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網恢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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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生探案!
    當小吳打電話通知許長生杜秀麗他們即將返回的時候,許長生和小齊已經物歸原處,並撤出了院子,回到了之前隱藏的地方。
    隨後他們看到杜秀麗和張峰進入了房子。
    在這段等待的時間,小吳簡要地向許長生他們介紹了他遠遠看到的事情。他說杜秀麗和張峰來到附近山崗的一座墳前,用傣族特有的儀式舉行了結婚跪拜,大概是告訴她母親依娜她和張峰結婚了。然後就是燃香、點燭、獻酒、撒飯等儀式,這是傣族人為逝者祈求冥福,同時也表達對逝者的懷念之情的儀式。
    大概二十來分鍾後,杜秀麗和張峰又換回了來之前穿的休閑裝,並提著兩個箱子走了出來。
    看見杜秀麗他們正往外麵大路上走,小吳也準備回到自己停車的地方,但許長生叫住了他“小吳,先不用跟他們了,我們這裏還有件事情要辦。”
    “哦,你是要查訪一下當年她媽媽的死因吧?”
    許長生點了點頭。
    “好,我們先去找找他們家的乃冒。”
    “乃冒是什麽?”小齊好奇地問。
    “乃冒是傣族家族的頭頭,一般由家族內德高望重的老人擔任,家族內發生的大小事情他一般都會過問。”小吳解釋道。
    “雖然隨著時代的變化,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但傣族的家族觀念卻沒變。”小吳繼續說道。
    在一個路口,小吳叫許長生和小齊先等著,他一個人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小吳回來了。
    “許隊,言諾,也就是杜秀麗的外公,他們家的族長我打聽到了,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好,我們跟你走。”
    於是小吳又領著許長生和小齊在熱帶雨林的小路上穿行,七繞八彎的,走了有十多分鍾。許長生也是暗暗佩服這個小吳是怎麽在這沒有路牌,沒有路名又沒來過的地方找路的。
    小吳似乎看出了他們的不解,笑著說他從小也在這樣的寨子附近長大的,走的多了就練出來了。
    在一處相對比較開闊,房屋也更加寬大的院子前,小吳停了下來,回頭對許長生說“他們的乃冒就住在這裏。”
    這時正好有個傣族少年從裏麵出來,小吳跟他說了他們的來意,那少年轉身回到了房間,不一會那少年又跑出來,邀請他們進去。
    許長生他們跟著那少年上了樓梯,一進入主房,他就看見一位老者坐在一張有靠背的木凳上。這位傣族長者身材中等,略顯佝僂,皮膚呈現出深棕色,臉上布滿了皺紋,像是一部活著的曆史書,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的頭發已經花白,稀疏地覆蓋在頭頂,鼻子高挺,嘴唇緊閉,顯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敢。
    許長生和小齊跟著小吳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向老者表達尊敬。
    那位老者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請他們坐下。
    坐下後,小吳又把來意說了一遍。
    老者聽清後開始用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回顧起二十幾年前發生的這件悲劇。
    “言諾是我的農(堂弟),依娜是我的咪(侄女),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她是我們家族中最美麗懂事的女孩子。他們家在景洪的日子一直都很平安順利,但自從去了猛臘後事情就發生了不好的變化。
    首先是依娜媽媽得了重病,言諾有半年時間都在忙著給她看病,結果依娜媽媽的病沒看好,依娜又出了事情。
    記得有一天,言諾急匆匆的來找我阿爸,那時我阿爸是家族的乃冒。言諾把依娜被人欺負大了肚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阿爸,讓他幫著拿主意。阿爸聽說那個男人是依娜同學,而且依娜好像對他也有感情,所以就建議他把女兒嫁給他。
    過了幾天言諾從猛臘回來說那個男的嫁不成了,他已經回到北方老家去了。
    在我們這裏,不要說以前,就是現在女孩子沒結婚生小孩都是天大的事,是一輩子要被人看不起的。沒辦法,阿爸就幫言諾物色寨子裏未成家的小夥子,後來找的是那個家裏窮,討不起老婆的岩波,匆匆忙忙把依娜給嫁了。
    即便這樣,這種事情也瞞不住。岩波本來就好吃懶做,現在在外麵被人說老婆是別人拋棄的,所以在家更是三天兩頭地打罵依娜。言諾沒辦法,隻好盡量多的去他們家裏保護依娜和莎萍母女倆,或者接她們到自己那裏住一段日子。就這樣,依娜母女忍氣吐聲的過了有七年。
    本來以為依娜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安排,但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想不開。”
    “哦,這麽說依娜不是因為生病去世的嗎?”許長生不失時機地問,其實他剛才已經在杜秀麗外公的信上了解了這一點,但他想知道具體的死因。
    老人搖搖頭,說“不是生病,要說病那也是心病。”說到這裏,老人的話沒說完但似乎因為有所顧慮停住了。
    “老爺,能跟我們講講依娜到底怎麽死的嗎?二十幾年過去了,我們也不會去追究誰的責任,就是想知道真相。”小吳也在旁邊用本地話幫著說。
    看小吳這麽說,老人終於道出了依娜具體的死因“現在言諾也過世多年了,我說出來也沒太大關係了。這事言諾有責任,他把在猛臘工作時廠裏用來生產農藥的砒霜帶回家裏毒老鼠蟲子,依娜就是喝了這個東西死的。那時候言諾跑來問我阿爸怎麽辦?阿爸說依娜人都死了,還是讓她體麵一點。於是言諾連夜就把依娜拉回去安葬了,然後按病死報了上去。”
    “言諾工作的農藥廠對砒霜管製不嚴嗎?”許長生問道。
    “這個砒霜現在拿不出來了,以前沒這麽嚴的,特別還是在猛臘那種小地方。”老人回答道。
    說到這裏,老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慢慢走向臥室。
    正當許長生他們不知何故的時候,老人手上捧著一個很別致的竹罐走了回來。
    “這個竹罐還是依娜做的呐。”老人邊說邊把竹罐遞了過來。
    許長生接過竹罐,仔細地觀察著。雖然經過多年,但竹罐的表麵依舊光滑而有光澤,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製作者的匠心獨運。他可以想象得出,依娜在製作這個竹罐時是多麽地用心和專注。
    竹罐有個小巧精致的蓋子,打開蓋子,許長生發現裏麵是一個塑料袋裝著一些白色的粉末狀的東西。
    這時老人又說話了“這是言諾拿給我們的,說可以用來毒死老鼠害蟲。自從依娜出事後,我再也沒用過這個東西。現在你們來了,正好把它交給你們處理。”
    看著這個竹罐,許長生突然想起要做一件事,他跟老人說了聲抱歉就拿著竹罐匆匆走到屋外。然後許長生拿出手機撥通了孫怡的電話“喂,孫怡,我等會發個照片給你,是個竹罐子,你收到後立刻想辦法到蓬萊之家和金海商貿的雲南藍山咖啡吧去秘密搜尋有沒有這樣的竹罐,如果找到了,看看裏麵裝了什麽。”