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勾魂攝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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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前腳剛走,我媽就從屋子裏出來了。
此時她依舊麵色蒼白,眼神渙散,整人跟生了場大病似的,不過幸好,她的肚子已經恢複了正常,沒有昨天那麽嚇人了。
“淼淼,你不是放假了嗎?醒這麽早幹嘛”?我媽有氣無力的問了我一句。
“我剛剛在送白老師,他臨時有急事,說是太早怕打擾大家休息,就不跟你們打招呼先回省城了”!我乖乖作答。
我媽點點頭,拎起籃子,要去院子裏摘菜做早飯,剛一開門,腳下重心不穩,身子搖搖晃晃暈倒了。
我嚇的趕緊喊我爸,我爸一聽我媽暈倒了,衝過來一把將我媽抱進屋,回身兒就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卻被走過來的奶奶給攔了下來。
“別去醫院,去醫院不吉利,我孫子還沒出生呢,醫院那地方陰氣重,別傷了我寶貝孫子”。
奶奶兩隻手拽著電話線,說啥也不讓我爸打!
我爸氣的直跳腳,若不是爺爺攔著,他估計會把電話砸個稀巴爛。
爭吵不休間,我媽醒了,在屋裏喊我爸,我爸聽到聲音立馬跑過去。
“你看,這不沒事兒嘛,奶奶撇了眼我爸,背著手一瘸一拐的跟在我爸後麵”。
“我說曉沐啊,你這身子骨也忒差了,平時讓你幹點活兒,多運動運動,你不聽,都這個點兒了,早飯還沒做呢,懷了孩子也要多動動,懶容易生丫頭”!
奶奶站在門口,尖酸的話語聽的連我爸都直皺眉頭。
“媽,你能別說了嘛!曉沐現在懷著孩子,又生著病,您行行好,就不能自己動動手嗎?您也多運動運動,別整天等著吃現成的”。
雖然我奶奶跟大多數農村婆婆一樣,封建刻薄,蠻不講理,但有一說一,好在有我爸,我爸無論何時都是站在我媽這頭的。
據說他倆當年是自由戀愛,我爸那會兒上課的時候,連課本上都是寫滿了我媽名字的,更是時不時就給我媽傳紙條,“江曉沐,我喜歡你”!
我媽長得漂亮,我爸長得憨厚,但我爸勤奮上進,憑著不要臉的精神,從眾多我媽的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最終才成了我爸。
“好你個汪江河,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當初我就不該同意你們自由戀愛”!奶奶氣的嘴歪眼斜,走路都搖搖晃晃還一個勁兒的罵我爸。
其實,我奶奶不喜歡我們一家三口,還有一個原因。
我剛出生的時候,奶奶聽人說我命克親人,一狠心要把我掐死,幸虧我爸攔著!
我爸把當時腿上還打著石膏的奶奶推倒在地,導致奶奶腿骨沒長好,才留下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毛病!
我爺爺倒是不以為意,他本來也看不上奶奶,生了兩個孩子也全都是為了汪家香火,不曾想這倆兒子都不爭氣,一個孫子都讓他抱上。
我爸在房間照顧我媽,我便去廚房煮了點簡單的粥,給他們端過去。
這幾天不用上學,我給他們做好早飯就去二叔的後院,找那隻小黑貓玩兒了,想著二叔還有好幾天才能回來,便將小貓抱回了自己屋裏。
小羽見我抱了一隻黑貓回來,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小羽別怕,它跟你是同類,都是貓科動物”!我摸著小貓頭鷹炸起的羽毛,安慰它道。
午飯的時候,我媽還在睡著,我爸說我媽可能有點低血糖,需要臥床休養,以後家裏的一日三餐就由他代勞了,大家別嫌難吃就行。
我吃過飯,又給小黑貓跟小羽盛了一些吃的,將房間門一鎖,準備午睡一會兒。
頭剛沾上枕頭,我就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我夢見有人在大門外喊我的名字,我起身出去看,竟一個人也沒有,剛要回來繼續睡,發現一個身影很像我媽,我追著我媽的腳步來到一處亂葬崗。
隻見雲迷月黑,悲風四起,前麵的人一回頭,我立馬嚇得癱坐在了地上,那根本不是我媽,而是一個沒有五官的大白臉。
我雙腿發軟,眼看大白臉向我逼近,一個黑影從旁邊竄出,撲向了那個大白臉。
大白臉的臉被抓花,流出好幾道血,看上去更加詭異,陰森了。
我定眼一看,原來是二叔養的那隻小黑貓,它才兩個月大,還是隻幼貓,想不到爪子竟如此鋒利。
此時,它雙目猩紅,攔在我麵前,惡狠狠的盯著那大白臉。
大白臉氣的發出吱哇亂叫,一轉身飄進了亂葬崗。
我全身冒著冷汗,一睜眼,原來是一場夢。
起身看向那小黑貓時,發現它的一隻前爪上滿是血跡,我嚇得趕忙跑去看小羽,然小羽正蓋著毛巾安靜的睡著。
我長籲了口氣,剛才還以為它倆打架了,可如果不是小羽,那這黑貓爪子上的血哪來的呢?我十分不解。
推開窗,此時正值夕陽西下,落日黃昏,我悄悄安慰自己:“這才剛剛傍晚,應該不是遇鬼,也許是我想多了”。
晚飯我不怎麽餓,就沒下去吃。
數學競賽的日期馬上就要到了,不管二叔是故意想看我笑話,還是真的信任我,總之,我汪淼淼這次絕不能掉鏈子!
記得二叔說,比賽到時候要去鎮裏,我內心十分期待,長這麽大還沒出過遠門,不知道鎮上是否有別樣的風景。
連做了兩套習題,我一看鍾,已經十一點了,簡單洗漱了下,又給小羽蓋好毛巾,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小黑貓見我沒理它,跳到了我床上,喵喵的叫著。
“你想跟我一起睡嗎”?我試探著問它。
“喵”!它伸出頭跟我來了個措不及防的“貼貼”,便鑽進了我的被子裏。
“汪淼淼,汪淼淼”!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叫我名字,那聲音十分古怪,像是戲腔,故意拉高了音色那種。
我翻了個身,將小黑貓抱在懷裏,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醒來時,窗外玉兔西斜,紅日初升,已是清晨。
我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看見我家隔壁人頭攢動,黑壓壓的擠滿了圍觀的人,邊上還停了一輛救護車。
“發生什麽事兒了”!我跑去問我爸!
我爸眉頭緊皺低吟一句:“隔壁汪洋家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