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揭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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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生探案!
馮秀琴丈夫叫楊勝,是市少年宮的工作人員,少年宮距離市公安局並不遠。也許是事故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當少年宮的負責人將楊勝帶到等候的許長生麵前時,許長生已經看不出楊勝臉上有喪妻之痛了。
“楊先生,抱歉打擾你了,有些關於馮秀琴的事情想向你打聽一下。”許長生說道。
“這個事故不是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嗎?”楊勝有點不解。
“是這樣的,現在有點我們以前沒掌握的情況出現,事情的性質可能發生變化。”許長生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楊勝的神情。
“哦,現在變成了什麽性質?”楊勝反應很平淡。
“這個現在還不好下結論,要調查了才知道。”
“那你現在找我有什麽事?”
“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馮秀琴那天晚上為什麽會去茂名路和泰安路那一帶?”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去那裏,但她下班前確實打過電話告訴我晚上要跟老家的一個朋友一起吃個飯。”
“老家?你們老家是哪的?”
“冠縣,就是金海下麵的冠縣。我們是後來在金海工作了以後把戶口遷到金海的。”
“她有提到老家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嗎?是男是女?”
“沒有。我也一般不問她這麽細,成年人各自都要留點空間,我們相信對方。”
“這種情況多嗎?”
“不多,現在一年也就二三次。年輕的時候比較多。”
“她那麽晚不回家,你不擔心嗎?”
“我中間給她打過電話,她說快好了,叫我不用擔心。”
“後來接到警察的電話,你是什麽反應?”
“什麽反應?當然是震驚和傷心了!”許長生這個問題引起楊勝的不快,他的語調高了起來。許長生趕快道歉道“楊先生,抱歉,我不是有心傷害你。”
“沒事。”見許長生道歉了,楊勝語氣也平和下來了。
“馮秀琴在事發前幾天有沒有異常的地方?”
“沒有。”,過了一小會,楊勝又說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什麽事?”許長生警覺地問道。
“記得事發前有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她看起來心情不錯,還問我知不知道狸貓換太子的事情?”
“我說當然知道啊,有點曆史知識的誰不知道這個典故。”
“然後她怎麽說?”
“她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
“你沒有好奇她為什麽問這個,沒再追問嗎?”
“問了,我問她怎麽說起這個,她隻是笑笑,沒有回答我。”
許長生也有點好奇,馮秀琴突然問這麽個問題又不繼續談論下去,那她是什麽意思呢?對許長生來說,這現在至少可以作為疑問去思考。
“她不幸去世後,你有沒有發現家裏少了什麽或多了什麽東西?比如銀行卡的資金變化?”許長生繼續問。
“沒有,你什麽意思?”楊勝有點戒備的問“你們發現什麽了,為什麽這麽問?”
許長生一直在邊問邊觀察楊勝,他覺得楊勝似乎並不比他們知道多多少,所以他並不想隱瞞他什麽了,說不定引起楊勝的注意還能幫他們回憶起更多的線索。
“是這樣的,王大力在獄中揭發說是有人花錢讓他頂替做肇事者的,因此我們現在懷疑是有人故意撞死了馮秀琴,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有人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什麽?”楊勝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當然,我們現在剛重啟調查,具體是否是被謀殺的我們還需要通過調查來確認,所以我們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幫助,我想還馮秀琴一個真相也一定是你的願望。”
“那當然,那當然。”楊勝還有點懵,這個轉變對他確實有點大。
“這幾天你好好再回憶一下,看看能不能想什麽?這是我的電話,隨時可以打給我。”許長生把準備好的紙條遞給了楊勝。他覺得現在該讓楊勝好好冷靜一下,所以就告辭了。
從少年宮出來,許長生直接駕車去了馮秀琴生前工作的教育局,他想了解一下馮秀琴事發前主要在做些什麽,也許對案情有幫助。
他到教育局後出示了證件,說明了來意,接待處的工作人員很重視,直接通知了主管工作的副局長謝科。謝科也很支持,馬上親自下來帶許長生去了學籍科。
學籍科現在的主任紀麗麗原來是馮秀琴的副手,馮秀琴車禍後被提拔為主任,因此她與馮秀琴很熟,而且她對馮秀琴出事前她們當時正在做的事情還記憶猶新,這對許長生來說是個好消息。
“紀主任,你能詳細介紹一下當時你和馮秀琴主要在做的工作內容嗎?”許長生問道。
“好的,這個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馮主任是去年3月底出事的,每年的三月中旬開始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準備一年一度的成人高考的籌備事項,一般這個工作持續半個月。所以那段時間我們主要就是接受學生報名,然後就是審核學生的學籍和檔案等,確保學生信息的完整和準確。”
“那你們去年籌備成人高考順利嗎,中間有沒有出什麽問題?”
