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探究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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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府。
    盧竣回到府中,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又爬了起來。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衛昭手持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盧竣修為不高,隻有七品。
    對付衛昭卻是綽綽有餘。
    但在夢中,無論他怎麽掙紮,也無法擺脫那柄劍。
    衛昭也不殺他,任由他四處奔逃,就像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每次對上衛昭那張臉,他都是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一個蠢貨!
    沒錯,就是蠢貨。
    盧竣最愛罵人的兩個字,便是蠢貨。
    他平生最受不了的人,也是蠢貨。
    被人用自己最討厭的眼神看著,盧竣火冒三丈。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盧竣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繼續睡下去。
    夢到衛昭,是不是某種暗示?
    昨夜刺殺,衛昭重傷難道隻是假象?
    盧竣十分肯定,無論衛昭是不是那位神秘高手。
    他身邊存在一位高手,絕對不會有錯。
    餘繞梁的死,便是那位高手的傑作。
    這時候殺死餘繞梁,不僅除掉一位勁敵。
    還能減輕許家人對他的懷疑,一舉兩得。
    衛昭這般伎倆,或許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他盧竣。
    正想著,門外人有人道:“三公子,家主請您去書房一趟。”
    “什麽事?”
    “說是許淮鷹帶著一些人,往我們盧府來了。”
    盧竣一皺眉,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許淮鷹這個蠢貨——
    盧竣還沒罵完,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許淮鷹來盧府幹什麽?
    餘繞梁的死,必然是衛昭所為。
    衛昭負傷,能減少許家對他的嫌疑不假,但是盧家有什麽關係?
    許淮鷹老糊塗了不成?
    盧竣穿好衣服,來到書房。
    “父親,許老頭來我們家幹什麽?”
    盧誡川瞪著盧竣。
    “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盧竣一頭霧水。
    “我做的好事?怎麽回事?”
    “刺殺衛昭,是不是你指使?”
    “不錯,我是想確認衛昭究竟有沒有修為在身。”
    “現在衛昭重傷,你確認了嗎?”
    “衛昭受傷不假,但卻不能完全證明他沒有修為,隻能說衛昭比我想的更狡猾。”
    “好,衛昭先不說他。我問你,你派去刺殺衛昭的人是誰?”
    “自然是鄧先生訓練的刺客。”
    “鏡州巡撫餘繞梁死的時候,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盧竣麵色一呆。
    不用多說,那把匕首一定是盧家刺客的武器。
    他想起了在盧丙申家裏,自己心底曾經閃過一抹擔憂。
    隻是當時沒有仔細深思,給忽略掉了。
    餘繞梁胸口那把匕首,便是刺殺衛昭那一把。
    盧竣心底升起一團怒火。
    要是二哥盧翊在此,一定要給他一通拳腳。
    他把目睹衛昭受傷兩人殺了,當時的細節,再也無從知曉。
    不得不說,衛昭這一手移花接木很漂亮。
    加上他先前對盧家的態度,成功讓許淮鷹這頭蠢豬懷疑到盧家身上。
    “說說看,你打算怎麽應付許淮鷹?”
    “得看他什麽時候能清醒!衛昭把許家的怒火,引到了我們身上,若是許淮鷹看不清衛昭的手段,我們說破嘴皮子也沒用。”
    “你還想和他動手?”
    盧竣搖了搖頭。
    “動手不明智,那蠢老頭連著在衛昭手下吃癟,說不定憋了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正好拿我們出氣。鏡州許家亦會派人來臨安,此時還不能與許家翻臉。”
    盧誡川點了點頭。
    他對自己這個兒子十分滿意。
    尤其是對比盧翊和盧竑兩個不成器的貨之後。
    “需要怎麽做,你說,為父去做。許淮鷹的輩分,你不宜出麵。”
    “放低姿態,必要時,再許他一些好處。明確告訴許淮鷹,刺殺衛昭就是我們所為,我們也是被衛昭利用。想辦法帶許淮鷹去知府衙門。”
    “去知府衙門?”
    “對,我要看看衛昭,到底是真傷還是假傷!”
    “老三,你當真覺得,衛昭必須不計代價去除掉?”
    盧竣的回答,無比堅定。
    “是!”
    盧誡川離開書房,迎客去了。
    應付一個許淮鷹,父親遊刃有餘。
    盧竣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試探衛昭不成,被他反將一軍,更加重的盧竣除掉衛昭的心。
    想到早晨那個夢,盧竣直接坐在父親剛才的位置上。
    他要給鄧先生去一封信。
    ……
    許淮鷹帶著許家一行人,怒氣衝衝進了盧府。
    還未到前廳,盧誡川迎了上來。
    “許老,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許衍行上前一步,怒道:“盧誡川,你別裝蒜。餘大人的死,你打算作何解釋?”
    “餘巡撫遇刺,我也很遺憾。許老您難道覺得此事與我盧家有關?”
    許淮鷹說話了。
    “衍行,把東西拿上來。”
    許衍行遞過一把小匕首。
    “盧誡川,這東西認不認識?”
    盧誡川接過匕首,看了幾眼。
    “此物乃是我許家所有。”
    “哼,你倒是不算瞎。餘大人正是死於這把匕首之下,你有什麽話說?”
    盧誡川退後一步,對著許淮鷹行了個大禮。
    “許老,實不相瞞,昨夜刺殺衛昭,乃是我盧府所為。這把匕首,同樣也是傷衛昭那把。”
    許淮鷹頓了一個呼吸。
    “衛昭待你盧家不薄,你會殺他?盧誡川,你怕不是與衛昭再跟我演戲,想獨吞臨安府吧?”
    “您可冤枉我了。就算您許老不在了,鏡州許家會看著臨安府落入我盧誡川一人之手?”
    這話許淮鷹倒是相信。
    臨安府每年的收入不是小數目。
    不管是許家還是盧家,至少上繳六成給主宗。
    沒人會輕易放棄臨安府。
    盧誡川留意著許淮鷹的神色,見其神色有所緩和,他趁熱打鐵。
    “許老,我們也是被衛昭利用了。您應該記得,他手下有一位神秘高手。正是那人,拿著我們刺殺衛昭的匕首,殺死了餘大人,挑撥你我兩家關係。”
    盧誡川的話不無道理。
    但是許淮鷹卻聽不進去,他認定了盧家不是什麽好貨,單憑盧誡川三言兩語,怎麽可能說服他。
    “盧誡川,你覺得我會上你當?”
    “許老,空口無憑,您定然不信。不如這樣,我隨你去一趟知府衙門,親自去看看,那衛昭到底是真傷還詐傷。若是真傷,此事便不能怪我盧家。”
    “若是詐傷呢?”
    盧誡川神色一凜。
    “我盧家會出手,讓他變成真傷!”
    一聽盧家也要出手,許淮鷹心動了。
    走一趟知府衙門而已。
    無論衛昭是真傷還是詐傷,他許家都沒有損失。
    一旦盧家真能殺死衛昭……
    許淮鷹開口道:“好,我便隨你去知府衙門,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