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沒有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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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妃要休夫!
    第四十三章 沒有懷孕?
    林七緩緩閉上眼睛,不去看地上的那些碎片,強迫自己壓下不愉快的心情。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今天早上慕霓裳可憐的神情。
    慕霓裳淚眼婆娑,“阿七,你救救我吧,巴國風雨飄搖,指不定哪一天就支離破碎了,到時候我就是真的無家可歸了,求求你,讓景王出兵救救我吧。”
    林七已經很久沒有過問這件事情了,她以為景王會出兵相助於慕霓裳,但是回想今天早上慕霓裳的話語,顯然沈華景沒有出兵。
    抬眼,一雙眼睛明淨似水,幹淨得不含一絲絲雜質,她問道,“華景,那個···那個,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霓裳的事情,能否拜托你一下?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沈華景一身白袍,宛若九天三界,高高在上的天神,威儀華貴,不食人間煙火氣息,卻又溫文爾雅,恍若儒將書生。
    聞言,他蹙眉,有些不耐煩聽到慕霓裳這個名字,低沉的問,“她又怎麽了?”
    林七見沈華景不是很高興的樣子,自己也不敢多說,隻得草草解釋道,“我說的是巴國瀕臨滅亡的事,出兵援助巴國,是不是對我們大明帝國來說,容易損耗兵力?不然···不然為什麽王爺你到現在都還不願意幫幫她?”
    沈華景雖然一貫冷漠無情的樣子,但是林七細細數了一下,凡是她有求於他的事情,他都照辦了,從來沒有敷衍了事,唯獨對巴國慕霓裳···
    林七的口氣很平淡,隻是在訴說這件事情,並且期許沈華景出兵,但是並無責備的意思。
    但是這句話在沈華景聽來,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林七這是因為慕霓裳這麽一個外人的事情,責怪他嗎?
    沉吟了片刻,他陰沉了臉色,問道,“阿七,我說我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去幫忙,但是我有暗中相助於巴國,你可相信我?”
    “啊?”林七啞然,條件反射道,“可是巴國的危機並沒有得到緩解啊?”
    沈華景冷笑,林七果然是不肯相信他。
    心裏好像有螞蟻在吞噬一般,沈華景此刻,悲喜交集。
    他究竟要怎麽樣?林七才可以對他多一點信任?
    那慕霓裳本來就不是什麽善人,因此就算是相助,也不好搬到台麵上來,以防以後翻臉時,方便采取措施。
    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阿七,就憑慕霓裳的一麵之詞,否定他的所作所為嗎?
    真是笑話了!
    罷了,他知道林七自小生性善良,不喜歡明爭暗鬥的東西,也對權謀知之甚少,他多理解包容便是。
    沈華景正要出口繼續解釋,話鋒卻被原本安安靜靜侍立一旁的書茗奪了過去,書茗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姑娘,景王爺對你是深愛,不方便做解釋,那我來說一說這件事情吧。慕霓裳哪裏有什麽資格指責王爺,她們巴國若沒有王爺的幫助,能撐得到現在?你是在跟我開哪門子玩笑?她都盤桓王府快三個月了,遲遲不肯歸去,這又是何意?若我是你,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書茗對慕霓裳一直以來都心存偏見,此刻更是分析得頭頭是道,一針見血。
    林七聞言,更是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樣說來,慕霓裳究竟有何居心呢?
    她畏畏縮縮的瞥沈華景,頭低得不能再低,咬唇道,“華景,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我隻是希望霓裳好好的,大家都可以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對··對不起啊,你剛才沒生氣吧?”
    眼前的小女人又恢複了往日裏的乖巧順從,沈華景心中一片憐愛,疼她還來不及,哪裏顧得上去責備她,朝她生氣?
    一把拉過她嬌小的身子,他攏了攏她的衣裳,抬起她的頭來,溫存關切的說,“阿七,這事我不怪你,但是以後···我們之間能不能多一點點信任?我們的孩子還有七個月就要出生了,我們要給她一個最好的生活環境。”
    林七點頭,微微一笑,“好。”
    恰此時,平樂熬了一碗湯上來,林七聞到這股味道,掙脫開沈華景,撒腿就跑,躲在牆角一陣幹嘔起來。
    沈華景目視著林七難受的模樣,自己卻無能為力,一股愧疚劃過心間。
    現在,他最愛的女人,正在為生下他的孩子努力忍受十月懷胎的痛苦,而他,什麽也不能分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天天消瘦下去。
    他沈華景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獲得了林七如此的垂愛?
    就算她以前不愛他又如何?她現在是屬於他了,他覺得心滿意足。
    他走到林七身旁,從背後抱住林七,手掌落在她的腹部,低沉喑啞道,“阿七,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給我說,有任何要求你也盡管提就是了,明白嗎?”
