上攬雀舫的事情。
    當初刺殺趙幼朗的女子，就是鳳鳴塢弟子。
    葛小桓告訴自己，鳳鳴塢因為丟了一名女弟子，入京到處搜尋。
    後來查到了趙幼朗身上，此後便沒了線索。
    玉筆山湯泉行宮下的勾當，被他揭露之後，不知道鳳鳴塢有沒有找到那位丟失的女弟子。
    衛昭一直沒有關注這件事。
    為何葛小桓會找上鳳鳴塢，還能請動她們的長老？
    似乎隻能等見到葛小桓再問了。
    “長老，我該怎麽稱呼你？”
    “衛公子，奴家還是喜歡聽你叫人家姑娘，奴家姓柳。”
    “柳姑娘，葛小桓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
    “先前與他見麵時，是在雲州鳳鳴郡，算算時間，他或許快到臨安府了。”
    葛小桓自己單獨南下，居然繞道雲州走了一圈。
    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
    不過柳長老的到來，確實幫了衛昭一個大忙。
    仔細詢問後，衛昭才知道，柳長老最近在臨安府發現了很多江湖人士。
    不少人都是衝他身上金蠶甲而來。
    柳長老答應過葛小桓，會幫助衛昭。
    因此一直暗中派人留意著知府衙門動靜。
    今日衛昭帶人趕往七星南宗分舵，她收到消息後，立即趕了過來。
    兩人聊的差不多了，柳長老起身告辭。
    “衛公子，有空來倚翠樓玩！”
    倚翠樓可是漓水街上有名的青樓，鳳鳴塢怎麽會經營青樓？
    衛昭著實沒有想到，柳長老會在倚翠樓中。
    見衛昭發呆，柳長老嬌笑道：“衛公子，倚翠樓與鳳鳴塢的關係，還請為奴家保守秘密。奴家把你看做自己人，才會告知，你可不能出賣奴家。”
    “那是自然，我明白。”
    柳長老走了。
    出門時，正好碰到蘇菱袖進來。
    她進門後，在屋內左嗅嗅，右嗅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空氣中，到處都是柳長老身上留下的香味。
    蘇菱袖撅著小嘴，“衛昭，她是誰？”
    衛昭也不隱瞞。
    “葛小桓找來的幫手。”
    “啊？葛小桓找來的？他到哪裏了？”
    “不知道，可能近日就該到了。你那邊怎麽樣了？大家的傷都處理完了嗎？”
    蘇菱袖一拍胸脯，“本姑娘出馬，你放心就好。”
    衛昭正色道：“咱院子裏該布置的藥，都放好了沒？臨安府來了不少江湖人，往後可能還會更多。”
    “準備的差不多了，隻是有些藥材實在難找，還得花點時間。”
    “藥材的事，你找找丁邱，看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嗯，好。”
    “對了，卓劍濤那邊，有沒有幫他處理傷勢？”
    “處理了，他被薛淩雲廢了修為，命保住了，但以後也就是個普通人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現在去見他。”
    衛昭來到獄中，薛淩雲跟在身後。
    卓劍濤側身躺在草堆中，正麵對著牆壁，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卓宗主，你現在應該沒什麽心情睡覺吧？”
    卓劍濤不為所動。
    “半輩子修為與基業，一朝化為雲煙，你卓門主也不是個豁達人，何必裝硬漢？”
    卓劍濤蹬了蹬腿，轉身坐了起來。
    “衛昭，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你死了這份心吧。”
    衛昭笑了。
    “卓宗主，這麽快就把自己置於囚犯的身份了？你覺得我想從你這裏知道什麽？你怎麽殺上一任知府？你怎麽害死孟家滿門？”
    聽到衛昭的話，卓劍濤臉色一暗。
    七星南宗損失慘重，宗門剩下的幾位長老，不可能保住宗門基業。
    他半輩子的修為，也被薛淩雲一劍廢掉。
    很難想象，發生這些事情，用了還不到一天時間。
    他卓劍濤這一世，手下亡魂不計其數。
    那些臨死前的眼神，他見了不知有多少。
    很久以前，他便設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走到那邊境地，一定會從容赴死。
    不會讓給任何人展示醜態。
    今天，麵對衛昭。
    卓劍濤自認為足夠淡定。
    衛昭為何而來，不就是想從自己這裏問出些什麽。
    他卓劍濤怎麽可能配合？
    然而衛昭一席話，卻讓他大為意外。
    他是來示威的？
    看著卓劍濤沉思的申請，衛昭繼續道：“卓宗主，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過兩日我會在臨安府法場，當著臨安府百姓的麵，送你上路。你若是有什麽遺言，趁早說清楚，我興許能給你個體麵。如果沒有，我就先走了。”
    法場？
    在一群賤民與江湖豪傑麵前，展示他卓劍濤現在的樣子？
    卓劍濤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