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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躍載著秦東來到一個美食城，把車停在路邊對秦東說，“秦先生，這有一家不錯的早餐店，老板每天三四點開始賣包子，來吃的大多都是我們這樣值夜班的人。”
    “……”
    秦東順著關躍的視線看了眼，剛好看到美食城門口有家包子店，正在賣包子，豆漿和雞蛋，旁邊圍了很多人，有站著買包子的，有坐著喝豆漿的，很熱鬧。
    “走吧。”
    秦東解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
    關躍忙跟上秦東，來到包子店。
    “嗯？這位大叔……”
    秦東發現賣包子的老板是他三個小時前見過的那位出租車司機。
    “怎麽啦？秦先生。”
    關躍覺察到了秦東的反應，“有什麽不對嗎？”
    秦東解釋說，“沒什麽不對的。我隻是感覺這個老板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還有就是，關大哥，你以後可不能再叫我秦先生了，吃完這頓飯，以後都叫我秦東，不然顯得很見外。”
    “啊？這……”
    關躍一臉為難的看著秦東，自打退伍來到前海，不論走到哪都會遭人白眼，秦東是他見過唯一一個把他當兄弟的人。
    “哈哈……小關，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小兄弟這麽誠懇，看得我都想答應。”
    包子店門口排隊的人隻剩下秦東和關躍，老板熟練的裝了三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遞到關躍跟前，笑著說，“你還在猶豫什麽？”
    “我……”
    關躍看了眼包子店老板，伸手接過包子，剛要說話，秦東開口道，“就這麽定了，關大哥。”
    說完，自顧自的要了四個不同口味的包子和一杯豆漿。
    包子店老板很豪爽，幫秦東裝好後說，“那好，這頓早餐算我的，你們以後常來吃早餐。”
    關躍連忙拿起手機，掃了下，說什麽也不讓老板請客，自己付了錢。
    “關大哥，你們很熟嗎？”
    秦東和關躍坐在旁邊的桌子前，吃著包子，秦東好奇的看了眼包子店老板，問關躍，“這個老板是不是在開出租車？”
    “是的。”
    關躍點頭，“怎麽？你坐過他的出租車？”
    “唉……不瞞你說，他也是個苦命人啊。”
    提到出租車，關躍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歎了口氣對秦東說，“半年前因為急用錢，在網上借了一筆貸款，誰知道利滾利翻了好幾倍，最後沒錢還，追債的找上門來，老婆孩子都走了，隻剩他一個人。”
    “沒有辦法，為了能讓老婆孩子早點回來，他同時幹著好幾份工作。”
    說到最後，關躍生氣的把半個包子一口塞到嘴裏，嚼了嚼。
    “他沒有報警嗎？高利貸可是違法的。”
    秦東追問。
    “報了。”
    關躍說，“警察非但不管，還把他打了一頓，拘留二十四小時後，暗地裏給債主通風報信，差點砍了他一條胳膊。”
    “……”
    秦東聽到這，不由得想到出租車上的一幕，沒再說話，吃著手裏的包子。
    關躍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給秦東說了很多話，有關於包子店老板的，有關於他自己的，當然還有關於南宮宏逸和南宮若雪的。
    吃完包子，關躍驅車把秦東送到出租屋樓下，接了通電話便離開了。
    秦東站在馬路邊，滿腦子都是那個包子店老板。
    “網上貸款，利滾利翻了好幾倍？”
    秦東想著，拿出手機，正打算看一下他的貸款合同時，發現一堆未接電話和短信，其中大多都是張月蓮那邊的催款電話和威脅短信。
    在出租車上時，因為受不了張月蓮的狂轟亂炸，秦東把手機調成了勿擾模式，直到現在才改回來。
    “嗯？怎麽還有南宮若雪的電話？”
    看到最後，秦東發現好幾通南宮若雪的未接電話。
    “這個時間……看樣子應該是我和關躍去吃早餐的路上，不過，她都已經讓我走了，南宮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問題，為什麽還給我打電話？”
    有了之前的教訓，秦東沒有給南宮若雪回電話，隻是大概瀏覽了下手機裏的威脅短信。
    “喂？林燁！”
    片刻後，秦東撥通了林燁的電話，“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
    秦東想借助林燁的資源，查一下包子店老板貸款的事。
    “秦公子，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又擔心太早，打擾您休息，沒想到您電話來了。”
    林燁接通電話後，姿態放得很低，“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您去辦。”
    經過前後兩次接觸，林燁再不敢小看秦東。
    “你找我什麽事？”
    秦東本能的皺了皺眉，想到林康平。
    林燁不敢怠慢，忙對秦東說，“是關於您名下貸款的事，之前都怪我有眼無珠，管教無能，沒把手下人管好，才讓他聽信了柳思涵的話，在您不知情的情況下，騙您簽了高利貸合同，違規給您貸了款。”
    “我大概看了下，總共……三十二份合同，金額八十九萬。”
    林燁說到最後，神經繃得緊緊，特別緊張，生怕秦東一個不高興，再殺過來，他就完了。
    “嗯……金額沒錯，是八十九萬。”
    秦東查看了下金額，網上貸款總共八十九萬，“但是合同怎麽會有三十二份？”
    林燁的話讓秦東很吃驚。
    “實在不好意思，秦公子，誤會，都是誤會，我等下就讓手下人幫您撤銷合同，另外再給您一百萬的精神損失費，您看……”
    林燁一下子慌了，趕緊給秦東賠禮道歉。
    “我想知道關於柳思涵和張月蓮的信息，你查到後發我手機上。”
    秦東沒有接林燁的話，邊查看手機裏的貸款軟件，邊對林燁說，“另外，我有個朋友因為高利貸被逼的老婆孩子都跑了，等下我把他名字發給你，你也幫我查一下，看到底怎麽回事。”
    “好好……秦公子盡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林燁十分恭敬道。
    掛了電話，秦東收起手機，看了眼出租屋的方向，“嗯？我房間的燈怎麽還亮著？難道是我走得太急，忘了關燈？”
    手機很快發來一條一百萬的入賬短信和一份關於柳思涵和張月蓮的資料。
    秦東打開看了眼，“我果然沒有聽錯，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張月蓮，她們這幾年一直在從事網絡貸款方麵的工作，基本都是高利貸不說，還間接逼死了好幾個沒畢業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