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網恢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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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生探案!
    幾天後,正當許長生計劃親自跑一趟雲南西雙版納的時候,小齊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師父,有情況。”
    “慢慢說,什麽情況?”
    “在蓬萊之家監控張峰的魏海打來電話,他說今天早上他們發現張峰和杜秀麗把兩個大旅行箱放進了車後備箱,然後駕車離開了民居。看車行駛的方向似乎是機場,請示要不要攔下他們。”
    許長生擺了擺手,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機“小謝,馬上查一下張峰和杜秀麗的機票預訂情況。”
    幾分鍾後,謝雯雯就打來了電話。
    “許隊,張峰和杜秀麗買的是去西雙版納的機票,今天11:20分起飛,下午17:36分到達。”
    放下電話,許長生立刻站了起來,對小齊說“去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我們去機場。”
    “師父,去機場幹嘛,讓魏海他們攔下就是了。”
    “誰說要攔他們了,我們倆是要跟他們一道去西雙版納。”
    “哦,真的,太好了。”小齊還是第一次跟師父出遠門呐,而且去的還是美麗的西雙版納,雖然是去辦案,但他內心還是有點小興奮。
    許長生他們預訂的是13:30分的航班,張峰他們認識他,他可不想因為他的出現幹擾了張峰他們的行程。當然他已經通過吳局跟西雙版納的警方取得了聯係,讓他們在張峰和杜秀麗落地西雙版納後做一些必要的跟蹤,不用做別的事情,隻要在視野之中就行。
    11:02分,監控的民警匯報張峰和杜秀麗登機,11:20他們乘坐的航班正式起飛。
    13:30分,許長生和小齊乘坐的航班也飛向了西雙版納。
    19:43分,許長生他們到達了西雙版納機場,一下飛機許長生馬上撥通了當地負責跟他們配合的吳世強警官。吳世強告訴他,張峰和杜秀麗下飛機後直接打車去了景洪,但他們沒有回杜秀麗的老家,而是住進了西雙版納傣園酒店,房間號是302,入住後一直沒有出來。
    20:08分,許長生他們也坐上了去傣園酒店的出租車。這時夜幕剛剛降臨,夜晚的景洪,如同一幅細膩的畫卷慢慢展開。華燈初上,整個城市被柔和的燈光所籠罩,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街道兩旁,椰樹搖曳,在微風中低聲細語,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遠處,瀾滄江像一條蜿蜒的玉帶,在夜色中閃爍著淡淡的波光。河麵上,倒映著兩岸的燈火,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偶爾有漁舟劃過,打破寧靜的水麵,泛起一圈圈漣漪,仿佛在畫布上留下了一道獨特的印記。
    城市的中心,夜景更是迷人。璀璨的星光與萬家燈火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個如夢如幻的世界。高樓大廈的輪廓在夜空中若隱若現,與天上的星辰相互輝映。街道上,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商販和藝人行人的笑聲和熱鬧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為這夜色增添了幾分生動和活力。
    “哇,真漂亮。真沒想到景洪的晚上這麽漂亮,還這麽繁華,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第一次來西雙版納的小齊讚歎道。
    “嗯,這幾年發展是很快。十多年前我跟著師父吳局也到過景洪辦案,那時的景洪跟現在完全不可比。”許長生說道。
    大約二十來分鍾後,出租車在一家有著濃鬱民族特色的建築門口停了下來,司機說這就是傣園酒店了。他們剛下車,一位皮膚黝黑,身材精壯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你好,是許隊嗎?”
    “對,你是吳警官吧?”