“沒有,跟往年一樣。一般這種事情出不了什麽問題,最多就是哪個考生的信息不全,通知他們補全信息之類的。”
“你好好回憶回憶,那段時間馮秀琴有沒有什麽跟平常不一樣的表現,比如特別高興或特別憤怒,反正就是你覺得跟她平常不一樣?這對我們很重要!”許長生特意把最後一句說的很鄭重。
“小紀,你好好想想再回答。”謝副局長也在幫鼓勵她。
紀麗麗不自覺的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還是抱歉的說“我想不起來她哪裏跟平常不一樣了。”
許長生想想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一般沒有特別有印象的事情發生是記不起來的。
“她出事那天要跟一個老家的朋友一起去吃飯,你知道嗎?”
“不知道。”紀麗麗邊說邊搖了搖頭。
“那幾天你有沒有覺得她的電話特別多,不管是打進來的還是打出去的?”
“不知道,像我們打電話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一般都會到走廊去打。再說馮主任當時辦公室是獨立的,在裏麵打我們也不知道。”
“好吧,那先了解到這裏。”許長生覺得問的差不多了,就跟謝副局長和紀麗麗告別了。
許長生從教育局出來後直接把車開到了電信局,電信局的信息科長嚴華峰是許長生的老熟人了,由於案子的關係他們一年不知道要打多少交道。
看到許長生進來,嚴華峰熱情的招呼“老許,你要的信息都給你準備好了。”邊說邊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文件袋。
許長生拿起文件袋,感覺很輕,問“這麽少啊?”
“是啊,你不是要一個月之內的嘛,就一頁紙。”
許長生知道現在很多人,特別是中年人社交很少,但他沒想到馮秀琴一個月的通話記錄一頁紙也沒達到。不過現在很多人用微信,特別是涉及私事的時候,想到這個也就不覺太驚訝了。
“老嚴,謝了!”許長生邊說邊往外走了。
“走好。”嚴華峰也不客套。
半個小時後,許長生已經把電信局帶回的馮秀琴出事前一個月的通話記錄單放在桌上研究了,老嚴的服務非常周到,每個與馮秀琴通話的機主的名字或單位信息都標注在了旁邊。許長生一行一行的掃視著,包括機主信息和通話時長等。大部分的通話記錄不超過2分鍾,她打的最多的是她老公楊勝,其次是單位裏的幾位同事。
許長生注意到馮秀琴在最後幾天的通話記錄裏有幾次與金海民政局總機的通話記錄,每次短則幾十秒,長則幾分鍾。馮秀琴出事那天的通話記錄就兩條,一條是下午2點12分打到民政局的,另一條是下午4點30分打給楊勝的。許長生想起來楊勝跟他說當天馮秀琴要跟老家的一個朋友一起吃飯,那會不會這個老家的朋友就在民政局呢?因為吃飯總要約定的,而當天除了打給丈夫楊勝剩下僅有的一個電話就是打給民政局的。。
但許長生馬上又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馮秀琴約人吃飯也可以在微信、qq上約啊。另外,他們學籍科與民政局本來就存在著一種天然的合作關係,考生的有些基本信息本來就是要向民政局核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