    林七不知道怎麽的,肚子疼得難受,現在聽到沈華景的話,輕輕笑著,虛弱無力的問,“我好好的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沈華景蹙起好看的眉毛,拉過林七,迫使她正對著他,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阿七,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以前我是做了許許多多的糊塗事,但是現在,現在與以往不同了,你隻要記住,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就足夠了。”
    “嗯!”林七笑得心不在焉,沈華景老說慕霓裳心懷不軌,可是霓裳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沈華景過了很久才去書房處理政務,林七也是累得慌,連忙爬上床去休息,睡夢中仍然迷迷糊糊的,覺得肚子疼得難受。
    忽然夢見了沈華景對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又夢到沈華景對她不聞不問,繼而夢境一轉,她仿佛看到沈華景重新披上火紅的新郎服,迎娶他人,拋棄了自己。
    不不不···沈華景怎麽能愛上他人呢?
    心中扭結成一團亂麻,漣漪陣陣,難分難舍,她哭泣著逃離奔跑,跑著跑著,一支箭從前方射來,她大驚失色,卻避無可避,千鈞一發之時,一名男子從天而降,擋在了她的身前,霎時,箭頭射進了他的背脊,血流一地,他抬頭,麵孔輪廓分明,絕美如畫···居然是半月泉!
    林七渾身一震,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臉色越發蒼白。
    肚子更痛了,下身一緊,似乎有一股熱流湧了出來。
    她掀開被子,雪白的被單上,染滿了鮮豔的紅色。
    “啊!”林七張口,被嚇得魂不守舍。
    書茗聽到聲音,拉開帷帳,滿臉關切,“姑娘,你怎麽了?”
    林七渾身戰栗著,把手伸向書茗,聲音緊張得夾帶哭音,“書茗,你幫我看看脈象···我總覺得孩子保不住了!”
    書茗聞言,難以置信,“怎麽會···”
    她伸手給林七把脈,靜悄悄的,不再言語。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書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瞳孔漸漸縮緊,往日裏的鎮定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連連搖頭,不斷的自言自語道,“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
    “告訴我,是不是孩子不在了?”林七見書茗神色不對勁,自己更加慌亂,搖著書茗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書茗,我的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姑娘,好好的孩子怎麽會就沒有了呢?”書茗疑惑的皺眉,仍然不相信事情會這樣,“奇怪了,前幾天神醫過來把脈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一點脈象都沒有了!”
    林七背脊一僵,十指發涼,不停的搖頭,“不會的,怎麽會沒有了呢?”
    她和沈華景,每天都數著時間,期望著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是孩子,怎麽能半路就離開了呢?
    怎麽可以這樣?林七抱頭痛哭,淚水奪眶而出。
    “姑娘,能否容我鬥膽猜測一下?”書茗恢複了平時的冷靜,理智的問現在處於茫然狀態的林七。
    “孩子不在了,”林七雙眼無神,目無焦距,喃喃自語,任由眼淚無聲的流淌,壓根兒沒有聽到書茗的聲音。
    書茗著了急,大吼道,“姑娘,也許這就是一個騙局,你從最開始就沒有懷孕!孩子壓根就不存在,我們都被騙了!”
    聞言,林七打量著書茗,眸子裏盡是難以置信,問道,“書茗,你說什麽?我沒有懷孕?嗬,怎麽可能!”
    書茗瑉唇,眼珠轉了轉,坐下來拉著林七的手,“姑娘,你聽我說,當日裏,我和平樂都沒有診出你有孕,唯獨神醫診出來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後來雖然我和平樂都能診出脈象,但是這脈象始終隱隱約約,不像是我以前診出的其他脈象,這又是一個疑點。”
    “你是說,我其實沒有懷孕,脈象···脈象也是人為的?可是我明明有孕吐的反應啊。”林七咬唇,疑惑不解,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誰會這麽做呢?
    賽華佗?
    可是賽華佗和自己無冤無仇,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來對付自己呢?
    “嗯,”書茗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南方有一種巫毒,名叫蓮頂花,這種巫毒,隻要植入人的體內,就可以使此人呈現出懷孕的種種征兆。你所說的嘔吐,頭暈,月信不至,乃至一切懷孕的征兆,都能夠從這巫毒上得到解釋。”
    “那麽,你的意思是,我是中了巫毒,而不是懷孕了?”林七疑惑的問道。
    難不成,所謂的孩子,到頭來真的隻不過是一場惡作劇,一個誤會?
    得而複失的感覺席卷心頭,林七自嘲的苦笑,她這輩子,注定與幸福無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