    “對,不客氣,叫我小吳就可以了。”
    許長生表達了謝意。小吳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我們在張峰和杜秀麗入住的302房對麵,也就是301房已經安排了人在看著。目前為止,他們入住後一直待在房間沒出來。”
    到了301房後,許長生就讓小吳和另一位當地的民警先回去了,他和小齊就在301房住了下來。他們倆做了分工,許長生負責監控前半夜,小齊負責監控後半夜。
    302房間內,杜秀麗和張峰已經躺在了床上,杜秀麗的頭枕在張峰胸前。杜秀麗的手上拿著一張微微發黃的老照片,照片上一個女子左手牽著一個五六歲小女孩,他們兩個人都穿著傳統的傣族服飾,照片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但依舊無法掩蓋那上麵兩個身影所散發的溫馨與美好。照片中的女子的麵容清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春風拂過湖麵,帶起層層漣漪。她的烏黑長發編成了精致的發辮,纏繞在頭頂,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她身著一襲傳統的傣族服飾,色彩斑斕的裙擺隨風輕舞,如同仙子般飄逸動人。
    她身旁的小女孩則是她的縮影,同樣穿著傣族的童裝,小巧玲瓏,可愛至極。小女孩的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純真,她緊緊地依偎在女子的身邊,仿佛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有這個人在,她就擁有了無盡的勇氣和安全感。
    背景是一片模糊的綠意,仿佛是熱帶雨林中的一角,又或者是村莊邊的一片稻田。無論何處,都充滿了生機與希望,如同這對母女的生活一般。
    杜秀麗凝視著這張照片,心中湧起無盡的思緒。她仿佛能夠穿越時空,回到那個溫馨的時刻,感受那份深深的母愛和童年的純真。這張照片,不僅僅是一張記錄過去的影像,更是她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和情感的寄托。
    照片中的美麗女子正是她的母親依娜,而照片中的這一刻是她記憶中母親少有的快樂時光。在大多數時候,她記憶中的母親都是忙碌而憂鬱的。母親承擔了家裏的幾乎所有工作,她常常很早起床準備一家人的早飯,吃完早飯就清洗全家人的衣服和整理房間,打掃衛生。忙完這些,她就不是在做各種手工藝品,就是在賣各種手工藝品。而她的爸爸好像什麽都不做,除了早上吃飯的時候,就是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才看見他,其他時間不知道他在哪裏。爸爸對媽媽態度也很不好,經常挑剔媽媽做的飯菜不好吃,還拿難聽的話罵她。當年幼的她站出來維護媽媽的時候,爸爸就嘲笑她,還說她是野種。她問媽媽野種是什麽意思,媽媽總是找各種話題搪塞她。
    唯一能讓爸爸害怕的是她的波濤(也就是外公),波濤是家庭的保護神。看到媽媽和她被欺負,波濤總會狠狠的訓斥爸爸,這時候的爸爸縮個頭一句話也不敢回。至於外公訓斥爸爸的內容是什麽,小時候的她並不明白。
    但外公總不能天天呆在她們家裏,於是有時候外公會把她和媽媽接過去住一陣子。外公一個人住,媽媽告訴她外婆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她沒看到過外婆。
    外公住在一片有很多樹林的山裏,那裏有很多老鼠跑來跑去,也有可怕的、五顏六色的各種蛇類遊來遊去,於是外公就弄了點米飯,裏麵摻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狀的東西放在它們出沒的地方。一兩天後,屋前屋後就多了很多死了的老鼠、蛇和黃鼠狼等。外公對她千叮萬囑,讓她千萬不能碰、更不能吃這些米飯,否則也會像這些小動物一樣死去。
    她們不能總住在外公家,好幾次都是爸爸跑過來央求外公讓她們回去,他跪下來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和媽媽,外公心一軟就讓爸爸帶著她們回家了。剛回家的幾天,爸爸確實對她們會客氣些。但時間一長,又回到了老樣子。
    七歲那年,她上小學一年級了。平常下午三點放學後,媽媽總是站在校門口等她。但那天媽媽沒來,她等了好久一直沒等到。她們家離學校並不是很遠,她隻好自己憑著記憶往家裏走,她跟在別的大人後麵,讓人看起來不像是落單的小孩。
    終於回到家了,她推開了那扇已經破舊的門,喊了幾聲媽媽,但沒有聽到回應。她前前後後找了個遍,最後來到了媽媽的臥室,看到媽媽睡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用力推了推,不動,她用小手摸了摸媽媽的臉,冰涼冰涼的。她學著電視裏的樣子,把小手放到媽媽的鼻子前,沒有感到一絲氣息。她又看到了床邊桌子上放著的一個碗,裏麵還有沒喝完的水,碗的旁邊有一張攤開的紙,上麵還有些白色的粉末,她認得那正是外公讓她千萬不能碰的東西。
    雖然隻有七歲,但她已經明白了什麽是死亡。她哭著往外公家裏跑,跑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外公問她怎麽來了,媽媽呢?她哭著說媽媽躺在床上不動了,怎麽也叫不醒!
    晚上,外公用車拉著媽媽回來了。外公跟她說以後就住外公這裏,再也不回家了,媽媽就睡在旁邊的山崗上,緊挨著她媽媽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